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睁眼,看着秦叔、钟楚离、马青、周毅、覃林几人都在。见她醒来大家一脸惊喜。
钟楚离眼睛湿润,他幽幽道:“刘宁,你再不醒来,就去下面报道了。”
马青哈哈笑道:“我就说师妹不会这样走,我立过军令状的,这次一定不让她出事,不然我退出侦探界。”
周毅和覃林都点点头。周毅怪道:“刘宁,偏偏在我值夜的时候你不见,我没脸见人。”刘宁道:“抱歉,是我自己偷偷跑出去,跟你没有关系。”
周毅摆手:“算了,你没事就好。哪能想到我们防得固若金汤,你自己会偷偷跑出去,不应该啊不应该。”覃林道:“好了别说了,人没事就好。”
秦叔看着刘宁含泪笑道:“刘宁……”刘宁看着秦叔,眼中有泪:“秦叔,别这样,我不是……没事吗?冰柜车……找到了吗?”秦叔想了一想,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本来不该跟你谈论案情。可眼下情况紧急,你量力而行。”
刘宁点头:“我没事。”
秦叔道:“你无故失踪,林中又发生爆炸,还是当年那个地方……我们到那里时,只有你一人躺在地上。”“车不见了?”刘宁睁大眼睛:“车上的人……”她一激动一挣扎一用力,全身痛得不行,直抽冷气。
钟楚离道:“你重伤醒来,别激动。秦叔,她的情况不能配合你,让她好好休息。”秦叔一脸担忧:“我哪里不知道,可刘宁是最后一个接触他们的人,车上还有那么多人。”钟楚离瞪红眼睛:“车上的是人,刘宁也是人。她好不容易从灵门关回来,现在还在危险期!”
刘宁道:“楚离……我想活,也想救人。秦叔,一点线索都没有吗?”秦叔看着刘宁,担心中透着失望:“你这里没有线索,就没有别的线索。”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刘宁!快告诉我是哪个车!”肖局长风风火火进了病房,冲到刘宁面前,跟个疯子一样咆哮着,想要抓刘宁肩膀:“刘宁,是哪个车!”
从肖局长进来起,钟楚离便发现她精神状态不对,在她要碰触刘宁时,他一把将肖局长一把推开,上前挡住刘宁。马青几人也动作敏捷将刘宁围了起来,冷冷看着肖局长。
秦叔上前安抚肖局长:“老肖,你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肖局长看着秦叔,跟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靠在秦叔肩头说不出话。
一旁跟进来的女警道:“我们收到劫徒的信息,说公交车在冰柜里,冰柜在大港口数万辆车中。冰柜已经开启……”
女警看了看肖局长,红着眼睛说不下去。
在场人等都沉默下来,一片凝重。
肖局长冷静了一些,看着刘宁忍住焦灼:“他说,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那辆车,车上的人就有救。还有一刻钟,刘宁,你快好好想想,他会用哪个编码?”
“编码?”刘宁忍着剧痛问。马青道:“那些车,每个都有进出海港的编码,根据编码可以找到停放的地方。”刘宁脑中一片浆糊:“编码,那么多车,我哪里知道?”
肖局长又歇斯底里起来:“刘宁!你好好想想,他这个编码你一定知道!你要是想不出来,他们就算死了,都会来找你!刘宁,你快想出来,那么多条人命,我女儿……”肖局长全身瘫软,被秦叔扶到椅子上坐着。
秦叔看着刘宁,一脸慈悲泪光闪烁:“刘宁,秦叔知道你现在很不好,你好好想想,或许一念之间就可以救下那车人。”
刘宁道:“我尽力。”
她闭上眼睛,脑中搜索着和小伍相处时的片段。每一个片段,都是一把锋利的刀片,将刘宁脑袋搜刮一遍,叫她痛不欲生。
钟楚离轻轻刘宁按摩着头,他声音温和:“别着急,慢慢想。”
肖局长就要发飙,被秦叔捂住嘴巴。秦叔看着肖局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肖局长眼中落泪,看着秦叔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宁额头满是汗水,表情异常痛苦。
数字?
她对小伍道:“小伍,以后出了这里,你就忘记这里,不要告诉别人你经历过这些。”小伍点头:“姐,我知道,你说过,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都不是正常的生活。你放心,我要是能出去,这里的事,我半个字都不会说。”
刘宁道:“你到时候跟姐一起走,出去后我们一起住,姐买了房子。你就是我亲亲的弟弟,你这样聪明,姐供你读书,以后找个喜欢工作,娶个心爱的老婆,生个可爱的儿子。小伍,你的人生,本来就该是这样。”
刘宁痛苦不已流下眼泪。
她记得,那个时候的小伍,听见她的话,眼睛亮亮的,整个人身上有光。小伍笑着问她:“姐,真的可以?我真的能过上你说的生活吗?真有那样一天,我不结婚,我陪着姐过一辈子。”
小伍对她充满了依赖和信任,自己却连记起那段岁月都不愿意。自己为了摆脱那段噩梦,放弃了小伍。
刘宁忍着身心痛楚,继续想着二人之间的对话。
有一次,小伍喂刘宁吃完糕点,他很是担心:“姐,我要是忘不了这里,交不到朋友怎么办,要是变成跟爹一样的人怎么办?”
刘宁出了主意:“我认识一些心理学的医生,给你催眠,叫你忘记。”小伍笑了:“好,只是有的不能忘记。”刘宁笑话他:“哪有忘一部分,记一部分的?”
小伍认真道:“姐不能忘了,还有三十七不能忘了。”“三十七?”“姐的编号是三十七,三十七就是我最喜欢的数字。”
记得当时听见小伍这话,刘宁心中一阵恶寒,对小伍生起了嫌弃之心,钱勇的儿子果然骨子里还是变态,竟然喜欢囚禁她的编号的数字。后面再和小伍相处时,刘宁没有了之前的十分真心,多了几分表面讨好敷衍,实则心中很是防备。
小伍最喜欢的数字,还是这个吗,他还记得吗?
刘宁睁开眼睛:“三十七。”
肖局长重复:“三十七?”
刘宁点头:“三十七,一百三十七,一千一百三十七……凡是跟三十七有关的,都试一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挂钟滴答滴答响着。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