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跟随南王子桑雨来滇城抗瘟疫的晚生,梁晚书。
南王派在下前来探望他的妹妹,元霜郡主。”
周楚晟一听是南王手下,马上热情的说:“远方来客,里面请,里面请。”
说着前面引路,欲带他们进府。
梁晚书却说道:“在下就不进府打扰了,只是知道节度使一家有没有染上瘟疫就回去复命。”
“哪有到了家门口不进去的道理。”
周楚晟相当的热情,拉着梁晚书的衣袖,往府里走。
没有办法,既来之则安之。梁晚书平复了一下心情,跟着他进了府邸。
这是一座硕大而典雅的府邸,进得门厅,是一条石板铺就的小径,两旁是挂着红灯笼的矮树。
顺着小径往里走,就是一独栋青瓦灰砖的主房。
进去后,灯火辉煌的大厅,布置得儒雅高贵。
装饰物件极少,墙上挂着的都是一些剑啊大刀的,还有两张弓也挂在窗户旁。
给人的感觉这就是一个武将住所。
周楚晟让客人落座后,说道:“这次瘟疫,我鲜有回家,都是在衙门打一个盹儿,就又得上前线。哈啊哈。”
他说着哈哈一笑:“这跟与敌寇打仗可不一样。
上战场,知道敌人在何处。
可是这瘟疫在哪儿呢?等你知道在哪儿的时候,已经倒下一大片的人了。”
梁晚书说道:“节度使说的是,这滇城的疫情控制得还不错,全靠你们这些地方的力量。”
“哈哈,南王来了以后,也是让我们受到了很大的益处。
只说那药汤,就让很多病患起死回生。”
说着凑近梁晚书继续说道:“听说,这药方出自南王妃,还真是巾帼英雄啊。
咱滇城也算是明医聚集的地方,可就是没有一方药剂,可以将这瘟疫给压下来。
可王妃的药一到,那真是立竿见影,药到病除,一点不夸张。”
“节度使说的是,南王妃从小就对这药和医很感兴趣。
所以自己研究了很多药方,用在病患身上,效果还不错。
这次来到疫区,带了许多药材和药方。”
他想了想,还是问出了那句话:“想必节度使一家,在这次瘟疫中一定是安然无恙。”
周楚晟哈哈一笑:“感谢上苍,保佑了我全家几十口人。
在这次的瘟疫中,无人染及,所以我和小儿才可以全心全意替朝廷效力。”
说着他指了指,刚进门的儿子周翰若。
梁晚书看到了他,元霜郡主的夫君。
一表人才,高大帅气,身姿挺拔。俊朗的脸,深不可测的眼。
但是梁晚书,却从他那英俊的脸上看到的是不屑,还有那,藏那眼底的一抹冷酷。
节度使给儿子说道:“见过长安城来的南王的随从梁大人,他是受南王指派,来看看南王的妹妹,你的娘子。”说着意味深长的浅笑。
周翰若施礼以后,坐了下来。
他说道:“这个时辰,想必娘子已经睡下,望梁大人见谅。
请回去禀告南王,郡主在我府中一切安好,这场瘟疫也没有侵袭到郡主。
我们会好好保护她的,请南王和敏阳公主放心。”
听他这么一说,梁晚书也不好再坚持。
他告辞出来,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虽然没有见到元霜郡主,有点遗憾。
但是知道了她没有染上瘟疫,他的之前的担忧没有了。
不见就不见吧,见了面又能说啥呢?除了增添俩人的烦恼,与更深的相思以外,别无好处。
就这样在远处默默的祝福她,就好了。他的心安了下来。
可是一切又发生了变化。
钱小卫骑着马,赶上了他。
他有点蹊跷的对梁晚书的说道:“节度使一家几十口人,就郡主一人染上了瘟疫。
听说现在高热不退,被节度使一家隔离在后院。
那些下人们也不敢去伺候,怕染上。郡主现在不知道怎样了。
可节度使却说,没人染上瘟疫,搞不清楚。”
一听此话,梁晚书一惊,马上停了下来,问他:“你又如何得知?”
钱小卫睁大了两眼:“我不是跟王爷说过了吗?还就这节度使家,我最熟悉。
因为我的发小在这儿做事。
刚才,你们在大厅的时候,我去见他了,他跟我说的。”
梁晚书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马在原地打着转儿,略一思索,他觉得这件事必须得子桑雨出面才可以,自己出面,节度使会买账吗?
想到此,他快马加鞭,回到扎营的帐篷里。
子桑雨见他风风火火,于是问道:“怎么啦?有啥不好的消息吗?”
见梁晚书大口的喘气,站了起来继续问:“怎么,难道是元霜……”
“对。是元霜染疾,但是却被节度使一家隔离在偏院,缺医少药,也没有下人愿意伺候。”
子桑雨鹰眼倒立,蹙紧了眉头:“此消息可准确?”
梁晚书拉过身后的钱小卫:“他的同乡在那儿做事,对他说的。”
钱小卫看着子桑雨那凶狠的眼光,连连点头。
子桑雨和梁晚书,走到一旁,低声商量着。
片刻,俩人带着钱小卫,再带上近百禁军,出发了。
深夜的滇城,子桑雨的人马轻声向前。
受过训练的战马,轻轻的,优雅的踏着步子,将马背上的人,送到了节度使家后门。
钱小卫在墙外,对着里面的平房,学着蛙叫。不一会儿,里面也回应了蛙的叫声。
钱小卫说过,他俩平时要见面,这就是暗号。
听到暗号,他的同乡,一跃从墙里翻了出来。
一看这静悄悄的一片黑衣束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