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子桑雨听到这话高兴得嘴角上扬,眉梢挑起。肖月寒却羞红了脸。
她撒娇道:“厨娘,我好想吃你做的红糖粑粑。”
“有!有,听说你要回来,我早就做好了,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她又一脸的怜爱看着肖月寒,说道:“你在这儿的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也不知道为了啥,配给你的膳食是那么少。
你可是老爷的嫡女啊,那个时候你饿得面黄肌瘦,真的是没了亲娘就没了亲爹了。”
肖月寒看着她,仿佛也想起了当年的苦日子。
她说道:“我还记得,厨娘你就经常给我送红糖粑粑,那个时候吃起来就是人间美味。”
“估计你现在在王府吃着山珍海味,不喜欢我的红糖粑粑了。”
“怎会?出嫁这些日子,可想你的红糖粑粑咯。”
“找到你娘了吗?”周厨娘关切地问。
肖月寒的眼神黯淡下来,摇摇头:“没有一点消息。”
“小栓子!过来!”肖月寒看见远远躲在人群后面探头探脑的一个小男孩。
小栓子见肖月寒招呼他,忙拨开人群,跑了过来。
仰起脏兮兮的小脸,傻傻的看着肖月寒笑。
周厨娘点了点他的额头,嗔怪道:“知道姐姐今天回来,也不知道洗把脸,瞧这脏的。”
说着撩起围裙,一把抓过他,在他的小花脸上揩了揩。
肖月寒高兴地看着他,急急地问:“小栓子,咱俩捡的鹰呢?长大了吗?”
小栓子连连点头。
肖月寒忙说:“赶紧的,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又呼啦啦的来到了农庄堆柴火的地方。
在一堆高高摞起的树桩上,一只初长成的雏鹰脚上镣铐锁在树桩上。
它两眼炯炯有神,从未见过这么多人,于是它振着翅膀,警惕的看着众人。
肖月寒一见到它,立马跑上前叫道:“小黄毛!小黄毛,还认得我吗?”
大家伙儿看到了雏鹰头顶上的一撮黄黄的毛,知道了这名字的来历。
小黄毛分明认得肖月寒,它对着肖月寒忽闪着翅膀,似在欢迎她。
肖月寒高兴的一把抱住了小黄毛,说:“它认得我。”
一旁的子桑雨忙上前护妻,他用胳膊横在人与鹰之间,急急地说:“小心它啄你!”
“啄什么啄?”肖月寒推开他的胳膊。
说:“我和小栓子在它刚出壳的时候就捡到了它,它认识我,才不会啄我,是吧?小黄毛。”
果然,小黄毛用头,用喙蹭着肖月寒的头,好亲热。
肖月寒低头对小栓子说:“小栓子,我想带它走,你也跟我走,好吗?”
小栓子眼睛睁得老圆,高兴地问:“真的吗?我可以和小黄毛一块儿跟你走?”
肖月寒应着,瞅瞅子桑雨,而他却似没看见,正用一根小木棍逗着小黄毛。
小黄毛不认识他,凶狠狠地咬住了他递过来的小木棍。
子桑雨使劲拽,拽不出来,他拔出短刀,对着小黄毛比试着。
肖月寒看见了,一眼瞪过去,他立即老实了,收起了短刀,松开了拽木棍的手。
潘庄主真是一个好客之主,他拿出了农庄最好的食材来招待王爷王妃。
原木搭建的膳房,原木食桌,原木凳。
膳房里,一切东西都是就地取材,此时烛火通明,桌上猪牛羊,鸡鸭鱼应有尽有。
“都是农场自产。”潘庄主谦虚地介绍。
见此,梨儿小声地对肖月寒说:“我们在这儿的时候,啥时候见过这个?
想不到在农庄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这话又被伸着老长天鹅颈的子桑雨听见了。
他轻轻调侃:“想不到王妃在农庄的日子不错嘛,可以吃到这么好。”
潘庄主听到这话面露尬色。
梨儿忍不住了,她愤愤地说:“我们能吃到这个?想都别想。
一天一顿,还是残羹剩汤,我和王妃常常晚上饿得睡不着,起来喝凉水。
张叔常常给我们送些地瓜,玉米,不然真得饿死。”
子桑雨怒了,他今天真的想砍人。
潘庄主看到王爷身后的夜春手握在长剑柄上,吓得哆哆嗦嗦。
急忙分辨:“小姐……哦,不,王妃初来时,我们都知道王妃是丞相嫡女,都是按照一等标准给配的膳食。
住的房间也是按府里的标准给准备好了。
可是不一会儿就接到消息,说以最次食材,和最次住所给王妃,还说……”。他顿住了。
子桑雨一拍桌子,怒气依然:“还说什么?”
“说……说……说王妃如果染疾,不可请郎中。”说完,他汗如雨下。
不说吧,战王的剑可不认人,说吧,只怕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还是保住性命为上策。
围观在外的农庄的人,以前给过肖月寒帮助的人愤愤不平,议论着。
“想当初啊,这老爷的嫡女居然过得还不如我们下人。”
“对啊,小小年纪,干的活儿可不轻。
喂马,打扫马厩,那么冷的冬天,也得早早起来干活儿。”
“那年那场大火还差点让王妃给没了,想起都后怕。”
“那次高烧,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咋不记得,还是张叔给找的草药,熬了给喝了,才保住了性命。”
“可那以后,就傻傻的,但是这次回来,好了。
看那精气神,那聪明伶俐的样儿,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儿,一模一样。”
“到了王府,那王爷还不给好好找郎中瞧瞧,一定是治好了。”
“到底是有福之人。”
而以前那些助纣为虐的人,此时则纷纷挤出人群,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原主在农庄的日子如此凄惨,身为丞相府中嫡女,这是动了谁的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