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灵鱼王回首掏,季书航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反而撤去所有防御,提刀加速向前冲锋,俨然同样是一副搏命的架势
完全不给场外观众替他们捏一把汗的机会,只瞬间二者短兵交接,一人一鱼身形交错,位置互换。
岸边一众弟子皆伸长了脑袋,对于此轮交锋的结果无比好奇。
只见季书航稳稳落在灵池水面之上,灵鱼王则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结果不言而喻。
二人中间,偏向侧方位的一处湖水陡然炸开,连带着四周群山都隐隐颤动。
如若这一击贴脸落在身上,哪怕是季书航也不敢打保票自己能够安然无恙。
可灵鱼王终究还是怕了,在最后一刻放弃了性命相搏,将身子弓起躲闪,口中蓄力的水炮自然而然就打偏了。
季书航并没有感到有所庆幸,该说是一切都在计算之中么。
是的,早在一开始季书航就猜测了这灵鱼王一旦见势不妙绝不会有敢于殊死搏斗的勇气。
试想一下,如果这灵鱼王真的那么勇敢,它真能存活千年吗?早和几日前傻傻冲在前面的灵鱼一样,被青云宗弟子捕去了。
千年苟活,可见这灵鱼定然胆小如鼠,每届青云宗弟子来此灵池,它都必然是缩在最后面的。
今日突破,自以为的“强大”和万鱼的期望给予促使它现世,先前那场“大胜”为其筑起信心,这才敢向岸上那些明显是被高人救下的弟子再度出手。
但刻进骨子里的怯懦只需要稍稍一点小小挫折就能勾起,比如仅仅是一招被破,一次攻势被瓦解。
在追逐的过程中,季书航还刻意卖出几个破绽,这灵鱼王畏畏缩缩想反击却又不敢回身的表现则一步步验证着前者的猜测。
直到灵鱼王一反常态决然回首的那一刹,猜测化作笃定,一切不过必然。
灵鱼王落败,潜入水中迟迟不见动静,周围鱼群逐渐骚动,筑起的水墙淅淅落幕,
终于不用在爬到高处才能看见灵池中的情况,岸边几棵格外高出几米的大树摇晃,在临折倒之前将大批弟子抖落,撤回了一个即将落笔的生命句号。
当然,还有一些人留在树上,高处视野这么好,干嘛要下去?
因思考师兄所言何意失足摔下树梢昏倒的弟子也醒了。
是被另一名跳下来的弟子一脚踩肚子上疼醒的,低头看向衣服上的鞋印,目光往下二寸,冷汗浸润后背,不禁有些后怕。
“出来吧,不必再演了,不出来我也可以将这片灵池抽干,你躲不了的。”
季书航平静开口,心里无限惋惜。
这种时候,如果自己已经掌握了刀气,学着前世动画里那般一刀池水两侧分隔,那视觉效果和震慑无疑都能更上一层楼。
其实,刚才也不是没有偷偷试过,就是收刀前甩的那一下,可惜,无事发生。
灵鱼王闻言在水面上探出一个脑袋,远远同季书航对视,后者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抬手,便又被吓得一个翻身消失在灵池之中,
殊不知,对面根本不是人,而是挂狗,不论它躲再深,季书航也能全自动精确锁定其方位。
季书航:什么话?这就叫挂狗了?
我只是没关而已。
没关就是开了?
察觉到不论自己如何躲藏,季书航的目光一直牢牢跟随,灵鱼王知道此劫避无可避,这才大大方方跃出水面,悬飞空中,仍旧是下意识地同前者保持距离。
方才那一刀在灵鱼王身上拉出一道深深的划痕,可惜终究是险之又险避开要害,只是重伤,并不致命。
加上最初落在它身上的那一刀,最深两条伤痕一横一竖,恰巧组成一个“十”字。
季书航撇撇嘴,略带着一些不好意思:
“那啥,你要不先把伤口自愈一下?鱼改十字花刀煮起来容易散,等吃起来就没啥口感了。”
不只是灵鱼,连岸边的弟子们听闻此言都愣住了。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灵鱼王心中虽在吐槽,但对面“善心”打发,都同意休战让自己疗伤了,总不能傻愣着吧。
“等会儿。”
灵鱼王疑惑看向季书航,您是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只是确认下你能不能自愈,谁让你现在疗伤了?”
“你现在疗伤我之前不是白打了,等我给你捆住了再说。”
说着,季书航悠哉游哉走到岸边,折下几根长条的草根,捻在一起就成了简易的细绳。
没记错寻常白条也就巴掌大小吧,这灵鱼王都快有半人身高了。
若是在秘境外面,高低得扛肩上沿着大路溜达一圈,一圈不够,多遛几圈。
“我可以不用死吗?千年时间我还是攒了些东西的……”
灵鱼王还试图同季书航交涉,却被后者打断:
“糊涂!抓了你那些东西同样是我的。”
可笑,为什么总有人会觉得用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能够买自己的命?
季书航戏谑地看着对面灵鱼王陷入沉默。
因为它发现,对方说的……似乎……好特么有道理啊!
和谈失败,灵鱼王用鱼尾拍打水面制造出一串波纹后消失不见,震荡灵液,就是属于灵鱼的交流方式。
这一串波纹翻译过来大概就是:
“都给我冲锋!为了灵鱼族的荣耀!”
在灵鱼王的认识里,人类修士是不可能看透灵池深处的,季书航能够确定它在水下的位置肯定是借助了什么法器。
既然是法器,那找出来摘掉就好了,自己以后就老老实实继续躲着。
猥琐发育,别浪。
活着总会有熬出头的一天,大不了再等一个千年,万年!
而清除追踪法器需要时间,自然就只能依靠鱼群其他的族人。
灵鱼王抬头看见鱼群已经团团将季书航围住。
对!就是这样!拖住那个男人!
只有牺牲大家,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