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回了大楼。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全身“毒性”消散许多,涌起对张洲安的愧疚之情。大人现在有秦淮楚楚还有杨玉帆秦河在身边,应该过得很不错。刘宁转念一想,张洲安是做大事的人,自己在这里愧疚未免太自大了。
第二日,刘宁无心正事。为派遣心中郁闷心情,她顶着黑眼圈,打扮严实去了大楼小赌怡情。
她赌了半日,手气不好又收不了手,竟然将身上钱财输得只剩半个月房租。
刘宁心情不美,这里就是销金窟,现在可不是着急寻钱勇报仇的事,自己生存都成问题。她摸摸怀中青玉,摇了摇头,这个念头都不该有。
刘宁郁闷回去,见一守卫在楼道口贴着大字报。不少人上前看着,指指点点。
刘宁挤进去一看,是一张悬赏通报。
原来是后方一栋大楼中,一月前两个租客离奇死亡。至今未寻到凶手,那栋大楼也无人敢住,大楼重金捉拿真凶。
刘宁心中一动:“这赏银数目可以啊,这么大手笔?”
那守卫道:“我大楼管理规范严密,连失窃都极少发生,现在死了住客,可不是天大的事?”
刘宁心道,你们楼主手眼通天,天大的事多着呢,这事对她来说,就是死了一只蚂蚁。不过,这种重视人命重视口碑的精神还是值得表扬。
守卫要到别处去张贴大字报。
“停!”刘宁喊住他:“我要领赏!”
众人齐齐看着刘宁,议论纷纷。
守卫也上下打量她一番:“姑娘,这钱不是那么好挣的。通报上可写清楚了,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揭了榜,要是没有结果,要在此楼免费服务三月,服务期满又延长服务怎么都走不掉的的多的是。多少揭了榜后悔的?”
刘宁刷的一声撕下大字报:“多谢提醒,我识字,你带我去。”开玩笑,这可是我的专业,这钱挣不下来,我不用再吃这碗饭了。
刘宁被带到一间极大的屋子中作登记。
一看,揭榜的人可真不少。他们个个都跟刘宁一样,一脸自信,志在必得。
刘宁顿感压力不小:“这么多人揭榜,奖赏怎么分?”其他揭榜者也纷纷询问。
一管事者上前,声音熟悉,就是陈哥。旁边一人,赫然小杜。
陈哥清了清喉咙:“稍安勿躁!”
待安静下来,陈哥大声道:“登记之后,我们根据各位以往经历筛选入围人员。通过者,每人带一个团队,需要的断案经费、物资等资源无偿供应,最后获胜者领取奖金。揭榜没有通过的和其他人便在此,根据安排,在我大楼免费服务三月,如果没有抵偿大楼供应物资数量,则继续服务。各位,不管后不后悔,揭了榜进了这道门,就过来登记吧!”
一人嘀咕道:“还服务三月?我愿意跑就跑。”
管事者冷然道:“如不遵守我大楼规矩,一经抓回,后果自负。”
那人道:“还杀了我不成?”
一人压低声音道:“得了吧你,不愿意就别揭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大楼财力雄厚,你只要没死,就算飞到天上都能把你抓回来,轻则发买黑市,重则……”
“怎样……”那人声音有些颤抖。
“抽经剥皮。”
众人哗然,面色各异,不少人面有悔意。
陈哥道:“各位也不必自己吓自己。只要守我大楼规矩,什么事都没有。对不守承诺者,自然不会客气。一切后果,全看各位人品。”
这大楼规矩,说好也好,说可怕也可怕,原则刚硬也不失人情,公正中也带着血腥。这里,感觉是独立于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小世界。不过,刘宁倒是越来越认同大楼这一套规则,非如此,不能持续盈利数十年还屹立不倒越来越旺,也不能维系这样庞大的系统正常运转。只是这种舒畅中带着镣铐的感觉,实在叫人酸爽。
艺高人胆大,刘宁心中有底,坦然上前登记。
陈哥道:“姑娘好胆色,先登记先审核,通过后,可先进入现场查看。”
其余人等闻言,纷纷站到刘宁后面排起队来。
登记完毕,等了半日,刘宁接到审核通过通知,她是1号。
三个男子被领到刘宁跟前,这是她团队的队员。
刘宁根据三人外形特征,分别叫三人光头、小俊和铁军。这三个队员,就是之前因种种原因被遗留下来服务大楼的“志愿者”,分别还有半月、一月和二月半的服务期限。
刘宁根据几人性格特点,对三人工作作了简单分配。
光头是个中年人,面相和蔼爱笑,擅长和人搭讪,他主要负责打探消息。小俊面相俊美,十四五岁,灵光麻利,会赌会偷轻功极好,他主要负责证物线索搜集。铁军是一个硬汉,沉闷寡言,有些身手,负责几人饮食安全和重物搬取。
刘宁道:“案件破之前,我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案子破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有钱大家分。我出脑子你们出力,到时我分一半,其余你们平分。现在是小分工大合作,大家互相配合。此外,我要什么,要做什么,你们无条件服从,否则别怪我换人。”
要是被换,服务期限又会增加三个月,谁都不想。铁军就是因为频频被换,在这里待了一年还走不掉。
光头笑道:“刘宁?你看你也不大,我们这样称呼你可以吧?”
刘宁道:“可以。”
光头问:“你看半月可以结案吗?我只剩半月的服务期限。”
刘宁笑道:“运气好的话,不用半月。”
光头松口气:“好,时间超了,我也陪你把这事做完,服务三个月,好歹挣些钱走。”
刘宁道:“多谢。”
小俊不以为然:“光头,你就这样有把握她能第一个破案领赏?”
光头道:“我看过他们的登记专门申请到这一组。你小子运气好,刘宁可是破过无数奇案。”
铁军冷哼一声:“申请?你花钱打点的吧?这样说来她真拔得头筹,你分到的奖金也远超打点的钱,也赚了。”
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