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队伍最前列,有五人脱颖而出,分别是司马家兄妹二人、王家兄妹二人以及一位将军之子魏征。
虽说司马二人的品行不为旁人所道,但你不得不承认,修仙世界的子弟自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炼气中期的修士已然可以举起千斤巨石,身体素质高过了凡俗人家不知多少。
魏征能够以凡人之躯与四人并肩同行,引得王浩不禁频频侧目。
果真应了那句话,满身的肌肉不一定斩女,但一定斩男。
其实也不尽然,司马睿泽就对此并不感冒,一心只想离这个凡人远些,只觉得魏征这是拼尽全力为了羞辱他修行不佳。
五人身上几乎一致吊满了赤牌,只不过有人轻松悠然自得,有人咬牙挥汗如雨。
其中最轻松的是王家两兄妹,若非来时家主交代过不可争抢司马家的风头,二人不说已经到达山顶,再领先个站点问题不大。
“司马兄,前面马上就到第四十个站点了。”
王浩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刻意落后了司马睿泽半步。
“去前面稍作休息吧,最后十段路程必然会更加艰辛。”
“我尚有余力,只担心淑淑妹妹会吃不消。”
王淑强忍着司马睿泽炽热目光带来的恶心道谢。
“多谢司马兄关心。”
入宗后还是避开些吧,此等如狼似虎的目光,是个正经女子都会避之如蛇蝎。
早知就不在人前显露天生魅体了,招来的尽是些蛇虫鼠蚁。
听到王家兄妹二人应下,司马睿泽和司马月如同时松下一口气。
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但再不休息,二人免不了会出些洋相,这是他们高傲内心所无法接受的。
在站点旁边寻了处石块儿作椅,司马兄妹再顾不得上面尘土,坐上去大口喘着粗气。
王家兄妹和魏征则各自找了处阴凉站在吹风。
临近山顶,仙乐风飘处处闻,也不再似山脚下时听不真切。
小风吹着,仙乐入耳,倒也添了几分舒畅惬意。
大阵压制的最大效率其实就定在炼气中期的水平,季书航单纯是因为没有灵根保护,全身灵力相当于直接暴露在外面的。
王家兄妹都是炼气巅峰,这点压力可以说是小意思。
魏征尚未踏足修行,灵力压制有限,感觉也还好。
司马两兄妹正好卡在这个阈值,加上自幼饮食灵物却疏于修行导致修行刚开始就出现了境界虚浮,这才如此狼狈。
登这趟山路对于司马二人而言算不得坏事,反可称得上是一处机缘。
灵阵的压力正潜移默化改善着二人境界虚浮的情况,将这块儿多孔洞的海绵压实。
如同二人这类情况的考生,纵使此次加入青云宗未遂,有此机缘也是受了莫大的恩惠,日后修行路必然可以多走几步。
五人这一歇便是一个时辰,下午二三点正是太阳毒辣时分,在司马月如强硬的态度下,依旧没有动身。
魏征原想先行一步,无奈司马睿泽幽幽念出了他的出身和家族情况,得知对方是修仙世家,最终也只得驻足等待。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第二梯队出现在五人视野之中。
“再等等,黄昏我们再走,女孩子可不能晒黑了。”
司马月如用手遮蔽在眼睛上方,看阳光依旧正盛。
“不行,现在就走,被一群贱民追赶上了,那些家伙还以为我司马睿泽不行呢。”
男人不能说不行,自己不能,别人也不能。
司马兄妹争吵着,没有注意到旁边三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深深的鄙夷。
别误会,这鄙夷不是现在才有,而是现在已经藏不住了,满溢而出了!
后面这批人虽说没有修行者,但其家族在凡俗中可也都称得上声势赫奕,在司马睿泽口中却成了贱民?
有恃无恐,目中无人,但恐怕就是他最大的靠山,大伯司马浊也不敢出言如此。
他这句话一字不落尽数清晰传入大殿中众人耳中。
“这是谁家的小子?目中无人,修为低下却是先有了仙病。”
“世人皆说我石更宗是疯门疯派,今日看来我们倒也没你们说的那么疯癫。”
“修行者当为生灵立命,这小子此举可有些大逆不道啊。”
更有些与青云宗存在摩擦的宗门代表直接出言嘲讽。
“看来贵宗百密终有一疏啊,居然将这种人放到了第二关,看情况顷刻就要上来了,不知道会不会污了青云宗的地板?”
“胡长老可莫说笑,人青云宗是清高的大宗门,怎么会允许这种人随意进出大殿?”
“那是自然,这小子可不配!哈哈哈哈。”
青云宗众多长老看向司马浊,目光中或多或少裹挟羞愤之意。
若非有外人在旁,司马浊此时此刻的脸色想来会极为丰富。
但司马浊也很委屈啊,徇私舞弊的又不是我,我早就说把他俩淘汰了,是你们给划去的。
我又没找你们给面子,你们瞎自作多情干什么。
还好那些人不知道这傻子是咱家的,不然日后出门我还得将这张老脸揭下来藏起。
唉,不对。
按这小子的傻劲不能进来就喊一句大伯吧。
我套,很有可能啊!
待会儿要不一巴掌给他扇出去?
但那样岂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回头自己恐怕也会被掌门师兄一巴掌扇飞吧。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司马浊上辈子究竟是怎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苍天要如此对我。
唉,子不教父之过,二弟啊,为兄房中的荆条,蒙尘已久!
远处司马家一个体态浑圆的肉球躺在藤椅,身上肥肉猛然一颤。
“怎么回事儿,突然有些心悸。”
“莫慌莫慌,左眼跳,财源滚滚,右眼跳,封建迷信,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