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古旧发霉的屋子中,刘宁睡得很不踏实,她心中想起了和某人共住套间的日子。
刘宁摸着手上木环,闻着木环幽冷的味道,深深吸了一口。大人,要是你在这里就好了,有你在,什么邪祟都不怕。。不对,自己到那个世界严重耗泄元气,过一年跟过十年一样,那大人到这个世界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办呢?那就来一段时间再过去。要是钟楚离能发明出助人无条件穿越的药物,那样大人也可以在这个世界长待。
刘宁拍了一下脑袋,想什么呢,这是药物的问题吗?有了那样的药,刘宁,你自己愿意在那个世界长待吗?刘宁不能给自己肯定的答案。你看看,你自己这个样子都不愿去到一个异世界过一生,凭什么大人就放着王爷不当,来这里跟你一起断案?
就算克服了身体和异空间磁场排斥的问题,也有不能跨越的阶层问题,更不用说对异世界的各种大不同的适应。刘宁,很多现实问题,况且还隔着整个世界。
刘宁越想越觉得,自己跟大人确确实实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比鸟跟鱼的差距还大,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各种假设做什么?自己之所以一直和他保持距离,不就是因为这些,怎么当时能保持清醒,现在还想入非非了?
刘宁越想越头痛,干脆起身给自己倒了碗水。房中开窗通风,仍是暖意阵阵,是桌子下面放了一个虚掩的古旧火炉,除寒去湿。
刘宁看着碗中的水,瞧,我睡不着习惯都跟大人一样,还要起来喝一口。我要疯了!
刘宁重重放下碗,一个恍惚手不稳,碗咕噜咕噜滚落到地上。这深夜中,碗落地的声音格外响亮。刘宁拍着胸口,还好还好没有破,这胡同中的东西都有些年月,要是坏了还要赔钱。
她弯腰要捡茶碗,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桌子底部木板上,有一个黄色的粗粗的字符。这个字符布满桌底也就算了,还扭曲变异,看着诡异至极。刘宁想起阿蓝如意坊那个繁复的字,跟眼前这个是一个字:“奠”!
“啊!”刘宁惊呼一声。
周毅和覃林敲门:“刘宁,刘宁!”
刘宁爬起来开了门,她一脸煞白指着桌子:“桌子下面有字!”
周毅将桌子翻过来,后退半步吸一口气:“我也想叫。”
覃林倒是一脸兴奋:“刘宁,这是第一个线索。”
“闭嘴!”刘宁和周毅同时没好气道。
刘宁道:“找到写这个字的人,或许就找到那个有动机放火的人。”
覃林很快叫来了阿晶。
阿晶披着厚厚长长的外套,睡眼惺忪。她还不像刘宁几人,哪里见过这样诡异的场面,一眼看到这个大而黄的字,吓得魂都要飞了。她一时懵住叫不出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刘宁对覃林道:“快扶她。”
覃林看着阿晶:“为什么是我?”
刘宁道:“我跟周毅都吓到了,只有你没事。”
“就是!”周毅拍着心口:“你还很激动。”
覃林伸手要搂阿晶,阿晶胡乱推开他的手:“不用!我可以。”她颤颤巍巍起来,一看那个字身子又一软,被覃林一把搂住。
阿晶顾不得这么多了,紧紧抓住覃林胳膊,闭眼指着那个大字:“是……什么?”
刘宁道:“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张桌子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哪里来的?”阿晶不断重复这几个字,一时没有其他话。
覃林道:“她吓坏了,缓一缓再问吧。”
过了一会,阿晶想了起来:“这房中东西都烧没了,这桌子是从池塘后面仓库中拖出来的,是一张放了很久的老桌子。”
周毅道:“不应该啊,这样明显的线索,秦叔怎么没有发现?”
刘宁道:“秦叔来查的时候,这字没有。”
覃林不解:“怎么现在又有,因为你刘宁来了?”
刘宁白他一眼,看着火炉:“你放屁!写这字的水有问题。”
“水有……什么问题?”阿晶一直拽着覃林,颤声问。
当日课堂上讲过,刘宁很有信心:“柠檬汁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维生素C与碘产生化学反应时,会产生无色的现象,柠檬汁写字或画图的部分不会有颜色改变。柠檬汁中含有一种叫赛璐酚的成分,把它写在纸上可以降低纸的燃点,只要用火一烤,柠檬汁写字的部分最先被烤焦,呈现黄色的字就能显现出来。这个在很久以前被用于秘密信息的传递。”
覃林凑近那字查看一番:“这桌子底部确实被涂过纸浆。”
刘宁点头:“当时桌子没有被大火烘烤,所以秦叔没有发现这字。看来,所有的证据,都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毁了,这张桌子,可能是唯一的破绽。”
阿晶再不敢看那桌子,死命拧着覃林。覃林一把抓住她发抖的手:“轻点,疼!”阿晶松开一些,仍是花容失色:“是谁画的那个符?”
符?刘宁问周毅:“你看,像个符吗?”
周毅瞄了一眼:“是有些像。”
刘宁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覃林问。
“我们害怕,不是这个字,是因为它像个符。”刘宁道。
“那又怎么样?”覃林问。
刘宁道:“不怎么样。”
“切!”覃林道:“刘宁,你在故弄玄虚。”
刘宁道:“阿晶,这个字你能不能认出来,是谁写的?”
阿晶哪里还敢再辨认字体,她摇头:“不知道,我都没有看出这是一个字。”
刘宁道:“好吧,这是一个符。吴家镇这胡同中,谁会画符?”
阿晶摇头:“我不知道……”
覃林道:“别问了,再问,她都快晕过去了。我看她也不知道,刘宁,明天问那些老家人吧。”
刘宁道:“要不是这么晚不好折腾老人家,我真想现在就问个清楚。”
周毅道:“算了吧刘宁,这个时候了把他们折腾起来,我都怕会折几个,明天再说吧。”
“只有这样。”刘宁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