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和夫人两人齐上阵,扯乱了头发,弄坏了衣裳,程兰溪还是像焊在上面一样,再用力些就大哭不止,口中喊着我不想死,别杀我等话。
常妈妈和小枝几次都想破门而入。
主仆累了一身汗,最后实在是抵不住这小东西惨绝人寰的哭喊声,直接放弃了。
沉香擦了擦额头的汗,无奈道:“不然就让姑娘这样挂着吧,小孩子应当不重的吧···”
余菲菲脸臭的很,区区小孩子倒是不能压着她,只是她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浑身难受。
但事已至此,只能咬牙忍忍了。
沉香扒着嘴给姑娘喂了药,想问夫人要不要回远香院,但是一看夫人身上挂着的拖油瓶,这才没有开口。
就不该让夫人过来。
程兰溪喝了药又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但是手依旧锁的很紧,沉香在外间的榻上歇着,随时听候差遣。
余菲菲原本心烦意乱,可是在听到小东西平稳的呼吸声时,心突然就静了下来。
天已经大亮,沉香悄悄进来看了几次,每次都是惊得合不拢嘴。
姑娘的姿势倒是没变,死死的抱着夫人不撒手,可是夫人的手也在姑娘的身上,这可就十分不正常了。
只是看着夫人和姑娘睡得安逸的模样,她竟然不忍心去叫醒了,于是又悄悄退了出去。
程兰溪刚开始还觉得自己在火炉里烤着,恶爹和毒娘在她身上刷油,小病娇勤快的往上面撒烧烤料,而小哥哥坐在一旁拿着筷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吓的她哭的撕心裂肺。
后来好像场景又变了,她掉进了一个温暖柔软的云里,那种感觉舒服极了,只是一直有四只讨厌的鸟来捉她,想要将她扯下去,烦人的很,但是后来她成功的打败了四只臭鸟,睡在了温暖的云朵里。
睁开眼入目的还真就是云朵的白,可是再仔细一看,她才发现不对。
居然是毒娘的怀抱中。
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可是昨晚她一直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什么都不记得,只好叫出吴佣。
“这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毒娘为什么会谁睡在我的床上。”
吴佣没有接话,而是直接调出来昨晚的监控。
程兰溪从笑嘻嘻变成了目瞪口呆。
她哪里来的胆子敢对毒娘这么放肆啊!居然没砍断她这双手脚!
她哭丧着脸问吴佣,“毒娘醒来的第一件事不会就是生吞活剥了我吧。”
吴佣:【应该不会,因为在昨晚,余菲菲的好感度+5。】
程兰溪:“···”
原来毒娘竟然喜欢死缠烂打这一口。
她悟了。
既然毒娘的好感度都上涨了,程兰溪像是找到了正确的路线,重新埋进了毒娘柔软的怀抱。
谁懂啊,毒娘看着干干巴巴的但是身材真的好好啊,而且身上带着淡淡的药草香气,她爱死了,于是头埋的更深了,还顺便蹭了蹭。
“走开。”
她还没蹭够呢,头顶就传来了不悦的声音。
余菲菲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而且还是那种眼睛会喷火的鹰。
毒娘不是白叫的,程兰溪还是被吓住了,但是一想好感度这回事,心一横又贴了上去。
“不要,要娘亲。”
余菲菲身子一僵,呼吸瞬间就乱了,但是怀中的触感让她太过不适,于是伸手去推她。
“别逼我拿刀剖了你。”
程兰溪麻溜的松开了双手双脚,玩闹归玩闹,扬沙子可就不好了啊。
余菲菲从昨晚就想要这小东西赶紧下去,但是等现在她终于松了手,她反而有些觉得哪里空空的,为了压制住这种感觉,她忙起身走了出去。
“沉香,我们走。”
这地方邪乎的很,绝对不能再来。
结果下午她的身影就又出现在了茗月轩。
“这些药用了多年,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况且她的药量已经减少了,不可能刺激到肠胃引起呕吐的。”
余菲菲看着手上的药方,又闻了闻那碗熬好的药,十分疑惑。
沉香想了想姑娘那些不寻常的举动,以及对夫人的一影响,说出了对心中的猜测,“或许是姑娘有些问题?”
有些一词她用的绝对是委婉了。
余菲菲对医术一向较真,原本是万无一失的方子,如今却出了问题,让她不能安宁,于是打算亲自去看看。
程兰溪靠在床边,床上放着常妈妈给缝的小布老虎,床边放着果子点心等小食,程兰溪虽然烧的脸红红的,精神也不大好的样子,但是手却没停过。
常妈妈一脸欣慰,小枝一脸骄傲。
瞧瞧她们姑娘,生病了胃口都是极好的,吃起东西来小嘴一鼓一鼓的,招人稀罕死了。
“娘亲吃!”程兰溪把剥好的核桃仁递过去。
余菲菲没理她,看了看她一日三餐的用了些什么,又看了看床旁边的吃的,顿感无奈,转身对着常妈妈质问道:“她生病了你让她吃这些?”
常妈妈见夫人不悦忙垂头回道:“回夫人,都是厨房上什么吃什么,姑娘胃口好不挑食,懂事极了。”
“病人不能吃油腻荤腥,厨房不知道你不会自己去要吗。”
余菲菲实在是不喜这个窝窝囊囊的奶娘,见她又垂着头不说话,手上的册子重重的摔了出去。
夫人两耳不闻窗外事,沉香却是知道的,于是跟着解释了一句。
“常妈妈说的话厨房未必会听。”
能够不缺衣少食已经是对姑娘最大的仁慈了,若是还敢指定要什么,恐怕是无人应。
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这般过得已经算的上是最好的。
余菲菲懂了沉香的意思,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说起来,还是不是他们当爹娘的放纵,不然一群奴才哪敢欺压到主子的头上。
“沉香,你去厨房说一声。”
嘱咐完这些又看向常嬷嬷,吩咐道:“这些吃食一律不准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