他的心里好恨,恨夏暖的欺骗与利用。恰好那个时候夏玫思得了白血病,医生告诉直系亲属生孩子的脐带血也许可以救夏玫思的病,那时候他只想要报复,利用夏玫思来报复夏暖。
才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
如果当年他们都能彼此坦诚相待,彼此真诚一些,多信任对方多一些,也许根本不会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他们也不会错过那三年。
三年里,夏暖是在暗无天日的囚牢中度过的。
而他,每日都活在煎熬里,虽然自己很不想承认,但那样的日子确实空虚飘渺得很。他一次也没去看过她,可她却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梦里。
孩子越来越大,每天都长得越来越像她。大概季明泽所有的爱都转化为了恨,恨透了夏暖。
现在想想这些事,都觉得有些可笑呢,所以季明泽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若真的要做到心无芥蒂,就一定要彼此信任。
“明泽,你真好。”夏暖心里暖烘烘的,可怎么突然觉得那么伤感,季明泽那么好,而她却有事要瞒着他。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会原谅我吗?
夏暖在心里默默地问,她不知道季明泽会不会原谅她,她心里充满了愧疚与悔意。这件事她只能自己去解决,她不能再给季明泽添麻烦了,她会弄清楚苏皓到底有没有撒谎,不管事实的真相是如何,她都只能自己去面对了。
夏暖在背负着这种沉重压力的情况下沉沉地睡了过去,因为有季明泽在身边,这才睡得安稳一些,只是梦里一直在奔跑着,很累很累。
夏暖不动声色地在明辉巩固了自己的势力,那几个夏培江留下来的人也成为了她的暗棋,她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地。
她答应过季明泽,三个月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到时候再当他的新娘。可是三个月后,她真的可以毫无顾忌地嫁给他了吗?如果没有苏皓突然的闯入,夏暖想她的这一生该有多完美。
渝景涛在明辉越来越没有自己的地位,他占着董事长一职不放也只是苟延残喘,李自成也不是吃素的,在这段时间他又想了许多对付渝景涛的主意。
不过他的所有举动都在夏暖的掌握之中,他自以为可以利用夏暖来对付渝景涛,却未曾想过夏暖早已羽翼丰满,她现在缺的就是一个适合的时机,只要时机成熟,就可以将明辉夺回手中。
烈日当空,夏天已经悄悄来临了。
夏暖身上这一身商务套裙的打扮,踩着高鞋,实在是与楼盘工地的场景格格不入,四周都有着灰尘,而且喧嚣声很大。
夏暖现在负责策划部,还要监督楼盘的景观规划,这是他们部门份内的事情,她边拿着助理小程递过来的报告翻看了几页,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景观设计师也有向她当面汇报过,报告的内容也写得很详细,现在只是来现场勘察一下。
转了一圈,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夏总监,喝点水。”小程递上一支矿泉水,笑容格外的甜。
“谢谢。”夏暖接过,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
这天气也太热了,她将头上的安全帽摘了下来,热得有点受不了。每次到这样的场地,她都能想起季明泽曾经在工地上与工人们一起挥汗如雨的场景。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衣,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格外晶莹剔透。那时候她爱来看他工作,不时的替他擦擦汗,递上水杯。
只想围着他转,在夏暖的眼里,他哪哪都是好的,都是最优秀的。再来到这样的场景,夏暖勾起心里的回忆,不由得轻轻笑了笑。
小程看着夏暖,开口道:“夏总监,要不我们去那边再看看吧。
“这个项目由你来负责吧,确保景观的设计跟装修不会影响进度就行了。”夏暖将手中那份报告合上,递回小程的手上,转身往回走了。
小程看着夏暖离去,面色着急,她立马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夏暖走向停车场的位置,距离这儿有几百米,工地上到处都是还没收拾好的泥浆跟木板,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今天她本是不用来的,但小程说这个项目是夏培江在世时就准备要开发的,后来因为资金问题搁置了。所以夏暖才会想要过来看一看。
这个楼盘从头都是夏培江一手抓的,现在也是采用之前定的方案。
突然从楼层高处坠下一块不明物体,夏暖根本就不曾察觉,就在那样的紧要关头,她被一只大手给推开了,跌倒在一旁。
“啪铛!”一声巨大的声响,夏暖整个人都吓懵了。
如果不是有人将她推开,那她的刚才是不是要被这块大木板给砸到了,也许当场晕倒过去,又或者是砸中脑袋,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刚刚推开夏暖的男人也同样摔倒在地上,不过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砸下来的木板击中右手臂,现在手臂上已经血流不止。
这个男人,正是今天同样过来看楼盘的齐修。
夏暖赶紧起来去扶他,只见他穿着一身休闲商务西装,且相貌出众,齐修抬头看了夏暖一眼,反倒安慰她:“别担心,我没事。”
说完,齐修在夏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手臂上的血仍然流下不停,可他一声也没吭,甚至连眉头都没皱。
“刚刚谢谢你,我送你去医院吧。”夏暖扶着他,眉间是焦急的神色。
如果没有刚刚他的出手相救,也许夏暖会受到更重的伤。小程踏着匆忙的步伐赶来,看到这一幕也傻眼了,夏暖安然无恙,倒这个男人受了伤。
“小程,去把我的车子开出来。”夏暖当机立断地安排,她一边扶着男人往到一旁去,以免再发生什么意外。
夏暖的目光里透着担心,可那个男人却像什么事儿也没有一样。
“不过是受了点轻伤,到医院包扎一下就没事了,不用太过紧张。”齐修笑了笑,这样的伤对于他说只是小事儿,完全不碍事,但夏暖如此坚持要将他送去医院,那他就却之不恭了。
“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而且这个楼盘是我们公司开发的,您在这儿受了伤,是我们的责任。”夏暖认真地道。
她额头上的绒毛被细细地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