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空间裂缝已经肉眼可见缩小了一圈,陆柯这才回过神,紧上前两步:
“我还没进去,我还没进去啊!”
万幸是赶进来了,一进来,陆柯就看见活力十足的两位老祖在林子里面你追我赶,上窜下跳。
“书航小子!快!快把酒给我!这老疯狗咬人了!”
“小子,你敢给这老酒鬼信不信老夫连你一块儿教育!”
“你敢!你咬我可以,敢乱咬他,信不信老夫砸死你!”
“来啊!看今天老子不给你那破葫芦给砸烂!”
“擦!老虎不发威,你真当老子是病猫了?”
吵着吵着,酒鬼老祖猛然回头,转过身抽出腰间挂着的酒葫芦就朝镇门老祖掐出一道术法。
这酒葫芦顿时金光大放,凝出一道巨大的葫芦虚影,虚影上道道器纹清晰可见,赫然又是一柄古宝。
“酒墨皆醉,一者醉身,一者醉心。”
巨大的酒葫芦虚影倾倒,自口出涌出的虽散发着淡淡酒香,但却不是酒,而是墨。
墨水在空中绘出一个漆黑的“醉”字,裹挟着浩瀚灵力砸向镇门老祖。
镇门老祖似是早有预料,不紧不慢横起扫帚。
“一帚扫尽浮云,清净自在我心。”
一帚挥出,狂风卷起千堆落叶,同那“醉”字碰撞在一起,汹涌的气浪扑向一旁诸位弟子。
季书航脸色一变,赶忙踏出一步挡在小竹峰另外三人身前。
曦梦云顶在大师身后,望着眼前坚实的后背,面色微红。漏进来的最后一小部分气浪也被她轻易拦下。
景天第一时间将小师妹拉到自己身后,璐瑶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师兄师姐们护在身后,甚至没有一缕风能够吹动她的发梢。
片刻之后,两位老祖斗法的余波渐渐平息,周围树木伏倒一片,青云宗的这些天骄们,此刻模样同样分外狼狈。
稍好一点的站立原地,脸上被尘土盖了大半,头发上还插着杂草。
差一些的则和周围树木一样趴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截树杈。
当然,论惨得还得属那些运气不好的倒霉蛋,他们或许实力足够屹立原地,但你不动,不代表树不会动啊。
这些“树选之人”被芜湖起飞的木头砸中,最惨的一个,树为锤,人为钉,已经被敲进土里一米多深。
唯独小竹峰,除了季书航站在最前面衣服被碎石树枝划破了几处口子,其余人仿佛完全没有经历这场风暴。
甚至,在其余人清洁自身时,这四人还掏出一张小竹桌,泡了壶茶,细细品味。
不仅品,还要说。
季书航时不时夹着嗓子说出的那句“九九成,稀罕物~”,让他们感到恶心。
小竹峰:优雅,永不过时。
“行了行了,看给孩子们折腾的。没事儿就赶紧回去看你的大门,这里有我守着,出不了乱子。”
再看向半空,两位老祖都已经收起了武器,酒葫芦挂在腰间平平无奇,扫帚黯然无光破破烂烂。
镇门老祖试探出对方确实没有受伤,没再多说什么,扫帚轻点,打开出去的通道,慢吞吞磨蹭到门口。
再回头,望向下方那些弟子,轻叹一声:
“这届新人不大行啊,老酒鬼你可得好生给他们练练,要不然去了百宗汇比丢的可……卧槽!”
话还没说完,酒鬼老祖抬脚就是一个飞踹,给镇门老祖直接一个大脚踹飞进空间裂缝。
“出去吧你,怎么人越老话还越密了,唠唠叨叨的。”
酒鬼老祖完全没有顾及形象,伸出小拇指在耳朵里掏完还弹了两下,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看向下方弟子:
“不过,这群小家伙确实不大行,是该好好练一下了。”
“这五年老夫我可又想出不少好玩的,希望这批能耐玩一些……你怎么还在这儿?”
陆柯闻言嘴角一抽:
“老祖,我进来一句话还没说呢。”
“这不是说过一句话了,滚吧。”
酒鬼老祖每一个字符都深深刻上对陆柯不加掩饰的嫌弃。
自他上任以来,这老小子就没给自己送来过酒,也就是每五年这些弟子进来能指挥他们采野果酿些果酒。
但这些弟子压根就不会酿酒,还得他现教,然后还得留给他们时间修行,两个月下来能酿成多少酒?
以至于这么多年,酒鬼老祖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每日想多贪两口酒都得忍住,不然后面就没得喝了。
也就是书航小子来了后给自己带来了些,自己终于能够喝痛快一次,虽然不是太好的酒,但也比那些果汁强多了。
而且书航小子还懂得来事儿,这次来起手就是那么大一缸灵酒,那香味儿,给自己酒虫都勾起来了。
酒鬼老祖舔舐这嘴唇,不再忍耐,取出酒缸就猛灌一口,有了对比,再看向陆柯的眼神愈发不满。
陆柯也很委屈啊,这不是我不给您,是您兄弟拦着我不让给啊!
那我能怎么办?得罪您我顶多隔五年进来挨顿骂,再不济您打我几下消消气。
另外那位就在外面,得罪他,他真能拎起扫帚满宗撵着我跑。
镇门老祖:这锅我可不背,我只是让你少送点怕兄弟醉酒误事,可没叫你直接断粮。
且不谈这些误会,陆柯反正是站在一旁唯唯诺诺,酒鬼老祖也懒得再理他的,乐呵呵跑到季书航旁边。
季书航很识相地拱手将那九枚纳戒和两个半储物袋的酒全部奉上,酒鬼老祖躺在酒坛堆起的小山上,怀里抱着一大缸,笑容更盛。
罢了,有老祖在,自己也不需要担心这些娃子们会荒废掉这两个月,陆柯摇着头默默准备离去,却猛然想起自己没有开门权限,只能舔着个老脸凑回老祖身边。
酒鬼老祖白了他一眼:
“你今年也留下来吧,这么久了,还没悟出自己的法则,这天赋能当上掌门,唉——”
陆柯又懵了,听意思,老祖其实是领悟了法则,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