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吓得退后一步。
眼前这女人疯了,这是真要杀人,不是吓唬人的。
李兰芝疼得直抽气,“退退退,啊!我好疼!我好疼啊!”
洪大看懂了李兰芝的眼神,赶紧退出去喊人了。
屋里只剩下李兰芝和时安柔两个人。
时安柔用簪子在李兰芝脸上划了一道,恶狠狠道,“来,告诉我,谁是贱人?”
李兰芝不可置信地瞪着仿佛换了个人的时安柔,狂吼,“我会叫我父亲杀了你!你完了!你完了!你死定了!”
时安柔从李兰芝头上拔了个看起来更尖利的簪子,猛地撕破她的衣裳:“是吗?我完了?我死定了?那正好!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先拿你开刀!黄泉路上有个伴!”
一股恐惧袭上李兰芝心头,“不!不不!你要干什么?”
时安柔一手用簪子死死抵住对方的喉咙,只要对方一挣扎,簪子就会没入肌肤。
她另一手扯掉李兰芝身上的肚兜,冷笑道,“不就是个肚兜吗?”
正在这时,屋门被大力推开。
时安柔将李兰芝带着温度的肚兜就那么扔出去,正好盖在来人的脸上。
来人是个老头子,李府的管家。
只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他揭开物什一瞧,竟然是姑娘家的肚兜!
晦气!
据说这种东西莫名其妙沾上会倒大霉。管家顺手扔在地上,洪大又条件反射地将肚兜捡起来揣身上了。
与此同时,更让管家和洪大,以及身后一群府卫惊掉下巴的是……他们家三小姐裸露着上身,被一支簪子抵着脖子,简直!简直!简直让人喷鼻血!
李兰芝又气又急又不敢动,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大喊着,“旺叔,救我!救我!”
时安柔起初是慌乱的,到这个时候反而不慌了。
她在刚才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是时安夏,应该怎么办?
时安夏几进冷宫,吃过最馊的饭,挨过最冷的冬,受过最冷漠的白眼,也被逼到过最绝望的境地。
可每一次时安夏都能逆风翻盘。
每一次时安夏从冷宫中出来,就要升一次位份。
靠的是什么?靠的是脑子,是手段,是狠辣!
绝不可能如她一般,任由别人踩在头上,打骂她,践踏她,嘲笑她!
时安柔代入了时安夏。
从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就是惠正皇太后!她为惠正皇太后而战!
有了这个信念,她便是一招制住了李兰芝,化被动为主动。
时安柔此刻正是以惠正皇太后的目光,俯瞰这些蝼蚁。
你们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可是有大气运的人!
时安柔成功入戏,冷冷将簪子刺进李兰芝的后颈,“来啊!你们再上前一步,她就死!”
随着那个“死”字落下,她在李兰芝的惨叫声中将簪子抽出,继续抵在她的喉咙处。
三小姐出了事,管家不敢动,府卫更不敢动。
众人再一次齐齐退出房间,喊主子去了。
时安柔哈哈一笑,“你的身子被奴才们看光了!你口里的洪大还捡了你的肚兜!李兰芝!你现在告诉我,谁贱?”
李兰芝后悔极了。
父兄都曾吩咐过,暂时不要动这女子。
可她气不过,一想到这女人被晋王表哥睡过,就气得控制不住,想要用最恶毒的话来羞辱对方。
如今,她只能求时安柔,“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证不让父兄责罚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
时安柔冷笑着问,“那你说,谁是贱人?”
李兰芝疼得全身直抖,“我!我是……”
“说清楚!你是什么?”时安柔笑得更欢了。
痛快!太痛快了!原来成为惠正皇太后是这种逆风飞扬的感觉……哈哈哈哈哈……
时安柔将手中的簪子又顺手插进对方胸口,很浅,勘勘破了皮,流了血,“说!说啊!你是什么?”
李兰芝自小在家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折磨。这会子全身多处受伤,性命还受着威胁。
她见时安柔手起簪落,根本不是会手软的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廉耻,忙迭声抽泣着说,“我是贱人!我是贱人!”
“听!不!到!”时安柔悠悠出声,“难道你也跟我一样没吃饭,饿着呢?”
李兰芝正要哭。
就被时安柔一耳光抽过去,“贱人!大声点说!”
李兰芝只是迟疑了一下,皮肉又被簪子戳了个洞,流出沽沽的鲜血。
“大声点!”时安柔反手一个耳光又扇在了李兰芝脸上。
李兰芝这会子哪还敢耽误,双手扯着衣服将胸口遮住,但还是有大片裸露的肌肤在外,“我是贱人!”
“大声点!”
“我是贱人!”
“再大声点!”
“我是贱人!嘤嘤嘤……”
李长风推门进屋前就听到了女儿在大声说“我是贱人”,心头不由蓦然发紧。
他脑子一抽,就毫无戒备地伸手将门推开了。
他身后跟着管家和来送消息的晋王侍卫,跟着兄弟儿子还有侄子,甚至还跟着同阵营的官员,以及谋士。
大家听说出事了,就都跟着过来看看。
原本来前,李长风还想过。要先进屋看看情形再说。
结果听到那句“我是贱人”,忽然就失控了。
此时,门开。
入目处,少女身上全是血,白花花的肌肤在血色中异常晃眼。
少女大哭,“父亲……啊!”
时安柔的簪子瞬间戳在李兰芝的肩头,狂放肆意,“李大人,你好啊!以这种方式相见,真是不好意思了。”
李长风面色铁青,看到女儿失仪的样子,只恨不得将时安柔碎尸万段。
他厉声吩咐,“把她抓起来!”
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