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黑压压的士卒无一人退后,在这里,他们只听节度使的,别人无权调动。
子桑雨看着周楚晟说道:“是要与我血战吗?那本王就不客气咯。”
那周楚晟是知道眼前这位的,他在战场上,那是一个令敌寇闻风丧胆的人。
况且这是在他的家里,如若一旦打了起来,那凶神可是一个勇猛。
万一伤到自己的家人,那才是得不偿失。
想到此,他又一次挥了挥他那似令牌一般的手臂。
说道:“王爷这是要将我家媳妇带去哪里?
难道我堂堂节度使的府中,不容郡主在此养疾?这里比你的营地好上很多倍吧。”
子桑雨回头看看身后的小破屋。
说道:“我的营地可以按时吃饭,按时喝药,得到一个病患应有的照顾”
说着指了指小破屋,继续说道:“你自己去看看,你就是让郡主在这个地方养疾。
还没有给药,郡主一个人在这里,就是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我要带回去养疾。”
说着大踏步在前开道,所经之处,节度使的兵,纷纷让出了道。
子桑雨一行人,在背后阴冷的目光的注视中,离开了节度使府邸。
子桑雨为元霜郡主,搭建了一个专用的帐篷,安排专人守护。
他很自责,来了滇城这么多天,居然都没有去看看郡主。
他看着床榻上已经服了药的元霜,她这个时候已经很安然。
似睡非睡的仍然在说:“雨哥哥,晚书哥哥,你们快点离开我,离开我,要染上,要染上。”
一旁的梁晚书宠溺地说道:“好好好,我们这就出去,你要乖乖吃药,吃饭哦。”
听到这话,元霜歪过头,一双赤红的眼眸泛着涟漪,她什么也没有说,就那么看着他。
出来后,子桑雨很是担心她怀着胎,会不会加重病情。
于是找来县衙的胡郎中,据说这是在滇城家喻户晓的,有名的郎中。
还不错,子桑雨他们来了以后,他就一直战斗在疫情的最前线。
子桑雨问他:“郡主身怀有孕,现在染疾,可有大碍?”
胡郎中说道:“高热对胎儿有一些影响。
现在郡主除了服用退高热的药,还要服保胎药,我这就去开药方,要尽快服下。”
而梁晚书刚刚出了帐篷,就又进去了。
元霜郡主已经睡去。
他在她的床榻边坐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服下药汤后,元霜郡主的高热在渐渐褪去,但是脸颊还是绯红。
此时的她已昏昏欲睡。
梁晚书看着这张自己想到极致的脸,心里却很是安稳。
一直以来的思恋,这一刻在释放。
床榻上的人儿似婴儿一般蠕动着身躯,将自己放在一个最舒适的位置。
却让床前人儿看傻了眼。
她的白里透红的肌肤,她那秀丽的娥眉,她那忽闪着长长睫羽的眼眸。
还有她那随意搭在蜂腰上的,白玉一般细嫩丝滑的纤纤手指。
梁晚书拿起了那只手,将那滚烫的,玉般小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粗犷的手掌心。
又轻轻的握着,生怕弄痛了她,就那么轻轻的一握。
他在这一瞬间,茫然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处理,他与她的事情上,是不是做对了,如果自己坚持娶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结果一定也不会太好。
因为为了笼络,势力日渐强大的滇城节度使周楚晟,皇上才有意将郡主嫁到他家,以钳制住他。
所以如果自己坚持,那子桑雨一定会出面帮着自己。
他实在是不想让本来就麻烦缠身的子桑雨,再为自己的事儿引起皇上的不满。所以,为了子桑雨,他不能这么做。
床榻上的元霜郡主感受到了那温暖的手掌,她缩了缩自己小巧的手掌。
喃喃道:“晚书哥哥,你在这儿会被我染上的。”还是那娇柔的嗓音。
梁晚书将她的手拿起,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和王爷都服用了王妃的药丸,不会被染上的。”
“王妃……”
元霜缓缓睁开了眼眸,盯着帐篷顶说道:“王妃聪慧能干,会治病,会配药,还会替雨哥哥解毒。”
说着她将眼眸收回,看着近在咫尺的梁晚书继续说:
“王妃的命真好,还嫁给了雨哥哥这般好的男人。”
梁晚书的心不觉又是一阵抽动,他问道:“怎么,你嫁的男人不好吗?”
“好不好无所谓了,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你我注定没有未来。
我们错过了许多,那是再也回不去的了。”
说着她抽回被梁晚书握着的手,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
说道:“我现在已经有了我的子嗣,我的余生有了念想。
所以,晚书哥哥,以后你不要再为我担心,不要担心我,有了小宝贝,我就安心了。”
说着她的脸舒展开来,眼睛也亮堂起来。
梁晚书看她说起肚子里的孩子,精神头好了一半,心里也就安稳许多。
他想的是,以后的日子,她也许不会再寂寞,一个女人有了孩子,就会一心一意的跟着夫家好好过日子的,
但是他的心好难受,眼角的泪珠不受控的跌落下来。
他柔声说道:“你叫我怎能放下心来,你看看你现在,身怀有孕,又受瘟疫折磨,还被丢弃在一角,独自承受。
我怎能放心?怎能不想你?我希望这次你跟着我和王爷回长安。
待诞下孩子,再回来好不好?再说,敏阳公主也非常想你。”
元霜郡主摇摇头:“不可以的,他们不会让我回去的,我也不想回去。
我不想再去想,你我的过去,我好累……,不想回到那令我伤感的地方。
那儿到处都有你的身影,都有不可忘怀的过去。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