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要挣开张洲安抱着她的手,几次都没有成功。刘宁无语:“大人,你放开我。”张洲安已经抱得习惯,心思在寻茶队的遭遇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放开你?”
刘宁道:“我要起来查看。”
众人看着二人,张洲安微红了脸,松开刘宁,扶她起了身。
刘宁慢慢走走看看:“大人,脚印顺着往前,寻茶队应是全被俘虏了,被逼迫往前走。”
众人跟着脚印往前,穿过这片岩洞,又进入下一个更大的岩洞。
张洲安闻到一股气味:“有血腥味。”
众人握着刀剑将地上砂砾拨开,果然地上有一段段被砂石掩盖的血迹。在洞中一沟壑处,撬开一堆砂石,看见了不少残肢断骸。
在这个出现这些,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杨玉帆拾起一截手臂:“是方才那寻茶队官员的。”
张洲安道:“前方有河流,寻茶队应是有所察觉,在这里反抗失败,反被虐杀。”
光是想一想刘宁都觉得惊心动魄,当时寻茶队的人该是何等的绝望。
秦淮不解:“为何不在这里动手,要到前面?”
张洲安道:“他们并不想这一切被人发现,比起除掉寻茶队,他们更想隐藏自己的身份。有水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这一帮人,只怕身份不一般。”
众人个个愤懑异常,不少眼中有泪。
走了一阵,听到水流声传来。
果然,一个又大又深的泥潭在此,有水流哗哗流过,泥潭中的树枝等物被冲向洞外。
秦河上前查看泥潭边缘:“有被踩踏的痕迹,他们是这里落下去的。”
众人默立一阵。
刘宁想要上前,被张洲安一把拉住:“好生在这里站着,你也想落下去?”刘宁沉默。
林习道:“这里夜间会结冰,东西在里面被冻住,白日又被水流冲出。”
刘宁道:“他们掉入水中时是活着的,还在挣扎。也就是说,他们在被那帮歹人戏耍虐杀后,又被制造成意外落水的假象。没曾想,在他们落下瀑布之前,被冲到我们面前,果真是天意。”
想想当时的情景,被活生生逼入这泥潭之中,不可谓不憋屈惨烈。
杨玉帆握紧了剑,咬牙切齿道:“要是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杀了他们!”
刘宁看看周围,打了一个哆嗦:“他们会不会没有走远,我们遇到了也会有危险。大人,我们快些回去吧。”
杨玉帆道:“刘宁,你别怕,我还怕他们不来!这些人实在可恶!”
张洲安道:“你们都冷静下来。想来寻茶队和他们是无意中遇上,那些人为何在此,要寻什么,为何要用这样的手段,还不想让人知道。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林习看看水流,又看看头顶:“大人,我们快些回去,风雪快起,此地不能久留。”林雨道:“姥爷,他们不走我们走。”
张洲安道:“一起走,原路返回树林。”
路过那官员遗体时,众人默哀一阵,因不能带走,仍旧将其放入水中去。
张洲安看着顺水而去的人,道:“你们既然叫我们发现,这事,也一定有水落石出之时。你们放心,这仇,迟早会报!”
众人从砂山原路回去,在林中扎营歇了一晚。
当晚,果然狂风肆虐温度骤降,一时林中飘雪天寒地冻。
第二日,回去的路被洪水阻拦。
林习道:“这洪水没有半月不会退去,我们补给有限,不能在此久等,只有绕路行了。那边极易迷路,运气不好还有瘴气析出,我们但凭运气。”
众人面色沉重,只得跟着林习朝着另外一条不是路的路披荆斩棘而去。
山中白雾弥漫,众人牵着绳索,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张洲安仍走在刘宁前面,不时拉她一把,喂她喝一口参汤。
一路看到无数动物骸骨,经年累积看着不祥。
走着走着,人群中有人脑袋发晕,接着发晕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只好边走边歇。
张洲安觉得不对:“老人家,这里我们走过!”
大家哗然。
看看周围,只觉得到处都一样,看不出来走过没走过。
杨玉帆道:“洲安五感灵敏记忆超群,他说走过应当没错。”
林习脸色一沉:“我们怕是真的绕了回来。大人,这次我们沿途标注一些记号。”
在白雾中不知行了多久,队伍突然停下。
林习喊道:“大人,不好,我们又绕回来了!”
众人心下一惊,做了标记,连林习都走不出去!
张洲安看看周围,一棵看着眼熟的树上绑了一根细布条:“这里我们是走过,老人家,我们沿途都在做记号,怎么如此?”
林习道:“我们怕是进入八卦阵了。”
林雨道:“姥爷,就是你当年迷路的地方?”
林习语气沉重:“阿雨,这山中八卦阵多,这里未必就是当年那个八卦阵。我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突然,有人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手舞足蹈呈癫狂状。
接着又有几人出现同样症状。
美花也一脸憨笑指着刘宁:“你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刘宁拍拍美花脸:“你不认识我了吗,美花,我是刘宁。”
美花喃喃道:“刘宁,刘宁……”她看看周围一脸茫然:“这是哪里,我们在这里做什么?”秦河上前扶住美花,喂她喝一口水:“美花,醒一醒。”
医师忙喂几人服下药丸,又发药给其余人服下:“这里有瘴气,他们吸入后产生了幻象。这药片只能解毒片刻,我们要快些离开。”
张洲安面色忡忡:“老人家,可有法子破解此阵?”
林习道:“这些山岭大盆套小盆,盆盆相连、盆盆相接。不论怎样往前走,不论走出多远,最终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就算动物到了此处都会迷路,能找到突破口走出去的,全靠命大。我年轻时一次陷入,足足走了半月才稀里糊涂出去。现在并无把握,怕会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