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洲安敷了草药,喂了药汁,刘宁撕下衣服打湿,一下一下给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大人,你水性不错,之前怎么不敢下水?”张洲安握住刘宁的手:“我幼时溺过水,后来一下水就心中害怕。”
刘宁点头:“恐水症?你现在能克服心中恐惧下水实在不容易,多谢大人。”张洲安看着刘宁:“你救了我,谢我做什么?”刘宁道:“我知道大人一定是担心我,才不顾一切下井相救。我虽水性好,在那样的河道中,也是不能活着出来。”
张洲安抿抿嘴唇:“你方才不是亲了我?我也亲了你,抵消了。”
张洲安就是这暗夜的清风朗月,笑得实在好看。面对自己在这安平国的绯闻男友,刘宁看得呆了,比见到赵瑞的笑还要恍惚,她一时语塞:“我……方才是给你……施救,不是亲……”
张洲安又抿了抿嘴唇:“都一样,你亲我,我很高兴。”
看着张洲安的嘴唇,想到方才嘴对嘴贴了许久的那个有味道的吻,刘宁很是羞恼:“哪里一样,你是耍流氓,我是救人,才不一样!人工呼吸懂不懂?我心中纯洁坦荡,根本没有旖念。”
“你可以对我有任何旖念,刘宁……”张洲安撑起身,俯身看着刘宁的眼神暗沉,他声音低哑:“要不……再来一次?”
太好看了!原来女人面对男色,也会把持不住。可惜那个有味道的吻带给刘宁的阴影太重,她收了色心,双手用力推张洲安:“压到我了,痛!”
见刘宁皱着眉头,张洲安镇定心神躺倒一旁喘着气:“压到哪里?”
刘宁白他一眼,坐起身拧着衣服上的水没好气:“大人,楚楚是离开你太久,你也不该对我想入非非。”
张洲安沉了脸语气一冷:“刘宁,你老是提到楚楚,我看你就是吃她的醋。”
刘宁呸了一声,手中不停挤着衣服上的水:“我吃醋?你方才这样……激动,我怕我接下来的提议,你会以为我勾引你。”
张洲安看看二人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你身子弱,先寻个地方把衣服烤干再说。”
电视剧里从来不是骗人的,这俗套的男女主角落水人工呼吸的情节已经发生,接下来是不得不发生的烤干衣服环节。
经历了方才短暂的心悸,冷静下来的刘宁只觉得又累又饿又冷又湿,浑身不舒服得很,只盼能换身衣服吃顿饱饭睡个觉,根本没有和帅哥一起花前月下的闲情逸致。看来,那些狼狈至极还能你侬我侬情愫暗涌的逃难画面,都是假的!
二人寻了一草丛深处,刘宁的镁棒再次派上用场,生的火将她衣物烘干。刘宁穿了衣服,躺倒厚软草堆上:“舒服多了。”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刘宁摸摸肚子:“好饿。”
张洲安摘下蒙眼睛的布,脱起了衣服。
刘宁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穿好了衣服,万一……”
张洲安道:“我耳力过人,你的一举一动我的听得一清二楚。”刘宁不满:“又占我便宜!”
等等,又?这样的事之前发生过?
张洲安道:“我很大方,你要看就看。”刘宁一直没有客气,眼睛不眨看着张洲安脱下衣服,啧啧赞叹:“大人不愧是练武之人,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材真好!”
张洲安手上动作停住:“转过头去!”
刘宁哈哈笑道:“大人这是害羞了?”
张洲安顿了一顿:“我要脱裤子,你也要看?”他伸手便解裤子,刘宁忙转过头去。她闭上眼睛听着劈里啪啦的柴火声,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洲安将刘宁叫醒。他递给她荷叶包着的烤得喷香的一条鱼:“趁热快吃。”
刘宁接过烤鱼,看天还是黑的:“赵瑞过来了吗?”张洲安幽怨道:“他会抓鱼?开口就是赵瑞,你很希望他过来?”
刘宁咬了一口鱼,皱眉道:“我们一直没有出去,他一定知道我们出了意外,想来会很快带人进来。如果一直没来,我怕他……”张洲安道:“你放心,他做事向来有分寸,就算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应付也绰绰有余。倒是我们困在这里,你好好想想怎么回去?”
刘宁一口接一口吃着鱼,吃了一半递给张洲安:“大人在这里,我有什么担心?”张洲安接过鱼大口吃起来:“刘宁,你虽随口敷衍,我听着倒是高兴。”
二人吃饱喝足。张洲安净了手,看着摊着摸肚子的刘宁:“你坐好。”刘宁坐起来,张洲安从怀中掏出特效药,给刘宁轻轻除下脸上纱布。
月色正好,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打住!刘宁近距离看着火光旁张洲安明暗不一清俊的脸,暗暗吸了一口气:“大人,这个时候了,就不用这些操作了吧。”
张洲安指尖轻轻碰着刘宁脸上的疤:“虽可怖,到底在慢慢变好。你不是说这药要按时涂抹,那便按时。”
看张洲安一幅心情很好的样子,刘宁道:“你是各种各样的伤看得多了,看我这个觉得是小儿科?”
张洲安将烘干的纱布给刘宁缠上:“小儿科?”
刘宁笑了:“就是大巫面前的小巫。”
张洲安轻声道:“刘宁,我说了,只要是你,长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
这样的环境氛围中看着这样的人听着这样的话,刘宁心中烟花炸开,这大人,看着直男,说起土味情话来杀伤力巨大啊!她幽幽道:“大人这样说,是在勾引我?”
张洲安手一顿,轻轻将纱布打上结,敲敲刘宁脑袋:“开口闭口虎狼之词,一个女子毫不矜持!赵瑞那样遵守礼法的人,不知道看上你什么?”他躺倒软草上,抬头看天:“天象异常,又有不同寻常之事要发生。刘宁,睡一会,天不亮我们就走。”
刘宁躺下,侧身看着张洲安托腮问道:“大人,你说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些失踪之人,都是被带到这里?”她心中一惊:“我们处境不是很危险?大人,快将火灭了,免得将人引来。”
张洲安道:“冷静一些,从井中青苔长势来看,大约半个月有人从井中过来一次。推算下来,现在不会有人过来,火走时再灭。刘宁,此地危机重重,你怕不怕?”
“说不怕是假的。”刘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