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业啊,我不会的问题可以问你啊。”
“哦。”裴以年松了口气。
他继续回:“可我明天要去换眼镜。”
“眼镜?什么眼镜?”陈桃第一次从裴以年嘴里听到这个词汇,她吓得一惊,“你是说那种近视眼用的眼镜吗?”
“你为什么要去换眼镜?”
眼镜。
陈桃在脑海中设想画面,想象裴以年那双很漂亮的眼睛架上那种黑黑的玩意儿。
噫。
陈桃赶快把刚才那个画面从脑海中剔除。
裴以年:“......”
顿了半晌,他抬头。
慢悠悠地说:“你根本不关心我。”
陈桃磕磕巴巴地问他:“我......我怎么不关心你了!”
裴以年:“你连我前段时间配了眼镜都不知道。”
他继续补了句:“你根本不关心我。”
陈桃:“我......”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以年:“呵呵。”
冷冷两声嘲讽。
裴以年:“你不关心我。”
他再次重复。
陈桃被逼急,气得脸都皱起来,她用力朝裴以年吼道:
“谁说我不关心你了!我知道你的生日是六月三号,凌晨三点五十七分出生,身高188.56,这些数字我都倒背如流!”
陈桃好像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噼里啪啦像放炮一样,一句话接着一句话。
她叉着腰,继续一通输出:“我还知道你有洁癖不喜欢别人乱碰你的东西!知道你其实喜欢吃甜食但嘴上不承认还会偷偷往牛奶里面加糖!”
“你五年级的暑假不想去上补习班是我陪你演戏装病!你六年级淋雨生病是我在你家照顾你!”
“你一个人去体育馆打球也是我在旁边陪着你给你送水!你竟然说我不关心你,真是气死我了,我......”
她一个字一个往外蹦,没有停顿也没有喘息,声音也越说越激动,像一个不断膨胀的泡泡糖。
然后嘭地一声——
像是泡泡糖炸裂。
声音戛然而止。
一瞬归于平静。
刚才还神气十足。
现在,陈桃突然就瘪了,无精打采的耷耷垂下脑袋。
裴以年急忙伸手把她捞过来扶稳,一向沉着冷静的他,清冷的嗓音中也多了几分紧张和促狭: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桃抓住裴以年肩膀,少年清隽的肩胛骨硌得她有点手疼。
她呼呼喘气:“刚才、话...说的太多。”
吐着舌头,手掌在眼前来回扇风。
“有点.....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