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苦笑摇头,“微臣,遵旨!”
这件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去拟旨,高士莲,把公孙无忌,梁征从天牢里提出来!”
“奴婢遵旨!”
很快,狼狈不已的公孙无忌和梁征就进了宫。
“罪臣参见陛下!”一进宫,公孙无忌就跪在了地上,口称罪臣。
梁征则是作揖,“微臣见过陛下!”
李世隆看了梁征一眼,旋即将笔洗砸在了公孙无忌的面前。
砰!
笔洗顿时四分五裂。
公孙无忌脑袋叩在地上,“罪臣该死!”
“你的确该死,三番两次的找景云的麻烦,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有用了,那些人的供词都能把你给出卖了。
你是国舅啊,秦墨还要叫你一句舅舅,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要让你如此执着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公孙无忌诚惶诚恐,“陛下,臣没有啊,这一次实在是无妄之灾!”
“你这样,配当国舅吗?”李世隆冷哼一声,公孙无忌这样子,他心中的气也消了一点,到底是跟着他一起奋斗的人,虽然近些年,跟那些世家走的有些暧昧,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但,李世隆依旧念着他的功劳。
李世隆想剪除世家,但是又不能太激进,公孙无忌就是中间的缓冲,作为自己在陇右的代表,公孙无忌很重要。
“陛下,秦墨在监牢里施加酷刑,屈打成招”
“你受伤了?正看你白白净净,连指缝中都没有泥垢,也没有血污,何来酷刑?
梁征,当着朕的面,你还敢构陷朕的女婿?你是不是真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
咆哮声响彻了太极宫,“要不是朕看在你一把年纪了,把供词公之于众,让你老脸丢尽,你以后也别教太子了,回去面壁思过。
当初你独独不许景云进国子监,这才引得景云对你反感,你梁征何许人也,天下大儒,桃李满天下。
景云彼时只是一个只知道打架斗狠的憨子而已!“
杀人诛心,李世隆说起扎心话来,同样一流。
梁征浑身不住的发颤,一张老脸通红!
可李世隆并没想这么简单的放过他,“若不是你来找朕叫屈,朕又怎么知道是你埋葬了朕女婿的天赋?
景云说的没错,你教书的确有问题,是以往的功劳遮盖了你的眼睛,让你这个太子太傅,都忘了,什么叫做有教无类,什么叫做寓教于乐!”
梁征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居然变成了紫色。
“你为什么要这么执意打压朕的女婿,是因为他是术算天才?是因为他诗才盖压大乾?
遮盖了你太子太傅的风光,使你天下大儒的颜面丢尽?”
这极尽挖苦的一句话,使得梁征踉跄后退了两步,“微臣,微臣”
跪在那里的公孙无忌,是又惊又怒,他将连埋在地面上,心里拔凉拔凉的。
“你之前不是要致仕?今日朕允了,希望你回到老家,不要忘了继续钻研经义!”
李世隆目光冷清,借着这一波机会,他狠狠的反攻了一波。
看起来是针对梁征,实际上还是对擂世家。
而且,秦墨娶老三,这家伙跳的最凶。
每次他有什么想法, 这家伙总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反对,这不许那不许的,天天拿大义压他!
今天,总算可以把他弄走了。
梁征顿时手脚冰冷,张着嘴巴,嗓子了跟塞了丝帛似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高士莲眯着眼睛,提醒道:“温国公,该谢恩了!”
梁征看着李世隆,才发现他眼角上翘,明显是再笑。
再看公孙无忌,跪的那么没有节操,额角都被笔洗碎片给擦破了,却还是跪的恭恭敬敬。
顿时满嘴苦涩,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挺直了脊背,直视着李世隆,“陛下,微臣谢恩,但走之前,微臣有一些话要说。”
“别说了,走吧,朕乏了!”李世隆摆摆手,“过两日,朕会派人送你回乡的!”
梁征愣在了那里,心乱如麻,李世隆竟连听他说话都不愿意。
还逼着他尽快离开京城,这是有多讨厌他啊!
他又想到了王长之的话。
“所以,我是被抛弃了?哈哈哈,哈哈哈!”梁征转身,笑出了眼泪,“一入朝堂岁月催,少年弟子江湖老,陛下,珍重!”
听着梁征的话,李世隆没有丝毫的挽留!
“把头抬起来,高士莲,给他上药!”李世隆看着跪在那里的公孙无忌,淡淡道。
“高公且慢,陛下,臣错了,但臣对陛下的忠心,未曾改变!”血顺着公孙无忌的脸颊流下,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李世隆有些心软,“无忌,你我幼小相交,说是异性兄弟也不为过,怎么如此昏头?”
“陛下,微臣也老了啊,现在晚上睡觉,浑身都是不住的疼,一下雨关节更是针扎一般,有时候想事情都有些走神。
臣已经无法在朝堂上立足了,请陛下恩准罪臣高老!”
“朕骂你两句,你就告老?你才多大,尚不足五十,你以为你是梁征?已过花甲?
行,一个个都跟朕尥蹶子,秦墨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好好好,你不是要告老吗,朕准了,今天就出京城,朕亲自派影卫送你回陇右老家!“李世隆气呼呼的说道。
公孙无忌都懵逼了,曹了,陛下怎么不按照套路来啊。
他就是发发牢骚还不行了?
怎么说也是一路走过来的功臣,以前他这么说,李世隆都会哄他的。
怎么,现在有了秦墨了,新人换旧人,就把自己丢到一边去了?
“无舌,现在就派人,护送公孙无忌离开,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是陛下!”无舌从暗中走出来,阴恻恻一笑,走到公孙无忌面前,“赵国公,跟咱走吧,弄地上一滩血,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