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心充满着强烈的渴望,这种强烈如同在那个风浪的夜晚,她以为自己会死,她虔诚的许愿。
中年汉子唉的叹息一声。
年轻汉子道:“爹,我们逃的远远,大不了一辈子乞讨为生。”说着紧紧揽住堂妹秋槿棠,骂归骂,心里还是把秋槿棠当做一家人。
中年汉子朗声道:“我祖祖辈辈在此,让我离开这里,门都没有!”
顾玉灵表情惊讶,顾玉灵无法理解这种扎根土地的执着,谢傅却能理解。
这种执着就好比史学家的宁死不屈,代代传承深深印在骨子里。
秋槿棠突然求救的朝谢傅看去,她愿意放下骄傲的自尊,她愿意卑微的乞求,只要谢傅能够帮她。
谢傅知道该自己出场了,走了过去,笑道:“不就是麦子快要旱死,多大的事啊。”
中年汉子和年轻汉子惊讶的朝谢傅看去,相比起少经世事一脸文弱书生气的苏怀章,谢傅的从容闲适却给人一种镇定自若的强烈感觉。
谢傅笑道:“不必进粪缸也不必逃跑流浪。”
中年汉子弱弱问道:“小棠,这位是?”
“二叔,这位是谢傅谢公子,谢公子是来帮我们的?”
中年汉子脱口就问:“帮我们?怎么帮?”
秋槿棠却没敢说出来,谢公子说要挖井,只怕二叔听见了要吓破胆子。
弃田躲跑还有一线生机,若敢挖井,坏了豫东郡王府定下方圆十里不准挖井的规矩,全村只有死路一条。
年轻汉子本来看谢傅容神气度绝非普通人,见堂妹支吾不语,立即从谢傅身上收回目光,眼里刹那的明亮也暗澹下去。
见气氛有点不对劲,牛婶快步走了过来:“小瞧人不是,谢公子说一不二!”
中年汉子见牛婶这毒舌这般推崇别人,表情一讶。
牛婶便在中年汉子耳边低语一番。
只见中年汉子看向谢傅的表情从错愕到惊讶,最后眼里终于有光带着卑微期盼。
谢傅不用猜也知道牛婶说了些什么,银子确实能够解决一些问题,甚至是救人生死。
但现在银子只能解决一时难题,要解决根本问题,他需要站在弱小的这一边,击溃那些高高在上的阶级禁锢。
中年汉子突然就要站了起来,身体却没有力气。
“二叔,”秋槿棠关切一声。
“小棠,扶我起来。”
中年汉子在秋槿棠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身体还摇摇晃晃,这个正值壮年的中年汉子此刻已经累的虚脱,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请公子帮帮我们吧。”
中年汉子说着向谢傅深深躬身,他这个年纪比大大咧咧的秋槿棠更懂人情世故,也明白自己在这名公子面前地位的卑微,这也是他身为下等人向别人求助该有的态度。
中年汉子腰没有完全弯下来,就被谢傅轻轻托起:“叔,举手之劳而已。”
他这个人不太喜欢受人拜谢,只觉得做任何事都是出自本衷,而不是获得别人的一拜一跪。
因为这样会慢慢被居高和权力所腐蚀,而欲越少之人,愈不为物累,亦不为行役。
“公子……”中年男子眼里透着忐忑,因为谢傅的举动在他眼里就是婉拒。
谢傅微笑打断:“叔,我既然来了,就自然会把事情办妥。”说着对着秋槿棠道:“秋小娘子,我让你失望过吗?”
秋槿棠思想一番之后,斩钉截铁道:“没有!”
“好!先扶你二叔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等你。”
秋鸿与堂妹一并搀扶父亲回屋,行着不时回头望向谢傅,进入房间终于忍不住问道:“爹,牛婶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秋槿棠便将谢傅送了牛婶几两银子的事说出来。
秋鸿弱弱道:“他也会帮我们吗?”帮与不帮对于他们一家来说,却是生与死的差别。
秋槿棠应道:“谢公子想帮所有人。”
“什么!”
秋鸿惊呼出声:“他这么有钱吗?”
竟想要独自承担所有人的田税,怕是要散尽家财。
秋槿棠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谢公子要用何种帮法,或许仗义疏财最解决目前最简单的办法,嘴上应道:“我想他应该很有钱吧。”
“小棠,你去哪里认识这等贵人?”
秋槿棠苦笑:“萍水相逢而已。”
秋鸿问道:“他对你提什么要求没有?”
秋槿棠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秋鸿道:“我的意思是说,他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帮助我们?”
秋槿棠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好像谢公子没有什么所求的,但仔细一想,世上真的有这么好的人吗?
或许谢公子就是那极少数极少数之一,他真的很与众不同。
秋鸿道:“这位谢公子才是真正有能力办事的人,不像那什么宋公子混吃混喝,夸下海口却正事办不成一件。”
“哥,你不要这么说苏公子,他也很热心帮忙,只不过……只不过能力有限。”
“到底是宋公子还是苏公子?”
“是苏公子,上回他没说出真姓。”
“你看看,一看就是坑蒙拐骗之辈。”
“苏公子是有苦衷的,因为……”
秋鸿打断道:“好了,我不想听这苏公子的事,能遇到谢公子这种贵人相助是我们的缘分,不管如何,他提出什么要求,你尽量答应他就是。”
秋槿棠听出堂兄的言外之意:“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很清楚,你不是将这位贵人说的天花乱坠吗?不正如你所以,还生气什么?”
“我生气是因为你小瞧他的为人了。”
中年汉子累得真不想说话,看兄妹两人莫名其妙争吵起来,开口打断道:“好了,小棠,谢公子还在等你呢。”
秋鸿竟督促道:“还不赶紧的。”
秋槿棠见堂兄一副要将她卖了的表情,狠狠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