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洲安和刘宁去到地窖,将三个女子放出。
这几个女子许久未见天日,好容易从那肮脏的地方出来,烧了热水和刘宁好好清洗一番换了干净衣服,暂且在客栈中住了下来。
黑幕遮蔽天空,星月璀璨。
张洲安和刘宁坐在客栈外沙丘上,吹着大漠冷风,二人沉默不语。
刘宁不时回头看看客栈中的灯光,她心中很是忐忑。
不到一个时辰,小俊踏着沙丘飞奔过来,高声大喊:“大人!姐!秦河醒了,他没事了!”
张洲安松一口气:“他一直是很争气的,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叫我失望。”刘宁眼泪涌出:“没事了,太好了。”她起身:“我去看看他。”
小俊道:“姐,美花姐说她今晚一个人守着他,叫你们好好休息。姐,我知道秦河当时只是为了保护你。美花姐一时没有想明白,你别怪她。”
刘宁摇头:“秦河为我差点丢了命,我只怕她怪我,哪里会怪她?她不想看见我,小俊你今晚便好好守着你师傅,有什么马上叫我和大人。”
小俊答应,施展轻功急步回去。
刘宁看着张洲安:“大人,你不去看看秦河?”
张洲安道:“他没事就行,重伤之人需要静养,人多了倒是不好,我陪着你。”
刘宁抹了一下眼睛:“大人,我没事。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张洲安躺倒,双手抱头看着天空:“当时,眼看石头冲破我几人的屏障,危急之中,我看见上方有藤蔓,便在最后关头攀了上去。后洪水喷灌,你知道我惧怕水流,本以为死定了,哪知道那藤蔓后面另有洞天。我在里面足足待了好几日,方找到出口出了洞来。”
刘宁点头:“就算是你亲自经历,我听着也跟假的一样。这副本开挂竟然开到了这种地步,叹为观止。”
“副本?”张洲安道:“说人话。”
“就是你是皇命,有神仙帮助,绝境处都给你开一道窗,叫你绝处逢生。”
张洲安道:“可惜了跟我一起的人,这次回京,我一定给他们一个交代。”
刘宁想起那些人:“他们拼死保护大人,也是知道大人不会负了他们。”
“刘宁,说起来,就算我要你走,你也没必要跑得那样快,看都不看我一眼。”张洲安想起刘宁一声不吭转身就跑,仍是耿耿于怀。
刘宁心虚理亏:“我以为跟以前一样,大人会很快寻来……”
张洲安冷笑:“你但凡心中想过我,都不会跑得那样快。”他突然回过神来,眼有惊喜:“你说以前?你想起来了?”
刘宁道:“我想起来了,更觉得对不起大人。大人,我心中很是后悔,真心的。”
张洲安冷哼一声:“我看你没有我在身边,一个人过得好得很,哪里还会想起我,怕是一滴眼泪也没有为我流过。”
刘宁心虚更甚,她确实流不出眼泪:“我是心中难受,大人,或许伤痛到极致便是这样,不是任何外在形式可以表现的。”
“又在胡吹!”张洲安嘴角扬起:“你会为我伤痛到极致?亏你说得出来。不过我喜欢听你这样说,继续。”
刘宁语塞:“你既然不相信,何必听这些虚假的话。”
“就算你是敷衍我,听着也高兴。”张洲安看着刘宁脸,手指轻轻摸过:“这些日子没有用药?”
“没有……心情。”
药瓶中的特效药不多,张洲安给刘宁用了药,将面具递给她:“我在沙漠中捡到,物归原主。”刘宁接过面具:“我随手一丢,竟然到了你手里。不用戴面具真舒服,真希望有摆脱面具的一天。”
张洲安细细看了一阵刘宁的脸:“看着倒是又好了很多。”“这脸你当真觉得好?”“自然不能跟之前比,这样已经很好了。我还有草药未用,刘宁,你的脸一定会好起来,再忍一忍。”刘宁不抱多少希望:“大人吉言,你说会就会吧。”
张洲安道:“刘宁,你跟秦河……”
刘宁抬头:“大人,我跟秦河什么都没有,你不相信?”
张洲安回忆往事:“现在想来,秦河那榆木疙瘩对女子从来没有好脸色,对你倒是有些不同,说起来,比对美花还……”
刘宁道:“大人,美花本就有所误会,你也非要这样吗?叫美花听见,我再说不清了。”
“你只怕美花误会,就不怕我误会?”张洲安不快。
“大人眼明心明,自然不会多想。”刘宁道:“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总是会多想一些。”
“我信的是秦河即便曾经对你有意,也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有了美花,便绝对不会走回头路。秦河什么人,我最清楚。”张洲安道:“你们当时那样维护彼此,美花那般反应也可以理解。”
刘宁心中堵闷:“危险之中,哪里顾得了这些儿女小节,希望秦河跟美花把话说清楚。”
张洲安幽幽道:“秦河这样不顾性命救你,简直感天动地,你当真对他没有……”
“没有!”刘宁气极:“我对他是怎么样,这一路走来,大人不清楚?说起来,我这次为了救他,还对着钱小伍出卖色相呢,那又怎么说?难道说我喜欢秦河?”
张洲安脸色一沉,坐起身来:“刘宁,你为了救秦河,可以做到这般地步?还出卖……色相?”
刘宁自知失言:“我是说,我为了救秦河,也付出很多,秦河投桃报李,我们就是共患难。我相信,如果换成你跟美花,你们也会如此。”
“我们不会,至少不会像你们这样……感天动地。”
“大人,快别说了……”
张洲安道:“你跟钱小伍……”
“什么都没有!”
“我可听说他对你异常宠溺。”
“谣言!”
“你还是那歹人媳妇?”
“我唤他相公,不过为了拖延时间。”
“你唤他相公?”张洲安脸色愈加阴沉:“刘宁,你背着我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
好像越描越黑。
刘宁躺下,抱头看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