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yue~”
一阵惨叫划破宁静美好的清晨,竹林中不明所以的鸟群受惊飞起,三三两两撞在一起坠落地面。
景天此刻正满脸绝望地坐在床上,愣神数秒之后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下床。
身上这一坛沾着不明物体的叶子实在太臭了,趁还粘在床上得赶紧下来。
海公牛!
由于动作过于急迫了,加上脚底也被涂抹了药液,踩到拖鞋上的瞬间景天中心一歪朝着床上倒去。
听见动静,早早退到院中等待的季书航和刚刚过来的二女推门而入。
嗅到如此浓烈而刺激的气味,曦梦云白眼一翻,刚踏进来的半只脚赶忙缩回,扶着院中的大树好一阵干呕,还是第一次在大师兄面前如此失态。
退出去之前曦梦云还不忘将手中拎着的还没睡醒的璐瑶丢给季书航,当然,现在璐瑶已经清醒了……两秒,然后被臭晕了。
季书航早有准备找了两团类似棉花的东西压实了堵在鼻孔里,反应并没有二女那么大。
探头看向里屋,景天已经躺在床上了,一只拖鞋被贯穿套在小腿上,地上是一道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痕迹,正对天花板的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这床,要不了了。
兴许是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景天也懒得再同命运做无谓的反抗,仿佛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眼里没有了光。
季书航嘴角抽了抽,忍住了疯狂上涨的笑意。
不能笑出来,万一这小子玩埋汰的朝自己扑过来,自己接受不了,等洗干净了再解释吧。
再次退出房间折了根竹子,这次是稍微粗一点的,季书航用一段将景天挑起,丝毫不掩饰嫌弃地甩进旁边小溪。
杠杆原理,投石车走起!物理学照亮世界!
也幸亏景天当初选择了临溪建房,不然季书航很可能连这一步都不会帮忙。
景天上上下下给自己搓了八遍,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搓下来一层才勉强将身上的臭味儿变得清淡,但离近了还是会有一点儿,这就不是搓澡能搓下去的了。
“咳咳,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见景天回来,刚醒过来的璐瑶瞪大了眼睛就往季书航后脑位置扒去,曦梦云也默默退后躲在了大师兄身后。
景天简单活动了几下,仔细感受后回应:
“感觉好多了,应该不会影响今日的修行。”
奇怪,昨天晚上睡下时还浑身酸痛,怎么睡一觉起来感觉好七七八八了,除了大招还在cd,景天感觉现在自己完全可以再去演武场打几轮实战。
“那就好,看来孟师妹的药效果确实挺不错的。”
“什么药?”
“地参苦斋膏。”
季书航有些心虚地将头偏向一边,假意欣赏风景。
地参……苦斋……
三人同时盯着季书航,二女也默默又退了几步,只不过这次是远离季书航。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两种药草都是以臭味闻名的吧,寻常药师只是使用其中任意一个都需要用大量香料遮掩气味。
孟师妹居然将这两个东西混一块儿了?!
真乃奇人也。
景天:奇不奇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感觉很气人。
“有效就行,要不……梦云师妹,你香膏什么那些借他用用?应该能遮一遮。”
“我没用过香膏。”
“蛤?我明明闻……”
前几日装半身不遂时一直是曦梦云在推轮椅,季书航时不时就能闻道一阵淡雅的清香,不是香膏的话……再说就不礼貌了。
曦梦云反应过来轻咬嘴唇,控制着表情没有变化,但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少女的耳尖悄然挂上一抹粉红。
气氛稍微有点尴尬,只有涉世未深的璐瑶呆萌的看向师姐和大师兄,唯独看向三师兄的眼神充满嫌弃。
景天:?只有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走吧,先去演武场,多看看别人的,以人之长补己之短,以人之厚补己之薄。”
季书航也不知怎么调解这么尴尬的氛围,索性不调解了,三人默默跟在后面,二女不忘与景天保持安全距离。
来到演武场,四人很快就引起了注意,而且与以往季书航和曦梦云的那群颜粉不同,有很大一部分目光落在后面的景天身上,窃窃私语。
还没等季书航拉人来问,远处一个球就朝着二人滚来,在季书航准备一个大脚将其踢飞前停了下来,原来是一个人。
来人正是闰半月,大口喘着粗气,还没等气顺过来就满脸流着泪扑在地上死死抓住了季书航的裤脚。
“季师兄!不,季大哥!季爹!”
“求求你,退了吧!”
闰半月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为什么就要接季师兄的注啊!还有掌门,不能钻空子为啥不早点管啊!
现在把那些准金丹禁赛了,按照先前景天展现出的实力,留下的那几个谁能打的过?
这不是逼着自己卖肾还债吗?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闰半月,季书航急着就要把腿抽出来。
没抽动,一身肉岂是拿来看的?
好在闰半月也清楚现在不能惹得季书航生气,一边哭诉还一边细心的控制涕泪落在旁边空地上,一滴也没沾在季书航身上。
反抗无效,季书航长叹一声。
“小胖啊,你是做生意的,生意,讲就一个‘诚’字,是你自己说的,买定离手。”
闰半月一听,两只胳膊夹得更紧了,声泪俱下:
“哥!退了吧!孩子真赔不起啊!”
“哥,你看看孩子吧!孩子昨天是横竖睡不着啊,饭也吃不下,都饿廋了。”
季书航下意识低头看去,闰半月正扯着自己的脸颊,赘肉摊开像是两张大饼。
季书航:……6。
见季书航默不作声,闰半月又连滚带爬扒到了景天的裤腿上。
“景师yue~”
卧槽,好臭,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