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小竹峰四人一起去的,璐瑶被丢出来后就一直在门口等着。
果然,师兄师姐们又有行动,这次可别想甩开我啦!
哼哼,大师兄先前说这叫什么来着?对,就是预判!
看着作为吗喽替人跑腿,还叉着腰哼哼唧唧一脸得意的小师妹,季书航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就是先天打工圣体么?主动要求加班,还这么开心。
等四人返回到镇上,天色已经逐渐黯然,街上行人不多,早上往来交易的商贩和路人都已经散去。
这对于已经打着哈欠想要回去睡觉的季书航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找人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更加轻松加愉快,御剑在空中随意扫了几眼,很快就发现了巷子尾儿的葛自谦。
距离青云宗一众弟子离开,前后不过过了短短三个时辰左右,葛自谦却仿佛完全变了个人。
先前的葛自谦纵是被散修拖进人群揍了一顿,爬出来时再怎么狼狈,脸上还印着鞋印,再站起来时也依旧神气十足。
看见有人投来目光,无论那道目光中包含着怎样的情感,他都能大声喊出那句:
“家父,荷华宗宗主!”
至于现在,嘴里念叨的还是那句相同的台词,只是人却仿佛换了一个人。
眼神涣散,正抓着一个路人:
“家父,荷华宗宗主……宗主……”
声音和他的眼神同样松散,似是说于别人听,又似喃喃自言,似是清醒的述说,又似疯魔的呓语。
身上衣着完全破碎,葛自谦从外表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是荷华宗的弟子,连季书航第一眼看去时都将其误以为是哪个高仿的骗子。
被抓住的那名散修原本是想离这人远些的,却没想到葛自谦的速度还挺快,冲过来一把就给他抓住。
“哪里来的疯子,喜欢给别人当儿子关老子毛事,给老子把手撒开!”
散修的拳头毫不留情落下,砸在葛自谦的脸上。
后者却不躲不避,嘴里依旧是自顾自念叨着那句话。
很快,葛自谦连完整的句子都无法清晰说出,却还是死死抓着那人,张开没有牙的嘴就嘿嘿地傻笑着。
看见葛自谦口中淌出的口水,散修表情愈发嫌恶,转而朝着前者的腹部一脚踹开。
衣服被彻底撕掉,一块儿特制的玉牌和一条手帕掉在地上。
葛自谦浑浊的眼中猛然又闪过一丝细微的光芒,伸手将手帕拽过,而玉牌则是看都没看一眼。
手帕同样已经被染上污浊,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与样式,但季书航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自己送给对方的那条。
因为葛自谦就只有这一条手帕。
玉牌被散修捡起,那人再看向葛自谦的眼神已经化作了惊恐。
“卧槽,还真踏马是荷华宗的弟子!”
留下一句怒骂,那散修终是收起了对葛自谦的杀心,径直跑出小镇,头也不回的逃命。
小竹峰四人落下,季书航走到倒在地上的葛自谦身边。
后者涣散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看清来者正是季书航后,葛自谦微微一怔。
“你其实没疯。”
葛自谦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别过头去,幅度不大。
季书航继续说道:
“装疯,求死……我还有必要救你吗?还是说我应该干脆一点,直接帮你了断?”
葛自谦闻言瞪大了双眼,一激动就猛烈地咳嗽起来,血液自口腔喷出,原本就没剩几分血色的脸愈发惨白。
兄弟,你问这话是认真的吗?
我求死是因为没人帮我所以绝望。
那些奔着同享福来的人,无一愿意共患难。
现在你回来了,我原以为你是带着新的希望回来。
结果你踏马就是为了重新再一遍把我这个最后的希望也碾碎?
那你还不如不回来,我还能留点儿幻想自我安慰。
求求你当个人吧,就算真不是个人……
多少干点儿拟人的事儿也行啊!
葛自谦似是赌气一般将方才还下意识抓在手里的手帕一甩,当然只是在他的想象中,事实上手帕还在他的手里。
因为失血过多,葛自谦头一歪,眼一黑,已经昏死过去。
季书航蹲在地上,准备按照统一流程先来两套物理唤醒服务,但看见对方已经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能放弃。
朝葛自谦嘴里塞了两颗丹药,还是孟师妹出品。
没办法,先前清场买得太多,还没用完,不能浪费,反正基本药效比正常丹药还好,区区一点副作用,相信好兄弟不会介怀的。
毕竟葛自谦自己说的,都哥们儿。
季书航转头看向景天:
“把他扛上,咱回去了。”
至于跟荷华宗那边通报一声,没那个必要,能任由葛自谦发展成现在这副模样,死了或是被带走,他们应当都不会在意。
“为什么又是我?”
景天有些不大服气,怎么脏活累活都是他来干的。
季书航已经站上了师妹的剑,曦梦云依旧那副冰冷的表情,但微微下垂的头和捏住衣角的手指已经说明了一切。
季书航双手托在脑后,十分悠然自得:
“原因有三,其一,原本就是你一个人来的,我们一路陪伴,已经仁至义尽。”
“其二,我自己都还要搭乘顺风剑,总不能我扛吧,两位师妹……”
曦梦云抬起冰冷的眸子,景天下意识低下头,就仿佛弟弟遇上姐姐那般受到了血脉压制。
璐瑶躲在师姐身后,老规矩,笑着看。
景天撇撇嘴,极其不情愿地将泥人用灵力托起放在了剑尖处,在保证不会飞半路掉下去的前提下,尽可能控制、压缩葛自谦与自己灵剑的接触面积。
“其三嘛……”
季书航微微停顿了一下,另外三人都竖起了耳朵。
他们只能想到前面这两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