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雨一看这黑灯瞎火的地方,郡主被丢弃在这儿,他就火冒三丈。
而梁晚书更是心痛到极点。
他们正大光明的将郡主丢在这儿了,根本就没有把子桑雨和敏阳公主放在眼里。
子桑雨上前,一脚踢开了小破门,梁晚书手持火把,第一个冲进去。
在里间的一个土炕上的缎被中,他看见了一脸惊诧的元霜郡主。
这里没有一个下人,炕边的桌上放着饭菜。
元霜郡主揉了揉烧得通红的眼,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她住在节度使府里,对高墙外的消息一无所知。
所以,她并不知道,子桑雨和梁晚书,还有朝廷来了许多人,专为这次瘟疫。
所以她第一句话问的是:“雨哥哥,晚书哥哥,你们是来看我的吗?”
说着弱弱的又吐出一句:“好远啊。”
子桑雨上前一步,她见了,忙说,:“不要,你们不要过来,要染上的。”
子桑雨命众人围上三角巾。
子桑雨痛惜的说:“元霜妹妹,你在这儿没有药喝,王妃带了药来,我要把你带到营地,替你治病。”
“不行的,雨哥哥,这病治不好,城里死了好多的人。
你看,下人们都不敢来,都是把饭菜放在远处,我自己去拿的。”
梁晚书将她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
怜爱的说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王妃的药效果很好。
现在全滇城的人都在服用王妃的药,没有染上的,也在服用预防的药。
节度使一家应该是领到了预防的药,他们为何不给你服药?”
这个时候,节度使一家过来了。
子桑雨上前一把揪住周楚晟的衣领,怒气冲天:“为什么将郡主一个人留在这里?为什么不给郡主服药?”
节度使身后的家丁一拥上前,围住了子桑雨,双方僵持了片刻。
周楚晟皮笑肉不笑的挥挥手,挥退了家丁说道:“南王休怒。
刚才我已跟你的随从梁晚书说了,近日疫情来袭,我鲜有回府。
这等事情,现在才知道。”
说着呵斥身后管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将郡主一人留在这里。”
身后的胖管家战战巍巍的说:“回主子,因为郡主染疾,怕给其他家人染上,所以……在此隔离。”
他不敢把责任推到府中任何人身上,所以含糊其辞。
周翰若,元霜嫁的男人狞笑着上前。
他对子桑雨说道:“怎么南王连我的家事也要管吗?
虽说郡主是你的家人,但是她现在嫁给了我,就是我的家人,应该由我管,不是吗?”
子桑雨冷冷一笑,手在剑柄上摩挲:“你就是如此这般管你的家人吗?
将她丢弃在破屋里。关键是县衙现在天天给百姓发药。
怎么?节度使一家难道没有领到药?”
说着他一把揪住周翰若的衣领。
恶狠狠地说:“郡主没事还好,如果有事,我定灭了你节度使全家。”
最后将鹰眼定在周楚晟的脸上。
周楚晟在这滇城可谓一霸。
因为他手中的兵权,让他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那知县也是看着他的脸色行事,山高皇帝远,渐渐的,养成了他目无一切的行事作风。
但是他今天面对的可不是别人,是百战不殆的南王。
此时他的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微微一笑,拉过了周翰若。
对子桑雨说道:“南王息怒,郡主嫁到我家,定然是我的家人。
但是她是南王的妹妹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哥哥心痛妹妹理所应当。”
说着对胖管家说道:“县衙发的药领了没有?”
胖官家全身打着哆嗦:“回主子,领……领了。”
说着颗粒大汗滚落到了地上。
他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背锅的指定是下人,而这个锅,会让这府中以人命来换取。
果然,周楚晟厉声呵斥:“是谁在发放药?”
胖管家颤抖的手指着一个壮汉。
那人还没来得及分辨,只见周楚晟刀光一闪,他身首已经分家。
而后,似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对胖管家说。
”马上将郡主请到主厢房,安排下人连夜守候,还有药!药!知道吗?真是我几日不回家,就被你们搞成这样。”
他完全将自己摘了出去。
子桑雨冷着脸说道:“我要带她去营地治疗。”
周翰若跨步上前:“不行!”
子桑雨理也不理会他,进屋去了。
周翰若也跟了进来,一看元霜郡主斜倚在梁晚书的怀里,气不打一处来。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梁晚书推开,骂道:“你是何人?胆敢如此!”
梁晚书平时看似一文弱书生,其实他也是跟随王爷征战南北的好汉。
周翰若那有力度的一掌,被他轻轻接住。
他扬起手臂就那么一挡,周翰若居然后退几步。
梁晚书转身将元霜郡主,轻轻一个公主抱,对子桑雨说道:“王爷,咱们走,不能将郡主留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子桑雨护着他,往门外走去。
周楚晟拦住了二人:“南王,这样不太好吧,那郡主毕竟现在是我周家人,你要带走,成何体统?
再说,这滇城百姓怎么看我周家。还有,郡主现在已怀着我周家子嗣。”
子桑雨和梁晚书听闻,更加惊讶,俩人不约而同的去看元霜郡主的肚子。
果然,她的腰围大出一圈。忙乱中,谁都没有注意。
子桑雨一见,怒火中烧。
他大声吼道:“郡主如此身子,你们还这样待她,真是坏了良心!”
说着对他带的黑压压的禁军喊道:“将郡主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