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落感觉对面的人,就跟疯婆子一样。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内讧?
不过如此没脑子的一家子,到时候流放路上,她可得有好戏看了!
“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能安静点吗?”
国安候虞辉忽的一声冷喝响起,正在嘤嘤嘤的虞家女眷们,吓得脖子一缩,包括刚刚那虞盈盈,也瞬间闭上了嘴巴。
即便还没流放,可大牢里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
因为今日那些嫡出都去参加宫宴了,身上穿着自然单薄,最是难熬的,便是要属虞家女眷们了。
为了争奇斗艳,无不煞费苦心的。
而换上囚服的他们,没等到半夜,就冻得瑟瑟发抖,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就在虞落一家三口,单独躲在一个角落睡觉时,谁知忽的几双手,直接伸向了他们的衣服,这动静惊得一家三口,直接从美梦中惊醒!
“你们干什么?”
看着想要扒掉他们身上衣服的虞盈盈,和大房两个儿子虞潇然和虞萧轩。
三人伸手,猛地将来抢衣服的三人,齐齐掀翻在地!
“虞豪杰你们干什么?还不快乖乖的将身上衣服扒下来,没看到我们冻得受不了了吗?”
老夫人看见孙子和孙女被推倒在地,那趾高气昂的声音,在大牢中响起,仿若回到了国安府一般,依旧的高高在上。
“呵,你们冻关我们什么事?
老夫人,麻烦你脑子清醒一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以为你自己是侯爷夫人吗?”
叶佳媚简直是要气笑了,这所谓的婆婆,简直就是老年痴呆,还以为他们是以前的庶出二房,那么的好欺负吗?
“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公公和婆婆?”
听到叶佳媚的话,虞老夫人气得身子更是颤抖的厉害!
感受到老婆子的怒意,虞辉那带着曾国安候的威严浑厚的声音,在大牢中,没有半点收敛的便是响起。
“哼,公公婆婆?
现在就别拿这些所谓的长辈威严,来欺压我们了,那个所谓的国安侯府,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老爷子,你也要清醒点啊。
不然,就怕你这身子骨,还没走到蛮荒之地,就被这么大的火气,给自己气死了!”
叶佳媚话音刚落,虞落也不示弱,满脸的讥讽。
母女二人此话一出,整个牢房中寂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昏暗中的叶佳媚母女二人,声音还是那声音,可这嚣张和豁出去的语气,却再无曾经母女身上的半点影子。
“吵什么吵!再吵信不信老子拉你们出来抽鞭子!”
被母女二人,几句话气得和虞老夫人一样,身子瑟瑟发抖的虞辉,差点忍不住一掌,就朝着这忤逆不孝的儿媳孙女拍去。
谁知寂静的大牢中,一鞭子抽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那被吵醒的狱卒,不耐烦的威胁声。
听见狱卒的声音,虞家的一群人,总算是老实了。
“娘,咱们这样好吗?
别他们没死在流放的路上,倒是被我们给气死在这大牢中了。”
等狱卒一离开,虞落忍不住抱着叶佳媚的手臂,就是揶揄道。
虞落被两口子挤在中间,即便他们故意换上了最厚实的棉袄,但这大冬天的夜里,还是很冷。
为了不冻着他们的宝贝闺女,两口子一直将虞落紧紧挨着,这样它们身上的温度,也能过渡一些给虞落。
“女儿不怕,以后有娘护着你,看他们谁还敢欺负咱们。”
“嚣张什么啊?等明日我们外祖家来送吃的和穿的,这一路上你们还有的求我们的。”
听到虞落母女的对话,一向嚣张惯了的虞盈盈,实在忍受不住了,压低了声音,就是满口讥讽道。
而虞落三人,根本懒得搭理他们。
煎熬的一晚总算过去了,一大早叮叮咚咚的铁链声响起,也将牢房中的众人吵醒。
听到这铁链声,大房庶出小儿子,哇的一声被吓哭了!
虞萧匀也不过才七岁,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直到狱卒的几鞭子抽打在牢房中,那小子的嘴巴,才吓得被她母亲蓝氏一把捂住了。
很快,狱卒就进来给虞家人戴上了枷锁,而虞落一家子,自然也同样避免不了。
做好一切,虞家人才被带出了大牢。
一出来,清晨那抹刺眼的阳光,仿若格外的照顾今日落难的虞家人。
阴冷了几日的帝都,难得的一抹冬阳。
“爹,娘!”
忽然一阵阵哭声,在大牢外响起。
虞落一家三口闻声望去,才发现外面等候的人,还真不少。
有虞辉的外嫁女,如今的户部尚书夫人虞初曼。
还有虞正卿的大女儿,二皇子的侧妃虞秋云。
还有大房正室常慧兰的娘家人,甚至,就连大房的妾室蓝氏的娘家人,也都来了!
唯独没有来给虞落他们一家三口,送别的。
这些人如今在这京城,至少还有些权势,就算国安侯府倒下了,但这些押送他们离京的官差,只要有好处拿,自然会给他们行方便。
看着这些来送别的人,又是给他们送吃的、穿的,还有药物,虞落嘴角一抖。
“幸好我们有所准备,不然这半道上,还真是要被他们嘲弄死。”
叶佳媚没有反应,戴着枷锁的她才一会儿,就感觉双臂酸软发胀。
似乎原主有一股子未曾消散的意念,挤压在胸口闷闷的,闷得她难受想哭。
“虞落!”
就在虞落若无其事的看着虞家嫡出们伤心离别时,忽的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惊得她一脸懵。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直到看到马背上的少年,虞落本来没啥感触的流放,忽然也有了几分离别的伤感。
“阿白,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