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冲刺的奔跑速度,牛小田很快来到余桂香的家门口。
还在扒着门缝看的黑影,听到脚步声,转头就跑,比兔子还快。
只是,慌不择路,却朝着西山方向跑去。
“狗娘养的,站住!”
牛小田在后面大喊,脚下像是踩了风火轮,很快就追到了跟前。
这是个年轻人,个头体型甚至发型,都跟牛小田很相似,甚至连衣服也是他平时穿着的款式。
没有红袖标,否则,牛小田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另外一个自己。
此时,年轻人正好跑到小河边,牛小田凌空跃起,潇洒地一记飞脚,正中后背。
惨叫伴随着扑通声,年轻人向前扑进小河里,溅起好大一片浪花。
牛小田哈哈一笑,不急不慌点起烟,玩味地看着水中的年轻人,奋力折腾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站在齐腰深的水里。
标准的落汤鸡,浑身淌水,狼狈不堪!
后背传来的剧痛,更是让他瑟瑟发抖,狠狠心朝着小河对面走去,但水性欠佳,只能拼命站稳,生怕一不留神就被河水冲走。
“狗子,把挡脸布拿下来。”牛小田冷声命令。
狗子?
年轻人露出的眼睛瞪圆了,大感惊讶,牛小田怎么知道他的小名?
其实,牛小田只是随便称呼,他还真是想多了。
“俺,俺啥也没干!”年轻人嚷嚷。
“快点儿,别让老子动手。”
牛小田不耐烦催促,拔出腰间的蛇皮鞭,朝着年轻人抖了一下。
啪!
一声击破长空的脆响,隔着几米远,年轻人居然觉得肩头被重重抽中了,火辣辣的疼,接着蹲坐在水里,又是透骨的冰寒。
冷热煎熬,年轻人怂了,连忙求饶,
“别,别打了!”
等年轻人取下脸上湿漉漉的黑布,牛小田不客气地用手电筒直接照过去。
看清了。
肉皮倒是白净,但尖嘴猴腮的,尤其是这眯眯眼,半点都没有小田哥英俊。
哦,眯眯眼是手电筒照的睁不开。
“报上名字。”
“李,李望才。”
“旺财,哈哈,还真是个狗名字啊!”牛小田哈哈一笑。
“是希望的望,人才的才。”李望才讪笑着强调。
“嗯,音一样,叫你狗子没错了。”牛小田叼着烟,背着手,居高临下地问:“狗子,老实交代,为啥冒充牛爷爷,半夜去敲独居良家妇女的门?”
“闲的,蛋疼!”李望才支吾着。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实话,先打你一百鞭,然后按倒河里淹死。”牛小田竖起眼睛,语气冰寒。
“杀人偿命!”李望才周身一颤,梗着脖子道。
“屁,你自己落水淹死,跟别人有个毛关系。”牛小田朝着河里啐了一口。
李望才还在坚持,牛小田耐心也没了,取出惑风球,感受一下风向,朝他晃了几下。
就看见李望才僵在当场,随后倒在水里,几秒钟后才重新露头,呛得一阵咳嗽,不停向外吐着水,脸色也吓得煞白一片。
“嘿嘿,我就说,你肯定会自己淹死。”牛小田幸灾乐祸。
李望才终于明白,牛小田这人很邪门,杀人于无形!
惹不起的,李望才擦了把额头的水,终于颤声坦白了一切。
李望才十九岁,东风村人,很早辍学,目前是镇里夜美歌舞厅的服务生。
也就是端个果盘卖个酒,刚上班不到半个月,还在所谓的实习期。
今天,老板彪哥,也就是张勇彪,交给他一张地图,安排他半夜赶来兴旺村,装扮成牛小田去敲余桂香的家门。
只要做完这件事儿,工作就可以转正,由五百月薪,改成一千二。
张勇彪也曾经兴旺村生活多年,自然清楚何时是采山季。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把给牛小田抹黑,让他形象扫地,成为半夜敲寡妇门的村渣渣。
选人方面,张勇彪也算是用心良苦,不看脸的情况下,李望才确实跟牛小田非常相似,夜里能以假乱真。
又是张勇彪那狗东西!牛小田厌恶至极,继续问:“狗子,你咋过来的?”
“从镇里走来的。”
“你污了牛爷爷的英名,不能就这么算了。”
“俺,真的没啥钱,求放过。”
李望才绝望地哭了,泪珠子噼里啪啦掉进河水里,可以去当群众演员了。
“狗子,从河里上来,按照我说的做,今晚就放你走。”牛小田下命令。
李望才哪有其它选项,只能湿漉漉地爬上岸。
牛小田交代一番,一边从后面踢着他的屁股蛋,重新回到余桂香家门前。
微信联系过,余桂香打开了院门,看到李望才,终于确定,刚才两次敲门的,是这个年龄身材很像牛小田的家伙,却并不是本尊。
有点小失望……
“嫂子,他叫李望才,嗯,记不住就喊狗子吧!”牛小田道。
“狗子,你是哪个村的?大半夜敲俺家门,到底想干啥?”穿着宽大睡衣的余桂香,单手掐出了腰线,大声质问。
“东风村的,俺知道牛厂长的名气大,就想冒充他,过来骗色骗财。”李望才按照牛小田的编排,点头哈腰。
“就凭你这怂色,也敢打老娘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
余桂香伸出大脚丫子,一脚把李望才踹倒在院子里,跟着就跨坐上去,左右开弓,一通大耳光,直打得李望才哭爹喊娘,眼泪鼻涕齐流。
真狠啊!
牛小田吓得一激灵,连忙躲到一旁。
等余桂香打够了,牛小田这才劝道:“嫂子,别打了,再打鼻子都歪了。”
呸!
余桂香起身啐了一口,又踢了两脚,这才算消了气。
在牛小田的劝说下,报警就免了,毕竟李望才也没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