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他的手,脸颊泛着还未退却的绯色,“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我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他,是他强掳我的...”
“你如何...又关我何事。”
他的神态一如往常,甚至能冷静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花飞烟强忍住眼眶里的水雾,“我知道的...你向来都恨谷主,欲摧毁他拥有的一切,我可以帮你的...”
“利用我?”
一丝冷光自谢厌的眼底滑过。
少女强行镇定...抬起头与他对视,她皱眉摇头,“不是...”
正当两人对峙时,庭院外突然响起兵戈交接的声音,火光在瞬间照亮黑夜。
魔门之人皆被围攻,自顾不暇之下竟四处逃窜。
浓烈的血腥味道甚至溢到了屋内...
谢厌一言不发,恶狠狠地瞥了她一眼,旋即不顾花飞烟的反抗将她拽入怀里。
与此同时,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说...我该惩罚你呢?”
“小奸细!”
被捂住嘴的少女,口不能言,控诉地看着他。
谢厌一路胁迫着她朝府外而去。
花飞烟也乐得清静。
系统挠了挠头,分外不解,“宿主,你既然要攻略谢厌,又何必通知辞镜,如果二号渣男落网了...咱们的任务就会失败。”
它越来越不懂宿主的脑回路了。
她神秘一笑,“听说过吗?人在刺激、危险时多巴胺会分泌增多,心跳、呼吸随之加快,会产生一种心动的感觉...”
系统,“...”
心动个鬼,它只知道男配二号快不行了。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身后火光更甚,耳际是箭羽齐发的声音。
周遭的去路已被包绕。
忽而身后一声闷哼,头顶喘息音越来越急,血腥味几乎盖过了草木的清香。
感觉到不对劲,花飞烟连忙转身攀住他的肩侧,神情颇为慌张,“你受伤了,能走么,要不,我...”
少女双眸清澈见底,月光之下其内荡漾着细碎的星光,好看的秀眉却是蹙起的。
心脏的某一处突兀一跳,他掩去眼下的异色,以极快的速度捏住她的脉门...投蛊入血。
“你....”
她欲张嘴,却被呵斥。
“闭嘴!”
说罢,他转身就走。
下一刻,衣摆却被纤白的手指攥住。
花飞烟眨了眨眼,克制着眼里的水雾,“院内被包围了,你去...可能会有危险...”
谢厌唇角微翘,眼尾微微上扬,笑得惑人,“世间之人皆知...魔门的人是作恶多端段之辈,他们恨得不生啖我的血肉。”
“确实如此...这一城的人都是死在了我的血蛊之下,你看...我是个坏人,如此...你还希望我活下去吗?”
少女一怔,张了张嘴终是道,“你杀了那么多人,你确实该死...可是,若非你...我早就命丧城主府。”
“再者,若你死了,我会重新落入谷主手中,到时候的下场恐怕比现在还不如...”
“我的私心是你活下去。”
她一口气几乎将所有话说完。
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希望他活,稀奇得紧,谢厌唇角上翘的弧度越发大。
“等我。”
甩下一句话后,他径直走向人头攒动的位置。
感受到蛊虫由脉入心,花飞烟脸上的温柔消逝,满是冷凝。
“哼...死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渣到这种程度也是个精品,若他没有及时取出蛊虫,我可是会全身溃烂而亡...”
她敲了敲系统,“毒药给每支箭矢都涂了吗?”
系统翻了个身,得意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本系统是谁!”
蛊虫先是冲击了一大波,府邸内哀鸿遍野。
然下一次放箭,蛊虫却瑟缩在体内不动,谢厌甚至都来不及查看发生了什么,局势陡然直转。
沾有剧毒的箭矢入体,刹那间便滞住了他体内的大半血蛊。
眼见火光更甚,脚步声由远至近,已是退无可退...绝境之路。
谢厌抿唇拔出胸前的箭矢,他喘息着背靠在墙角...
血液自他胸口渗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襟,失血加以毒素攻心....他额前陆续沁出细密的薄汗。
伴随着包围之势迅起的是越渐衰弱的体力...
果然,下一刻,数箭迸发,想躲却有心无力,他静待着自己的死亡。
然而在千钧一发之刻,暗处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拽住了他的臂弯,硬生生将他自箭雨救出。
月光下的少女,脸白得如雪所塑,白皙的额头沾着不知是雾气,还是薄汗...泛着珍珠般莹润的光泽。
她抬手擦了擦润湿鬓角的汗,用一双澄澈如镜的眸子看着他,“你就这么想找死吗?”
谢厌抿唇不语,良久,他微微眨了眨眼,纤长的眼睫颤动着,语气颇为微妙,“你不是想要我死吗?为何救我?”
“你的命也是命,我救你有什么好奇怪的...”
正待两人沉默之际,火光突然朝着他们的藏身之地逼近,花飞烟甚至还来及退逃...便被围住。
追杀他们的人当中有被遣派的暗卫,看见她衣裳凌乱的与谢厌靠在一起,眼神止不住的惊愕,但秉承着谷主的命令,他还是硬着头皮道,“飞烟姑娘,到我身后来...”
她朝后退开了几步,而后才抬眼盯着那名暗卫,“不!若我在...你们休想杀他。”
见她执着到不听劝告,暗卫无奈道,“你看清楚了,他是魔门门主,杀人如麻,造下的杀孽已然不可计数,休要再助纣为虐...”
花飞烟沉默了一瞬,随后冷然一笑,“我喜欢他,即使他杀了你们,又与我何干?谷主当初救我...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