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看的日子很快就到,爷爷和刘宁换上蓝布长衫徒步半日,到了一处林中空地。对看的女子们坐在一片树木砍伐后形成的木桩上,男子们站在对面一边都手持着花儿草儿各类精心准备的植物准备献给选中的女子。亲友团都围在空地边上看着参加对看的人,个个喜笑颜开。
在场的每个人都穿戴上了他们最鲜亮的服饰。山林养人,这里无论男女老少,几乎没有丑的人,和山外人相比,都是在自己年龄段里出挑的容颜气质。精心装扮过的青年男女看着尤其养眼,用刘宁的标准颜值身材至少都是六分,平均七分。
这三年在黑暗中一直和暗能量打交道,白尊道虽是可打九分,可盯着一个人看久了早就免疫还因为熟悉觉得嫌弃,一下子看到阳光下这么多各种类型还都这么好看的人,刘宁倒是来了兴致,跟赏花一样一个一个看过去,直到看到年少的白初易眼睛要滴血一般死死盯着自己。白初易好像一点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看见刘宁,他红着眼睛一脸的震惊疑惑,还有掩饰不住的期待喜悦,看着要哭出来一般。
刘宁心中一慌低下头,白初易是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对看吗,怎么见到自己这样惊愕,比爷爷见到自己的反应更加夸张,刘宁一瞬间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好像是个……不该存在的人。如果白初易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他来这里是几个意思,想对看别人?
白初易鲜活的面容一下子出现面前,叫刘宁猝不及防。她心中惭愧,自己觉得白初易奇怪,他看见自己此刻慌乱的样子一定更觉得奇怪吧?见到心心念念的年少时的白月光,怎么感觉惊吓大过惊喜,刘宁低头看着地面,不觉眼眶湿润,如果白初易当时没死,如果没有后面的经历……现在的自己,应该很期待很高兴,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对看开始,有一个大胆外向的男子拿了一朵野玫瑰走向一个笑得灿烂的女子。他将野玫瑰递给她,她接过花儿闻了一闻,二人相视一笑。他们这就成了,就这么简单。周围一片掌声欢呼声。男子一边挥手一边大摇大摆走回男方队伍等待接下来的仪式,他神采飞扬吹了声口哨,引得口哨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这男子开了个好头,接着一个接一个男子走向中意的女子递上各种植物。他们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还有几个男子同时向一个女子表白,答案揭晓那一刻便是吃瓜群众兴致最高的时候,全场氛围十分热烈。
身边的女子一个个都名花有主,刘宁一直低着头,直到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她心中一紧,抬头一看不是白初易。刘宁心中奇怪,怎么还真有人能看上自己?这是个神色腼腆的男子,他双手将一朵雪莲花捧上。刘宁心中一紧,忙看看爷爷,爷爷神色严肃摇摇头。刘宁垂眸低声道:“对不住,你回去吧。”男子有些失望,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唏嘘声一片。
没想到刘宁的桃花运一下子打开,又接着有拿着鸢尾花、凤仙花、野百合的几个男子上前告白,爷爷一直摇头,刘宁心道,爷爷看来只看中了白初易,可为什么,白初易还不过来?难道他来这里跟自己一样,本意是想打酱油?如果是那样,最好不过,刘宁揣测间,一枝生机盎然清新淡雅的绿色桔梗出现在自己眼前,白初易来了。
周围一片安静。在这片原始丛林中,弱肉强食等级严酷更甚山外,普通山民在这里是没有术法功法最低等的一级。刘宁一个普通山民来这里参加对看也就算了,还连续拒绝了好几个修行部族的子弟,早就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和不满。现在,白氏一族的弟子白初易,一表人才资质优秀,这个无数长辈看好的乘龙快婿,在场许多待选女子的梦中夫婿,竟然选了一个山民女子,简直是跌落所有人眼球,跌碎众多芳心。
刘宁偏头看看爷爷,爷爷看着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刘宁轻轻摇头,用眼神示意不想接受。爷爷眼神着急做生气状,一直示意她赶快接受。看着爷爷苍老的面容,刘宁心中一软,现在能叫自己背叛张洲安的,只有爷爷。
“阿宁。”白初易有些哽咽:“我等了这么久日夜祈求,你总算回来了。”刘宁看着白初易,他眼含泪水看着自己一副久别重逢失而复得的样子,这人怎么了,自己不就山外求学数月不见,见一面这么夸张?还是这种对看告白的场合,要比平时容易抒情。
周围议论声渐渐起来。“她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就是,白初易的花都不要,她想谁选她?”“我看她就是来看热闹的,之前看得可开心了,笑得嘴都合不拢。”“来了纯看戏,不是羞辱我们吗?”“她今天不选一个回去,他们一家人在这里别想混了。”……
“阿宁,快收下。”是爷爷焦急的声音。
“阿宁……”白初易有些失望,低声问:“你不愿意?”
刘宁心一横,双手接过绿色桔梗:“我……愿意。”剧情发展到这里,已经由不得自己愿不愿意了,对不住大人,我不想背叛你,可我更不想爷爷伤心。
周围仍是一片安静,接着口哨声起,欢呼声和唏嘘声各一半。
白初易看着爷爷点了点头,转身回去另一边,爷爷如释重负,他笑中带泪,看着刘宁点了点头。爷爷这是觉得把自己交给了白初易,他可以放心了。
没有选上人的男子和没有被选上的女子都离开了空地退到边上。对看第二个环节,相中的人互相交换信物。白初易见刘宁左手上套了一个木环:“阿宁,你什么时候戴了这个?”刘宁有一种被当场捉住的尴尬:“我……”“左手有了,就套右手,正好我也套的右手。”白初易将一个看着是古桃木打造的手环套到她右手手腕上,咔哒一声,刘宁心中又是一慌。刘宁低声问:“这个手环……能打开吧?”白初易亮出自己手环:“这是万年古桃木所制,我给你戴上了就不能再取下来,要陪着我们一起入葬的。阿宁,我一生只送你一人。”刘宁看着右手新戴上的手环又看看左手的神木手环,心中惊骇异常,这算怎么回事,我怎么跟大人交待。
“阿宁,你也要给我东西。”白初易提醒道。刘宁看看爷爷,爷爷早就转开了头不理她。刘宁心道糟糕,自己和爷爷都没有准备信物,怎么办?刘宁摸摸挎包,里面有青皮本,有一些对付暗能量的东西,还有一些其他物件,在这个场合都不能拿出来。她再摸摸腿上插的匕首,用匕首交换?说实话,这匕首跟随自己多年用着十分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