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霜说完之后,便直接起身跪在地上低着头等待楚龙图责罚。
萧子云和傅青龙见状心头一抖,呼吸都忍不住为之一窒。
天七脸色却没有丝毫波动,甚至嘴角还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丝笑意。
姜庆龙则是面无表情的听着,仿佛一个石头人一般不听不问,对自身以外的事务根本不关心。
就在如此怪异的气氛当中,楚龙图揉了揉眉心,瞥了秦天霜一眼,没好气道。
“起来。”
“装的那么可怜给谁看呢?”
“你要真这么喜欢跪,我让你出去跪上三小时试试?”
这话一出,话音还没落下,秦天霜顿时麻溜的站起身,嘿嘿一笑之后坐下,哪里还有什么请求责罚的姿态。
这一幕看的萧子云和傅青龙两人瞠目结舌,两个人原本看到秦天霜如此可怜还准备替她和楚龙图求求情,谁知道楚龙图压根就没有想要责罚秦天霜的意思!
或许是看出了萧子云和傅青龙两人的疑惑,挨着他们坐下的天七低声开口解释。
“少主做事,并不会粗暴的以结果论成败。”
“倘若安排好的任务因为预料之外的因素而没有完成,少主也不会责罚。”
“况且在我们前来河东之前,裴家便已经下达了封杀令,秦天霜因为裴家封杀导致步履维艰,没有完成任务也非战之罪。”
听到天七的解释,萧子云和傅青龙两个人这才恍然大悟。
合着刚才那负荆请罪自请处罚的场景,是人家楚龙图和秦天霜主仆俩开玩笑呢。
明白了这一点后,房间内的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
楚龙图继续道。
“那关于据点的实际进展如何?”
“裴家虽强,但是偌大一个河东裴家还做不到只手遮天,总有些不怕裴家的人吧。”
楚龙图看着秦天霜,然而秦天霜嘴角只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不瞒少主,这三天我一直都在忙活这件事情。”
“但是河东不愧是裴家的大本营所在,我拜访的所有酒店在听到我自爆家门之后,都直接一口回绝了我,根本不给我再次开口的机会。”
“而且和江东不同的是,河东这边高门大户很讲究所谓的家族脸面。”
“而在他们眼中,最能够代表家族脸面的,自然便是一个完整、奢华的总部大楼,以此来彰显家族的财富和权势。”
喏,那里就是了。”
秦天霜伸手指着窗外,楚龙图等人看去,恰好就看到了不远的地方,密密麻麻尽皆都是高耸直插天际的高楼大厦。
“那里的每一栋高楼,都对应着一个河东豪门大户。”
“所以我们将来若是要进军河东,想要和裴家打擂台的话,那么一个能够拿得出手的总部大楼就是必须的。”
“而且按照河东这边上流圈子的规矩,若是有新的豪门或者势力进入河东,想要在这里落脚的话,那么就必须总部大楼当中召开一场盛大的酒宴,邀请整个河东豪门尽皆前来,从而宣布家族真正的进军河东。”
“若是这个初次亮相亮不好或者搞砸了,那将会引来整个河东的耻笑,并且对未来在河东的发展也会带来重重的困难。”
听到秦天霜的解释,楚龙图眉头一挑,眼中掠过一丝哂然。
“城里人还真是会玩,区区一个落脚的据点居然都能让他们玩出这么多花样。”
“折腾这么多只是为了一个面子工程,当真是无聊。”
这种纯粹是为了面子而折腾的规矩,楚龙图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嗤之以鼻。
但是楚龙图也并非是刚愎自用的人,听到秦天霜说出这个话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任何一个圈子都有其独特的规矩,如果想要进入这个圈子,那么首先要做的第一点并不是破坏规矩,而是先学会规矩,融入进去,再想办法将规矩改变的有利于自己。
当然,如果有能直接掀桌子的能力,那么自然也可以不用理会这所谓的规矩。
然而楚龙图等人远来是客,并且才刚刚在临安市经历了一场恶战,战力损耗十分厉害。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唐家众人还在对头手里攥着,他们如果直接掀桌子,很有可能就会引发一些不可预料的后果。
所以上来就掀桌子,并不是一个很理想的选择。
况且他们早在江东便决定了要以龙山集团的名义堂堂正正的和对手争锋,又有博彩牌照在手,哪怕是正面交锋也胜算不小,又何必采用这样后患不小的招数呢。
楚龙图扭头看着透明玻璃窗外那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旋即看向秦天霜。
“既然他们回绝了你,那你的备用方案呢?”
秦天霜丝毫不意外楚龙图能猜到自己有备用的方案,踌躇了一下开口道。
“我的确有一个备用的方案。”
“历经多年发展,河东市中心的地皮早就已经被各个老牌豪门瓜分殆尽,根本没有新的地皮流出。”
“再加上有裴家的封杀令,也根本无人会卖给我们。”
“左右在市区已经没有办法,我便前去郊区逛了一圈,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不错的目标。”
“所谓的郊区其实也只是相对市区而言,实际上距离市区也仅仅只有二十公里的距离,依山傍水,紧邻大河,风景秀美委实更胜市中心许多。”
“只不过此前那地方人烟比较稀疏,更多是作为度假休闲的去处,各家豪门也多觉得在那里建立据点无法彰显家族的威名和荣耀,所以不曾前去。”
“而我所发现的目标,便是那里的一个濒临破产倒闭的度假山庄。”
“其内占地将近两千亩,有酒店、温泉、马场、高尔夫球场等诸多娱乐游玩设施,基础条件很不错,将其拿下之后稍加改造就能够直接开门营业,绝对不逊色与所谓的华克山庄、云顶之类的场所。”
“只不过……”
秦天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已经听的满脸兴趣的楚龙图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