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刘宁的休息日。
快至中午,秦河来叫刘宁:“刘宁,大人有请,快跟我走。”
不应该啊,除了公事,大人还有什么事找我?看样子,此去不是公事。路上,刘宁忍不住还是开口问:“秦河,到底什么事?”
秦河默了一默:“好事。”
刘宁道:“好事?秦河,你告诉我,我在美花面前多说说你好话。”
秦河又默了一默:“你爱说不说,反正是好事。”
刘宁嘀咕道:“这样六亲不认,以后不准往我那跑。你来,再不给你开门。”
秦河道:“我来找美花,又不是找你。”
刘宁道:“找美花也不行,我的地盘我做主。”
秦河无奈:“刘宁,美花也不会一直住你那,你别管太宽了。”
刘宁道:“好啊,你便快些把美花娶走,那我便想管也管不着。”
秦河低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她现在整日忙着推销那果酒,我们极少见面了。就是见了也对我时冷时热,看不出好歹。说起来,你鬼点子多,帮我出出主意才是。”
刺梨酒在京城广受好评,美花和余家镇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现在美花的心思全部放在改良销售刺梨酒和外卖糕点上,已经离开了法部厨房。看样子,要不了多久美花也可以实现自己买房开店的心愿。
刘宁哼一声:“我呸!求我帮忙还说话损我,活该你们没有进展。”
不觉到了张洲安的府邸门口,这里?刘宁心中奇怪,秦河点点头:“就是这里。”
张洲安等在门口:“刘宁,上轿。”
刘宁钻进轿子,张洲安也坐了进来。
行了一阵,刘宁打破沉默:“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里?”张洲安道:“去明溪公主府上。”
长公主明溪?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张洲安的亲姑姑。
刘宁纳闷:“公主府?大人,公主府有案子要查?”
张洲安总算笑了,一张冷脸雨后初霁,清新软萌得很:“刘宁,生活中不是只有银钱和案子,你去了就知道。”
刘宁诧异,不只有案子?这话从张洲安口中说出,怎么听都怪怪的。她看着张洲安:“大人,那古茶树,献给公主了吗?”张洲安点头:“回京后就献上了。”
刘宁道:“明溪公主一定很高兴。”张洲安道:“她虽爱茶,更关心百姓民生,得知了山中之事,只恨没有及早阻止去寻茶树。”
刘宁道:“皇上有派人去查山中之事吗?”张洲安道:“此事关系重大,自然要查个究竟。刘宁,明溪公主待人和善,你等下见了她,不必拘谨。”
刘宁道:“她再是和善,也身份尊贵。大人,我不懂礼仪,有说话行事不对的地方,大人要帮我打打掩护。”张洲安眉毛一扬:“打掩护?有我在你放心。”
进了公主府,雕栏玉砌华丽精致自不用说。几人进入□□一溪流淙淙的亭阁之中,几人正在品茶聊天。
其中二人,是公主府的常客——杨玉帆和秦淮,另一人,竟然是林雨。排除认识的人,余下那个衣衫精致,面容温婉大气的中年女子,便是明溪公主了。
一月不见,林雨穿着京城官家小姐流行的衣衫,一脸掩饰不住的有别安平女子的明艳动人,只腰间仍系着那根白色软鞭。
林雨看着刘宁笑道:“刘宁,你来了?没想到我们当日一别还能在此再见,实在太好了。”
杨玉帆笑道:“你二人都在京中,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秦淮看着杨玉帆,不以为然道:“刘宁忙着查案,怕是不像林雨有这么多时间,可以经常参加京官女子们的聚会。”
刘宁恍若未闻,对着林雨笑一笑,又对着明溪公主几人行礼。
明溪公主起身,她上前打量一番刘宁,对张洲安笑道:“洲安,果然如玉帆所说是个清秀佳人,看着灵慧过人,这样子实在讨人喜欢。”
刘宁心中忐忑,忙拱手行礼:“公主谬赞,刘宁愧不敢当。”
明溪公主道:“刘宁,坐下吧。确如洲安所言,你身子骨看着过于卑弱了些,等下华太医过来给你好好瞧瞧。”
刘宁看看公主,又看看张洲安:“华太医?”
张洲安道:“华太医只在宫中诊治不外出就诊,只有姑姑才请得动。托了姑姑情面,等下他来帮你看看。”
刘宁诚惶诚恐,忙道:“刘宁一介草民,哪里用得着这样劳烦宫中太医,刘宁实在汗颜。”这大人,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吗?刘宁看着张洲安,一脸不可思议:“大人,我从余家村回来后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何必如此?你要说是这事,我万不敢来此,可折煞我了。”
秦淮冷声道:“刘宁,华太医诊脉,你这待遇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过的。要不是洲安再三请求,你哪里有这番机遇?不好生道谢感恩还责怪洲安,会不会太不识趣了?”
张洲安看一眼秦淮:“阿淮,刘宁乡野过来,在姑姑跟前不会说话也是正常。刘宁,不用多说,你记着公主的好处就是。”
明溪公主看看秦淮,又看看张洲安,笑道:“阿淮,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礼数。刘宁,你以后好好遵医嘱将身子调养好,不负洲安一番心意就是,不要有负担。”
刘宁心中更是不安,什么一番心意?我的心意大人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再说,自己体弱,是闯入这个世界的惩罚,不是人力可以干预控制的。要吃汤药,还不如到余家村去住上几日。
说话间,华太医过来了。他和公主几人寒暄一番,给刘宁把了脉。
把了右手又把左手,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华太医眼中升起狐疑之色,面色不好。
他又细细看了一番刘宁的气色,起身拱手行礼:“公主,安王,微臣才疏学浅,只能按照往日经验开些方子给姑娘调离。至于效果怎样,只能顺其自然。”
张洲安面色不好:“华太医,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