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吴统领特许了。
大概是他也知道,有些人有多讨厌。”
看着一家三口阴阳怪气,还背上背篓就离开了屋子,住在通铺里的虞家人,一个个傻眼了。
“爹,我也不想住这种通铺,这被褥硬邦邦的就算了,这还臭烘烘的。
也不知这床上,多少人睡过!”
虞盈盈简直是要嫉妒死了,她真是恨不得,给吴大海治疗伤的人,是她的母亲才是。
不然,这会儿那些好事儿,都轮到他们了。
“爹,我难受,我也不想住这里。”
虞盈盈话音刚落下,受了内伤的虞萧轩也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望着虞正卿,满脸乞求道。
“能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还那么多要求?
等到了蛮荒,连这种通铺都没得住,看你们还有啥好矫情的。
你们一个个的,统统给我收起大小姐大少爷的性子,吃了东西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赶路。”
以往,自己一撒娇,父亲总会妥协。
虞盈盈万万没想到,她就说了一句而已,她父亲现在居然变得这么严厉了。
“好了,你爹说得没错。
有银子咱们还是省着一点,到了蛮荒还有大用处。
这通铺比起之前风餐露宿野外,好上千百倍了。
盈盈、潇轩你们也都十六了,在乡下的话,都能嫁人娶妻了,之后收敛起自己的性子,不然我们这一家子,真的很难熬到蛮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常慧兰,即便从小养尊处优,但也听闻过不少蛮荒流放之地的事迹。
想着自己这三个儿女,一个比一个娇贵的,她不得不提前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好的娘,我知道了。”
话是这样说,半夜的时候,屋门忽然被打开,一阵冷风飕飕的灌了进来,熟睡中的虞家人,直接被一阵哭嚎声惊醒!
“一个个的老实点,你们还能睡上三个时辰,等天一亮就启程。”
官差撂下此话后,“砰”的一声,重重将房门关了起来!
昏暗的屋子中,微弱油灯将屋子里照得忽明忽暗,看着被推进来的乌压压一大群人,让睡梦中惊醒的虞家人,纷纷变了脸色!
“这通铺睡我们一大家子十个人,已经够挤了,这又来这么多人,咱们还怎么睡?”
看着身上一个个穿着囚服的犯人,虞盈盈早就忘记了之前,虞正卿的警告。
困意席卷的她,不满的就是嚷嚷那起来,此时也顾不上通铺的被褥又臭又硬了,还生怕这群人和自己抢被子,她赶紧一把将身上的被子死死一裹,就是戒备的看向这些人。
“大,大哥大嫂!”
一声惊喜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紧张的气氛。
躺在床上根本没起的虞老头和陈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忽然揉了揉眼,扬起下巴,翻开眼朝着来人望去。
“老二老三!”
虞老头惊呼的声音落下,虞家所有人都傻眼了!
“呜呜,大哥怎么会这样啊?
我们一家子在佃夏城过得好好的,忽然一道圣旨下来,就要将我们抄家流放。
大哥,你不是国安候吗?
怎么也这样了!
你都这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去调戏贵妃啊。”
看着多年未见的兄弟两人,还有他们身后乌泱泱的一家老小,虞老头也是心里难过得紧。
但一听他们的质问,他顿时也来了脾气。
“这伴君如伴虎,就算是侯爷也是一样。
罢了,这就是我们虞家人的命!”
“呵,你当侯爷这几十年,我们这两个当兄弟的,何时沾染了你半点光?
想当年,我们去京城投奔你的时候,大嫂是什么态度?
倒是没想到,我们即便有个当侯爷的大哥,我们兄弟依旧是泥腿子,在乡下种了一辈子的田。
这老都老了,却还要被你连累抄家流放!
你还真能!
你真是我的好大哥!”
虞强是虞老头的二弟,一辈子都是个倔的。
当年得知他们打哥战场上拼杀出个侯爷的爵位,倒是为他高兴,谁知这大哥发达了,对他们这些亲兄弟不说半点照拂,就连当年他儿子重病,他走路到了京城,想借几百两银子,也被陈氏直接绝之门外了。
而他的小儿子也没救过来,年纪轻轻就死了。
就这个坎,虞强搁在心里一辈子都过不去。
“虞强,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何时对……”
“好了好了,都大半夜了,还睡不睡?
我和两个孙儿还要养伤呢,明天一早就得继续启程,你们想吃鞭子,别连累我们。
别吵了!”
就在兄弟二人即将争执起来时,陈氏一骨碌从被褥中钻了出来,不满的就是对着满屋子的虞家人嚷了起来。
“爹,这要怎么谁啊?
这通铺最多再睡十个人,我们这两房人,拖家带口这么多。”
赶了一天的路,这还大半夜了,虞强和老二虞粮两房人,早已是又累又饿又冷又困。
为了不把关系搞僵,虞粮的大儿子虞山海,急忙站了出来,打圆场。
“呵,这地上不是还宽敞着吗?
睡什么炕上?你们就在地上睡好了,你们不是还抱着被子吗?”
虞盈盈不满的就是嘟囔了起来,要让她和这一群泥腿子,睡一张床上,她心里都膈应。
再说了,这么多人要是都到床上来挤,根本也挤不下才是。
“别,这地上多冷啊!
大伯,我儿媳还怀着身孕呢……”
虞山海明显的感觉到了,虞老头一家子对他们的嫌弃。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虞山海知道现在流放的结局改变不了了,只得扒紧了虞老头这大伯一家子。
“你们往里挪一挪,给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