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李一明与何肖云两人反复拖延时间也并非是为了一味消耗齐宏元的实力,
何肖云正好利用洞穴中的充沛灵气以及从齐云飞身上得来的丹药进行修炼,再加上时不时就有齐宏元的教导,如今他居然也已经提升了一个境界,到达了筑基七层。
不过即便是如此,论实力来说,在结丹后期的齐宏元面前,也如同蚍蜉撼树,
何肖云心中紧凛,不敢大意。暗忖一旦动上手,必得以雷霆万钧之势力释放手中所有法宝将其打杀,
不然让结丹后期的齐宏元反应过来,保不准还会有什么手段。
他目光流转,却撇见在一旁的李一明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有些忧虑,道:
“依照齐云飞所言,外面我的师尊手里还有几件灵器法器,这要是叫我们对上,肯定难有好果子吃,”
“李师弟,我们不妨再借齐云飞之手,将我师尊手里的法器之物也夺取过来。”
他原本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李一明却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两天我也正在思虑此事,现有一法,正好说与何师兄听,师兄且走近点。”
何肖云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人难道还真有什么法子不成?
将信将疑走到近前,听李一明小声低语了一番,不一会儿,他就听得眼睛渐渐发亮,
虽然此计还没有用上,但她已觉得至少有九成把握是可行的。
李一明突然觉得外侧齐宏元的气机一阵不稳,转头一望,不由笑道:
“何师兄,如今却先要稳住外面的齐宏元才对,我看他快要按捺不住了。”
何肖云“嗯”了一声,转念就想到,
如果还以齐云飞打掩护,未免有些低估了齐宏元数百年的阅历了,若是他不管不顾直接打将进来,那他们二人便难逃一死了。
于是想了想后,他变着声音向外高声道:
“齐宏元,你的儿子如今被我等制住,若你现在放开那头金蝉妖兽,我等自可一走了之,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宝贝儿子可就必死无疑了,你可思量清楚?”
齐宏元一惊,此时他心中倒真是有这个打算。
他打算把手中的金蝉放开,金蝉势必冲将进去,到时候里面的人必会受阻碍,他到了那个时候再出手,必定一切手到擒来。
他先前在听里面齐云飞说话时神智清醒,条理分明,不像是炼化灵珠时出了问题,
反而倒像是受了他人胁迫,但左思右想也理不出头绪。
而且他自身体力堪堪耗尽,也渐渐有些压制不住这头金蝉了,正打算放弃,起身一探究竟,
不过此时听到这话后,又不敢妄动了,沉声问道:
“尊驾何人?”
“齐宏元,你何必明知故问,”
“此地乃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
何肖云话到此处,李一明念头一起,变着同样的声音续着道:
“你以为你在这里动的什么手脚,上面会一点都不知道吗?”
“你真以为众人都和你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李一明此话也是胡乱说说,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凭据,
但他料想齐宏元能带他的儿子来此地巩固修为,且那颗灵珠倒也不像是只有巩固修为的功效,由此得出这里必定被动了手脚。
只是这手脚是什么,却只有齐宏元自己心里明白了。
听到里面这句话一出,仿佛如迷雾中见到了一丝亮光,齐宏元心中立刻明白了几分。
这是宗主那边有人趁此机会向他发难了!
宗门之中派系之间互相倾轧,明争暗斗的事不是一桩两桩,
师徒一脉弟子向来对世家出身的弟子抱有敌意,对他们无需拼斗便能坐享各种门派利益更是心怀不忿,暗中下手这种事情也很可能是做得出来的。
更何况灵剑宗之内各峰的发展本来就参差不齐,例如无弟子的八峰,几乎就快要淡出灵剑宗派别之内了。
而且他带着他的儿子来这个宗门最为严密的地方巩固修为,这件事一定会引发宗主的不满。
特别是如今在灵石矿脉之下,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地方除了宗主安排的人之外,还有谁能进得来。
想到此处,齐宏元心中却是一叹,如今灵剑宗宗主在闭关突破修为,底蕴极其深厚。
而且即便是没有到达元婴期,宗主的实力也远在他之上。
齐宏元暗叹了一声,出言道:
“尊驾明鉴,此番所为,全是我三峰长老一人的主意,齐云飞他年幼无知,以至误听我之妄言,实与他无关”
他还没说完,却被里面的李一明粗暴打断,道:
“哼,你以为你是不是什么长老对我等来说很重要么?笑话!如今破了规矩动了手脚可是事实!”
齐宏元皱了皱眉,听这话对方似乎是要揪住不放了。
顿时他心中也不免有了怒气,声音一冷:
“既如此,还说这么多做什么?尊驾以为齐某就是那么好欺负么?不若出来一见,我与尊驾各凭手段定个胜负!”
听外面齐宏元的声音似乎就要发作,里面李一明却咯咯一笑,道:
“杜博,实话于你说,此刻这灵剑宗灵石矿脉之中,修为高于你的不止一人,而且齐宏元还在我等手中,”
“我奉劝你也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你若动手,立时将你打死在这里,再将齐云飞捉回宗门,却是正合宗主之意!”
齐宏元闻言,心中顿时又惊又惧,贝场外有其他灵剑宗看守灵石矿脉的弟子接应,这倒是有可能的,否则对方也进不来。
若诚如对方所言,在守护矿脉的妖兽上动手脚且要私吞灵珠一事败露,自己如果还敢动手,正好给对方上报宗主的理由,
再加上最后还是没能护住齐云飞,让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死在里面,那是万万不能发生的。
想清楚其中利害关系,齐宏元立刻打消了原先搏命的念头,语气软了下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