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晶想了一想：“说起来是我们刕家的秘事，现在也不瞒你们，阿光爷爷的父母确实是表姐弟。”
“刕家镇，有很多秘事。阿晶，只怕你也不知道。”钟楚离道。
阿晶道：“这个我深有同感，刕家家风很严，很多事都秘而不宣。长辈们嘴巴很严，他们不想说的，你问不出来。”
钟楚离道：“阿光的情况实在特殊，我当时重点问过他的事。他父亲本来想取一个外姓女子，被族中逼着娶了自家表姐。以前出生的孩子，就算有些缺陷，身体或者智商也能长大，阿光却是永远停在了三岁。时光在他身上静止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很多人都说刕家被诅咒了。阿光是老字辈最小的一个，带给刕家人的冲击最大。就是他的事情出了后，刕家才痛定思痛，不再看重刕家血统，放开对外婚姻。从他之后，这三十多年，刕家不少传统的老人仍未放弃近亲联姻的固执念头，只是出生的孩童畸变的比例小了很多。”
“难怪叫刕家镇，就是那样变异的人多，面貌刕陋？”覃林恍然。
“我呸！”阿晶骂道：“niǔ，覃林你个自作聪明没文化的家伙！我要求覃林退出此案参与。”
“别啊甲方！”覃林求饶：“我以为是刕读着不好听，你们故意念成niǔ。我错了我错了。”
周毅摇头：“你说你，就算这样想也别说出来啊，人家阿晶就是这个姓，你活该。”
刘宁道：“不对啊，楚离你这一说到处都是畸形人，我们没有看到那么多奇怪的人。我们看到的，都是些很正常的？你们说是不是，他们说话做事都没有问题。”
钟楚离道：“他们被认为是刕家的耻辱，整年待在屋子中不出来见人的。阿光是因为辈分高，看着和普通孩童差别不大，才让他出来见见天日。”
马青看着阿晶，一脸庆幸：“说起来，阿晶你能这样正常，还是吃了阿光的红利。他一人的不正常换来了你们的正常，你们该感谢他。”
阿晶怒道：“我们正常的孩子多着呢，虽有不对的，也是一百个里面才有一个，哪里是到处都是？你们在胡同中没有见到的正常的年轻人和孩童，都到外面去了，一个个出息着呢。”
马青道：“是是是，我们阿晶还是留洋人士。不过我说，你们基因近亲了那么多代，你会不会还有隐形基因，在你下一代身上显现出来？”
阿晶涨红了脸：“马青，你个混蛋！”
钟楚离看着阿晶认真道：“从遗传学上说，马青这个说法有可能。”
刘宁拉一拉钟楚离，钟楚离看看脸色骤变的阿晶：“当然，也不一定，只要不和三代内有血缘的男性结婚，可以说几率很小。阿晶，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实在不放心，结婚的时候男女双方查一下基因就知道。”
这个医学狂魔，刘宁白他一眼：“楚离，你们研究所还研究这个？”钟楚离道：“生殖遗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课题，人类基因序列早就破解，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刘宁问：“还有什么你们不研究的？”钟楚离道：“只有你想不到。”
这边阿晶越想越气，大声吼道：“马青！我咒你生儿子没□□！”见阿晶当真生气了，马青忙劝道：“气什么啊，你们刕家既然有这样隐秘的历史，你以后结婚肯定要考虑这些因素，我这是好心提醒你。还有，你嘴巴这样毒，要是你跟我结婚，那你不是咒自己儿子？”
阿晶微红了脸骂道：“谁跟你生儿子？”马青举起双手：“好，我不说了，不说了，都是我的错好吧？咱儿子没事，一点事都没有。”阿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马青！你还说！”
刘宁看着二人：“其实，就算你们真结婚了，也可以生女儿啊，没什么好担心的。”
“闭嘴！”马青和阿晶同时对着刘宁吼道。
看着盯着自己的几个人，刘宁尴尬笑道：“我调节一下气氛，看，你们现在心往一处使了，我的目的达到了。”
周围一阵沉默。
钟楚离道：“不过，刕家镇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一直不解。阿晶？”
“什么事？”阿晶情绪低落，野猫收起了爪子。
钟楚离道：“当日刕家族谱上记载，族中出生的异常孩子的数目远远超过我当时见到的，多出的人，哪里去了？”
阿晶摇头：“我从小时便知道，有的婶娘大着肚子，可后来没有见到出生的孩子。我还问过他们肚子中的弟弟妹妹去了哪里，长辈说是自己不好养，送了人养。”
刘宁道：“送人养？刕家镇是出名的富裕的地方，怎么会将孩子送人？”
阿晶道：“我真不知道，就连那族谱，也只有男子可以见到，我都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马青叹气：“阿晶，原来你还是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长大的，能这样身心健康实在是不容易……”
阿晶道：“马青你给我闭嘴！”
刘宁道：“师兄，你跟阿晶这样不对付，我建议你们其中一人回避，不然没法继续了。”
“他回避！”“她回避！”马青和阿晶指着对方齐声道。
刘宁道：“这样，你们都不要和对方直接说话，谁先和对方说话，就视为挑衅对方，直接回避。”
“可以！”马青阿晶同时道，都不看对方。
刘宁松了口气：“楚离继续。”
钟楚离道：“刘宁，你有什么想问的？”
刘宁想了一想：“我想知道，阿光的智商，到底是几岁？”
钟楚离道：“我当时见到他时，认为他就是童颜早衰。这种情况其实不少，受身体机能局限，大脑发育跟不上，智力便停留在那个身体不再成长的阶段。”
刘宁道：“可阿晶说，他有的时候会清醒。”
钟楚离点头：“这便是我疑惑的地方，我当年便察觉他不是一直孩童的状态。如果他可以清醒，代表他的大脑具有成年人的思维能力，就是一个儿童的身体成年人的大脑。”
刘宁道：“如果这样说，他大部分的时间还呈现孩童样子，是间歇性成人？”
钟楚离道：“间歇性……成人？医学上，没有这个说法，就是他这样的案例，我也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