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肖月寒下狱那天,子桑雨就没有闲着。
这回,他头脑非常冷静,没有先去杀人,闯大狱,而是暗暗的做着一切。
他知道这又是一桩冤案。他不仅要救下王妃,还要将那害死何老大的人绳之以法。
烟花村在距长安城十余里地之南,因为村里以做烟花而得此名。
何老大就生活在此。
夜春,夜夏来到他家,找到了他的娘子。
这个看起来胆小怕事的女人,见到生人,立马关门躲避。
身手敏捷的夜春一跃上前,将将要关上的房门推开,进了屋。
环视一周,家徒四壁,黑黢黢屋里的炕上,传来微弱的声音:
“荷叶,怎么回事?有人来了吗?”
荷叶没有理会炕上人,而是对夜春说:“强盗!你们离开我的家,这儿没你们要的东西。”
夜春也不吭声,向身后人努努嘴,于是,三下五除二,就把荷叶塞进了麻袋,扛走了。
临了,夜春转身给床榻上的人,扔下些许碎银子,回到王府。
荷叶被从麻袋里扒拉出来,揉揉眼,看到眼前人,那威严的气势让她害怕。
她磨蹭到墙角,怯怯地看着他。
子桑雨的眼如刀子般审视着她,让她不安。
她无力的啜泣起来,点点泪珠儿,滴答滴答有声的落在地上。
子桑雨仍然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她也不说话,只是用哭来宣泄她此时的恐惧。
子桑雨惊堂木‘啪’的声响,惊呆了她。
看着她已崩溃,他说:“毒害亲夫,就是死罪。”
说到这儿,他加重语气:“你这毒妇,将会受到惩罚,东门口菜市场等着你被处以凌迟。”
荷叶一听,瘫倒在墙的角落,她泣不成声:“我家夫君是被那王妃给害死的,请大人明察。”
此时的她已经打定主意,夫君已死,再搭上自己的命,就可以保住一家老小数十口性命,也值。
再想那夫君,与她恩爱一生,他已去,她不独留。
“胡说!”子桑雨义愤填膺,猛拍桌子。
怒声呵斥:“大胆刁妇,对自己的夫君如此手段,到头来还要构陷王妃。
如此歹毒之心,也配为人妇。
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害了自己的夫君,还没有人为他报仇,让他死不瞑目。
真正的凶手,拿着你夫君的命换来的银子,逍遥法外,你也会从此不得安宁。
你的夫君在下面也不会原谅你。”
荷叶并不为所动,自从夫君命亡的那天起,她就心灰意冷,她打定主意要随他而去。
另外小黑屋里的何老二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夜春,夜夏等人在那儿伺候着他,王爷说了,他不说,就给他施刑。
他当然不会说,因为说,是死,不说,也是死,那就不说了。
通红的烙铁冒着蓝莹莹的小火苗,在他的胸前晃荡。
高热的温度,让他往后躲,哪儿能躲得掉。
放了上去,随着一股子焦臭味儿,连痛带吓,他已昏迷。
等到凉水将他浇醒的瞬间,他就老老实实的全盘端出。
而那边的荷叶却一个字也还没吐。
夜秋将荷叶带到了审讯何老二的小黑屋。
…………
那日,烟花村来了几个陌生人,在村民的指点下,找到了何老大的家。
他们没有见到何老大,而是何老二在接待他们。
来者将手中的袋子扔给他,他接过来,感觉沉甸甸,他扒拉开口袋一看,明晃晃的银子。
让他惊讶。他瞬间明白,这些人是有事相求。
一个蒙着面的黑衣束袖之人直截了当:
“在你哥哥的药中放入这个。”说着将手中小瓶子递给了他。
“什么意思?”他猛然一惊。惊恐地问。
“我家主子要你哥哥死。
这些银子是一半,事成之后再奉上另一半。
足够你买房置地,一家数十口,一生富贵。”
何老二一听,忙扔下手中钱袋。
说道:“怎么可能?你们用银子换我大哥的命?门都没有。”
说着他硬气的推开他们。
那黑衣人却跟着他挤进房间,看到这样一个家境,床榻之上躺着的,是他的病入膏肓的母亲。
啧啧道:“你以为你大哥的病会被王妃医好?
做你的梦。他活不了多久,何不趁现在有人要他的命,你趁机捞上一把。
把这家给弄弄,替你的老母亲治治病。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店,你的大哥迟早都是一个死,早死几天还可以得这么多的银两。
何乐而不为?你好好想想。
你不做这件事,那你的大哥也会死于非命的。
到时候还是一个人没了,你也不会有这么大一笔钱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大哥服用王妃的药,病已经好了许多。
王妃说,吃了这济药就好了,以后就不用再吃药了。
走吧,你们,我是绝对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这时何二嫂将何老二叫出了房间,她恶狠狠道:
“你这个傻瓜蛋,你那大哥这些年,活儿也干不了,成天在家里养病,动一动就累。
那么大的男子汉,成天在家里养病,一点用没有。”
说着眼睛看着何老二扔回去的银子。
贪婪地说:“他这病花了好些银子了,又治不好。不如……”
“怎么治不好?王妃说,已经不用再吃药了,已经好了,你不见他现在在干活儿吗?”
何二嫂指着床榻上的老母亲:“你娘你不管啦?她是你的娘亲耶。
有钱给你娘治病,难道不好吗?
大哥是娶妻生子了的人,早该分家了,只是他没那个能力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