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隆可不希望秦墨的离魂症加重,这脑瓜子可是大乾的宝贝啊。
“行了,朕知道了,你今天就在这里陪朕守着。”李世隆见秦墨昏睡过去,也没了喝酒的心思,亲自拿来了褥子,盖在了秦墨的身上,“高士莲,去弄些垫子和褥子来,今夜朕要在这里守着景云。”
“陛下,要不把驸马都尉抬房间里去?”高士莲道。
“不用了,这里挺宽敞的,在这里打地铺,还可以看到外面的星星。”李世隆说道。
高士莲没法子,只能弄来了垫子和褥子。
天渐渐黑了,秦墨也是真的困倦了,呼噜打的震天响,“这臭小子倒是睡得香,这呼噜声比他爹打的还响!
公明,委屈你了!”
“遥想当年,驸马都尉从南番回来,微臣也曾跟在驸马都尉身边一段时间,倒也习惯了。”昝赢此刻正躺着,若是他跟皇帝独处一室,那还是有点紧张的,可是中间还有一个睡得东倒西歪的秦墨,反倒是不紧张了。
他心想,秦驸马都尉心真大,皇帝面前说睡就睡,一般人早就露出马脚了。
“是啊,一眨眼南番之战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李世隆叹声道,有一种岁月不饶的感觉,“公明,你能治好景云的离魂症吗?”
“这”昝赢苦笑道:“微臣自认为医术还行,可驸马都尉的离魂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驸马都尉的离魂症,是娘胎里出来的病,不是药石可医的。
而且,秦驸马都尉医道一途,也是颇有见地,可惜,医不自医,
大概是天妒英才吧。
太过亮眼的人,要是太完美,肯定会遭老天妒忌。
还不如像驸马都尉这般,虽有离魂症这等绝症,却也不会再遭老天嫉妒了。”
“你说的有道理!”李世隆是非常信天命的,昝赢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是朕太贪心了,哎,只是每次看景云发病,朕却无能为力,心里实在是难受。”
见秦墨睡觉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李世隆无奈摇摇头,这憨子,只能替他掖好被褥。
李世隆大概是知道自己要退了,也做好了心里准备,话也比平日里要多。
作为一个皇帝,是不可能如此休闲的跟一个臣子说这种话的。
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心里话或者想法直白的袒露出来。
不过昝赢救了他一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远不是太医能够比的。
聊聊倒也无妨。
昝赢也是个耿直老男人,说话直来直去的,李世隆反而挺喜欢他这种坦诚的。
身边鬼太多了,难得碰上几个人。
夜渐深了,两人的话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高士莲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守在角落里,王归则是默默的揉着被秦墨踹肿的地方。
秦墨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着李世隆,特别是左手的位置,放在了它习惯性放的位置上。
“哎哟我去,父皇,你有口臭!”
秦墨连忙推开了李世隆,飞快的爬了起来。
一旁的昝赢憋着笑,“驸马都尉,睡得还好?”
“哟,老昝,你也在呢?”秦墨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我怎么会睡在这里,我记得昨天我跟父皇喝酒来着,还说了什么,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自己昨天说了什么,你不知道?”李世隆问道。
“有点印象,但是想不太起来了,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秦墨摆摆手,摸了摸肚子,“父皇,我饿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李世隆哼了一声,“你昨天说了吏改,还说让朕提前退休!”
“父皇我都不记得了,你少唬我!”
秦墨想的很简单,只要我不承认,麻烦就找不上我。
“你忘记了没关系,朕好好替你回忆!”
李世隆正打算帮秦墨回忆呢,秦墨突然大叫一声,“好饿!”
就撒丫子跑了,“父皇,你又趁着我喝醉晃点我,你说过的,我打完了这一仗就让我退休的。
你不能出尔反尔,再安排事情给我了。
我退休了。
不伺候了。
爱谁谁!”
李世隆愣了愣。
高士莲无奈苦笑。
这个祖宗哟,大乾
昝赢这时候道:“陛下,其实有些时候,他记不起来,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离魂症人所做之事,很多都不是遵循本心的。
也许他记起来了,会很后悔!”
李世隆点点头,昝赢说的有道理。
就像秦墨之前做诗词,他一首都记不得。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有好些年没听过秦墨做诗词了。
其实不做诗词又如何呢?
“高士莲,今天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天回京!”李世隆站了起来,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深沉。
“是,陛下!”
李四训带领百官相送。
回去的路上,李世隆心情很好,一路上频繁做诗词,还让秦墨来鉴赏。
把秦墨烦的不行。
真的好像拿唐诗三百首打他的脸。
看着老六自恋的样子,都要吐了。
“父皇,您饶了我吧,我实在是没什么文艺细菌,这种诗词,您还是孤芳自赏的好。
我受不了了!”
秦墨抓了抓头,直接抓狂了,“您还是别退休了,您要是退休了,天天跑我跟前作诗,我还不疯了?”
“狗东西,朕的诗难道不够好吗?”李世隆火冒三丈,“朕是千古一帝,北伐亲征,难道还不能作诗表扬表扬自己?”
秦墨一时语塞,最后幽幽道:“老爷子天天自诩英明神武,你比老爷子还自恋。
简直是大乾
“不听也要听,不仅要听还要写,还要背诵,你再写本小说,把朕这些诗词都写进去。
就当朕给你的素材了。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