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归为宁静,程兰溪琢磨着他的话,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他是在暗示有什么意外事件要发生了吗。
掀开车帘的一角,发现外面的景色不再是热闹的街市,而是枝叶茂密的林中。
“我们要去哪儿?”
程兰溪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本来逃学被恶爹抓住就够刺激了,现在直接都在郊外了,是要毁尸灭迹的节奏吗!
程晏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父亲!女儿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逃学,不顶撞父亲,求父亲饶···”
命字还没说来马车就是一个急停,让跪着的她一个惯性就往后倒去,头直接伸了出去。
她慢慢转过头,看着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将马车包围,那手中的剑比她命都长。
“****”
岐卫已经抽剑迎了上去,刀剑相向的声音让她不得不回了神,然后赶紧爬了起来。
马车内恶爹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手中的佛珠聒噪的响着,程兰溪深吸一口气,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必须要冷静。
外面现在可不是什么坏姨娘和女主的小打小闹,这是真刀实枪,生死攸关啊,作为一个现代人,哪见过这样的场景。
人在极致恐惧的时候呼吸好像都忘了,四肢僵硬,头皮发麻。
鲜血溅在车帘上,上好的布料上被鲜血渗透,风掀起车帘的一角,有一滴血正好打在了程兰溪的脸上,她像一个石塑一样被定住了。
程晏眯眼看着小东西吓破胆的模样,嘲讽似的哼了一声。
女儿就是这样没用。
程兰很想哭,但是好像哭都忘了,她猛的抽了一口气,然后僵硬的擦了擦脸上的血,咬牙掀开门帘把已经同样也吓呆了的舒方岂拽了进来。
舒方岂妥妥的文弱书生,在外头见到那血腥的场面吓的人都木讷了,呆呆的坐在那。
现在的程兰溪已经缓过来不少,起码四肢开始恢复知觉,她看了看恶爹那不慌不忙的模样估计是早就知晓的,所以才这么不慌。
但是恶爹未必会管她,所以要有自保的能力。
尽管弱小,她也不能在死亡面前坐以待毙,起码她努力过了。
程晏看着她那视死如归的样子扯了扯嘴角。
接着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然后藏在了袖子中,小家伙死死盯着车帘,像是蛰伏在草丛中的野兽,准备给闯入的任何生灵致命的一击。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四岁的小女孩应该做什么?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中嬉闹玩耍,因为一阵惊雷而吓哭鼻子。
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对这个小家伙有些刮目相看,敢打他的宠妾,敢救人,敢逃学,敢对着他说那样一番话,敢在身上带着一把匕首,准备刺向敌人。
可她才四岁。
很好,从现在开始,她才有了一些成为他女儿的资格。
如果程兰溪能读懂恶爹的心一定会狠狠的吐槽,好像谁稀罕当他女儿似的,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不过眼下她的心就是这样想的。
等下若是有人敢杀她,她就把他想象成恶爹,然后把他刺成筛子!
她真的好想加入这些杀手。
真的。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岐卫掀开车帘焦急道:“爷,他们还留了一手,您带着姑娘骑马先走。”
程晏的脸色稍微严肃了些,一把抓起程兰溪翻身上马,岐卫砍断套着马的束缚,马儿发疯了似的朝着林子深处冲去。
程兰溪被马颠的脑花都要摇匀了,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不得已只能死死抱住恶爹的腰。
以后她出门一定要看看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