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志泉此次,本来是抱着车毁人亡的必死之心,一路上也不断给自己鼓劲。
可推土机只是轻轻撞了下门,人就被抓了。
任务彻底失败,自然就拿不到儿子的后续治疗费用。
这才是让冯志泉最为沮丧不甘,和倍感恐惧无助的原因。
“傻瓜,你就是撞塌了房子,惨死在车上,你儿子也拿不到那笔钱。”牛小田嘲讽。
“高三毛发过誓的。”冯志泉梗着脖子犟。
“誓言是个屁,你以为他不履行,真会遭雷劈啊?”
冯志泉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他不是没想过这一点。
可为了儿子,但有一点希望,他都愿意去冒险拼命。
事到如今,最后一丝幻想也没了,接下来儿子就会失去父亲!
“推土机是谁的?”牛小田问道。
“高三毛买来的,落在我的名下。”冯志泉回答。
“这一招很高明,所有责任都是你一个人担下来,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牛小田提醒。
“我知道,也是这么安排的。唉,一切都完了。”冯志泉长长叹口气,无比绝望。
“拿纸笔来,让他签下补偿书,推土机扣下来,作为撞坏大门的赔偿。”牛小田吩咐。
春风立刻回屋拿来纸笔,放在茶几上,夏花秋雪则押着冯志泉坐下,赶紧写,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
想死也没那么容易,生不如死才是目标。
冯志泉颤抖着手,还是写下了补偿书,愿意将推土机赠送给牛小田,作为毁坏物品的补偿。
然后,签下了名字,摁了红手印。
牛小田这才露出了笑模样,不错嘛,财找人,不犯难,名下又多了一份资产,推土机!
“让他走吧!”牛小田抬手。
就这么放了?
冯志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问了两个字,“真的?”
“你还想在这里混饭吃啊!”牛小田竖起眼睛。
“多,多谢,我这就走!”冯志泉连连鞠躬。
“抽空打听下,老子的品行如何,别让人一忽悠就上当。”
“我后悔了,哪怕孩子治不好,也该多陪陪他。”冯志泉又抹了把眼泪。
悲戚戚的,看着就难受!
牛小田斜眼道:“老冯,本人能掐会算,还会看相。你家孩子有病,确实写在脸上,但看起来没这么严重,不该是个要命的病,回去换个医院复查吧。嗯,最好带着一家人跑路,远离高三毛,否则身体健康也保不了平安。”
“难道,误诊了?”冯志泉瞪大了眼睛。
“走吧,信不信随你大小便,对了,绕路跑,可能有人堵着你。”
“谢谢!谢谢!”
冯志泉心头狂喜,刚来就被抓,牛小田能掐会算他是信了。
看相应该也没错,儿子,有救了!
赶紧回去给儿子转院,刚才有件事儿他没交代,来之前,高三毛还给他转了二十万,当然就不还了!
离开牛家大院,冯志泉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走大路,在雪野里穿行,深一脚浅一脚,狂奔半个晚上,想到以后还能跟儿子走更远的路,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累。
冯志泉不忘打电话提前告诉了媳妇,带着家人抓紧离开,在另一座城市汇合。
“老大,你也太慈悲了,还给蓄谋杀人的指明一条生路。”春风抗议。
“嗯,心胸比海洋还开阔。”巴小玉双臂画了个大大的圈。
“总不能来一个杀一个吧?”牛小田不以为然,“敌人太多了,杀戮会造成罪孽,不好处理。”
“当前要做的,以防御为主,只要有机会,就分化敌人。要把朋友做得多多的,敌人少少的,这是最高级的理论模型,也就是统一战线。”
牛小田比比划划,讲得半半拉拉,女将们却都觉得很像样,纷纷点赞,老大英明,随后各自回屋休息。
安悦一早起来,一个哈欠没打完,居然发现院子里,多了一辆推土机,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同时也恼恨自己睡觉太死,居然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带着疑惑,安悦来到牛小田屋内,推着肩膀晃醒了他。
“悦悦,干啥啊,睡得正香呢!”牛小田揉着眼睛,不满嚷嚷。
“哪来的推土机?”
“哥有钱了,买的。不信你看,嘎嘎新!”
“大晚上送货上门,这服务一流啊!”安悦当然不信。
“大客户,不都说用户至上嘛!”牛小田闭着眼睛随口道。
没一句准话,安悦蹙眉问:“就算你买的,小田,你要推土机干什么?”
“你不是常说,让我经商创业嘛,咱的驾驶证,应该啥都能开。我就想着,有推土机,将来也能揽活,开荒种地啥的,一天怎么不赚个好几百。”牛小田说得煞有其事。
驾驶证和操作证都分不清楚,安悦对此嗤之以鼻。
“你能去老老实实干活?”
“租出去也行,我就躺家里收钱。”
这小子的话,只要你信,基本上就输了!
要说任性,牛小田照比赛摩托换旧摩托的那位也不差,唉,不管了,徒增烦恼。
牛小田转头又睡了,安悦简单吃过早餐,好奇图新鲜,就骑着酷炫的赛摩托上班去了。
四美本打算,骑着赛摩托出去耍酷。
结果被安悦抢先给骑走了。
于是乎,将推土机开了出去!
秋雪开着推土机,其余三美站在铲斗里,伸开手臂,做出冲锋向前的造型,吸引了无数的眼球。
就这样嚣张无忌地穿行在村路上,洒下一路的笑声。
牛小田并没有批评她们,是应该给这些杀手们提个醒,在兴旺村这里,牛爷绝对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一场大雪,再次光临了兴旺村。
雪之大,前所未见,鹅毛般的雪片,摩肩接踵,密不透风,充盈了整个天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