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国?
大论东赞有些疑惑,他们有那个实力跟胆子?
这个骠国也跟南番接壤,只不过那边穷山恶水的,尽是刁民。
洛布扎堆在世的时候,都宁愿去侵扰大乾的诸羁糜州,都不愿意去骠国。
那破地方,陆地上都是蚂蟥,睡一夜,马都要被蚂蟥吸干血。
还常年下雨,毒瘴从生,不熟悉地形的人进去,绝对迷路。
穷乡僻壤,送给他,他们都不愿意守。
可要说他们敢跟迦摩缕波国对着干,他还是不信的。
更别说,他们直接攻入王都,那不扯淡?
可如果是真的,那只有一种可能!
“大乾从骠国借兵,突袭古瓦哈提!”想到这里,大论东赞浑身一颤,“是了,也只有大乾才有这个实力,能够这么快攻入王都。”
“走,发兵,再让人探!”大论东赞没有废话,想通其中关节之后,直接上路。
就算不是大乾人,也没关系,若是骠国听了大乾的号令发兵,也不妨碍他们继续攻略城池!
有大乾士兵在,不敢说一定能打赢,但最起码立于不败之地,逃还是没问题的。
古瓦哈提已经被攻占,而进攻方不是骠国,而是大乾部队。
这也彻底验证了大论东赞心中的猜想。
于是半路上,大论东赞就改道了,他让人送信去古瓦哈提,自己这一路向南攻占剩余的城邦。
终于,在
而薛贵则是继续向南攻打剩余的城池。
两人进过短暂的交谈后,联合出兵,向泥婆罗进发。
与此同时,徐落碰到了北奴人小股骑兵,刚刚打了一场伏击战,获得了胜利。
这一小股骑兵不过二百多人,很显然是外出打探敌情的。
却没想到被徐落碰了个正着。
拥有千里镜,徐落可以更先一步发现敌人。
这里一进靠近于田,前两天,他撩拨了一支不少于三千人的队伍,凭借着武器之利,硬生生将他们打退。
杀敌千余。
“将军,要不咱们还是先撤退吧,于田那边估计已经摸清楚咱们的底了,等到他们的大军围上来,我们逃不掉。”副将道:“咱们的军粮已经告罄了,就算有马肉,也支撑不了几日的。
天太冷了,已经开始下雪了,一旦大雪覆盖,我们会迷失方向的!”
十一月的南番,越发的冷,特别是靠近图伦碛,已经开始下小雪。
秦墨定下的战略目标是,拖到冬天,可是秦墨让他散播北奴分裂的信息,他都没有做到。
即便放跑了一些俘虏,可他并不确定这些信息有没有传开。
“我们难,他们也难!”徐落搓了搓手,看着前方,“北奴人这个时候如果出动,没有一个月是回不去了,那时候大雪封山,他们回都回不去。
所以,他们才派出小股骑兵,就是想看看草原的情况。
亦或者是刺探情报,打探我们的深浅。
如果我们反其道行之,杀入于田,能不能杀他么一个措手不及?”
副将都懵了,“将军,您,您没说笑吧?那里有五六万的北奴骑兵,就咱们一千五百人,过去都不够人家塞牙缝!”
“当年北奴人为什么逃进草原深处?”徐落咬了一口肉干,道:“还不是被咱们给打跑的。
那个冠军侯,年纪轻轻,带着八百人就敢深入大漠,追杀北奴兵百里。
我们装备精良,人数几乎是他的一倍,为什么不能主动出击?
咱们打一波,打完就往东跑,去苏毗或者吐谷浑!”
副将没想到平日里不怎么吭声的徐落,居然生了一颗豹子胆。
“可万一”
“死了就死了!”徐落道:“派几个人回去报信,若死了,也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为什么死的。
我们不孬!”
徐落是家中二子,压力很大,虽然跟了李越,也算出人头地了。
可没有大哥受器重,也没有三弟好运道。
而今,父亲身体每况日下,他希望父亲能够收到他深入敌营,驱敌百里的消息。
他要让父亲看清,他徐落,也有冠军侯之勇!
当然,最重要的是,将这些北奴人彻底堵在于田,争取更多的时间。副将一咬牙,“那我把大家叫过来!”
很快,所有人过来了。
徐落取下自己的酒壶,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酒,“兄弟们,我们远奔千里,就是为了阻击北奴人,迷惑他们。
这两战,我们打的很好,没有堕了我们大乾人的威严!
但,这远远不够!
天渐冷,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北奴人很有可能会在这个关头倾巢出动。
所以我决定,突袭于田。”
风猎猎,天上开始飘落雪,可将士们,没有发声,他们眼中也没有任何的恐惧。
“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众人全都死在战场上,但这就是我们的命,可就算死,也要打出我们大乾的风骨!”徐落大声的问道:“兄弟们,敢不敢跟我一起走?”
“敢!”
“你们可怕死?”
“不怕!”
“好!”徐落提起酒壶,眼中满是决绝,“干了剩余的酒,今天咱们吃一顿好的,随后,便跟我,创一番事业,留一番勇名,让世人提起我们,都赞一句好!”
“饮胜!”
众人喝完了最后一点酒,原本可以吃几天的口粮,也吃了大半。
他们将敌人的战马杀了,烹煮,众人几乎吃撑。
可走之前,他们也不忘,人为踩出大量的痕迹,用来迷惑敌人。
众人翻身上马,朝着于田而去。
最难得,其实不是在草原,而是要翻越昆仑虚。
如果,他们碰到的那群人,只是先行部队,那么这一路肯定还会遭遇主力。
可如果没有,那就说明,他们窝在于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