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洋心想,宋丽萍也是老师,县城就那么大,宋丽萍会不会跟宋铁军或者马红艳是同事呢?
如果她们是同事,宋丽萍想今天参加宋铁军和马红艳的婚礼,那昨天晚上宋丽萍就很可能住在了妈妈家。
如果宋丽萍昨天回了妈妈家,那今天早晨,她应该也会像自己一样骑着自行车去参加婚礼,毕竟两个村子离得并不远。
陆海洋心里想着,心中充满了期待,在接近宋丽萍家村子的时候,陆海洋放慢了骑行的速度,他不停的向村口张望着。
陆海洋已经过了村口,也没见有人从村里骑自行车出来,他有些失望,于是加快了骑行的速度。
在距离宋铁军家村子还有一公里的时候,陆海洋发现前面有一个身影,也是骑着自行车,穿着一件红色的防寒服。
陆海洋紧蹬几下,追上了红色防寒服,在超过她的瞬间,陆海洋扭头看了一眼骑自行车的女人。
真的是宋丽萍!
女人也看向了陆海洋,四目相对,宋丽萍心里一惊,在愣神的瞬间,她的自行车偏离了方向,跟陆海洋的车撞在了一起。
陆海洋一把抓住了宋丽萍的手臂。
“你没事儿吧?”
宋丽萍看了陆海洋一眼,又迅速把眼神移开,她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地问道:
“海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去参加宋铁军的婚礼。”
“那么巧,我也是去参加他的婚礼。”
“你们俩是同事吗?”
“我跟宋铁军是同事,昨天晚上我就来妈妈家了,你怎么会知道今天宋铁军结婚?”
“前天我回来的时候,在长途车上碰到了宋铁军和马红艳,他们邀请我今天参加他们的婚礼,一大早我就过来了,没想到会碰到你。”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聊。
俩人心里都特别激动,又都装做很平静的样子。
“丽萍,在船上的时候,同事跟我说,你都当妈妈了。”
“嗯,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
陆海洋一听,孩子的出生日期跟当初他猜测的基本吻合,他们分手的时候,宋丽萍真的已经怀上了孩子。
想到这里,陆海洋的心里一阵刺痛,脸上的表情也黯淡了下来。
宋丽萍看到了陆海洋表情上的变化,聪明的她也猜到了陆海洋此时在想什么。
要不要告诉他,孩子很可能是他的呢?
宋丽萍的心里在斗争着。
还是不告诉他了吧,毕竟孩子到底是不是海洋的也不确定。即使孩子真的是他的,告诉他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会让他增加新的牵挂,或者新的烦恼。
看海洋现在的样子,应该生活的挺好,只要他过得好,我就替他开心。
陆海洋见宋丽萍也不再说话,问道:
“丽萍,我不知道咱老家这边的规矩,参加同学的婚礼,随份子应该给多少钱?”
“我结婚的时候,同学都是随的50,这次我也准备了50,你就随50吧,不多也不少。”
“好的,如果不问你,我还真不知道该给多少。”
“你什么时候从船上下来的?”
“我这个月12号回来的,才回来没几天。”
“上次庆阳的妈妈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你和他儿子是同事,没想到你还向他打听我。”
“聊天的时候偶然得知,他妈妈也是老师,我就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他就下船给他妈妈打电话去问了。”
说话间,陆海洋和宋丽萍已经来到了宋铁军家的村口儿。
刚走进村子,在一个胡同里,就看到一个临时搭起来的饭棚,旁边是一个简易的厨房。
几个厨师正在忙碌着,炉火已经烧得很旺,火苗蹭蹭的往外窜,只见一个厨师把一条鱼放进了油锅,就听刺啦一声,油锅上面冒起一股白烟。
地上还蹲着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在摘菜。
这就是农村办喜事儿的流水席现场。
旁边的一户人家,大门敞开着,门框的两边,贴着大红喜字,喜气洋洋的人们进进出出着。
陆海洋向一位满脸笑容的妇女问道:
“大嫂,请问这是宋铁军家吗?”
妇女看了一眼陆海洋和宋丽萍,笑着说道:
“你们是铁军的同学吧?快进屋吧,屋里已经来了好几位同学了。”
陆海洋和宋丽萍走进了院子,院子里站着几位熟悉的高中同学。
大家互相握手,寒暄着,除了陆海洋,其他同学都在本地工作生活,他们看上去都很熟悉,只有陆海洋感觉到有一点陌生。
宋丽萍跟同学们打过招呼,便独自站在了一个角落里,听着同学们打趣,聊天。
她时不时把目光投向陆海洋,嘴角微微的翘起,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儿。
宋丽萍看着陆海洋的侧脸,一阵暖意袭上她的心头,已经一年半没有见到他了,陆海洋依然英俊潇洒,却多了一些成熟与稳重。
胡同里传来一阵鞭炮声,新娘子到了。
宋丽萍起身,拉了一把陆海洋的衣角。
“走,去看看新娘子。”
两个人来到了门口,鞭炮声还在继续,门口停了三辆轿车,前面是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后面是两辆红色的夏利。
在鞭炮声中,新娘从车里下来,宋铁军拉着新娘的手走进了院子。
典礼结束,宾客们陆陆续续走进饭棚,宋丽萍紧跟在陆海洋的身后,在一个桌子旁边,宋丽萍坐在了陆海洋的身边。
吃饭的时候,同学们对陆海洋的航海经历非常感兴趣,陆海洋给他们讲了一些在船上的经历,和有趣的故事。
宋丽萍仔细地听着,把每一个故事都变成一幅幅鲜活的画面,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心里。
酒席结束了,陆海洋和宋丽萍跟新郎和新娘道别之后,便骑上自行车来到了河堤上。
午后的阳光如金色的纱幔撒在河堤上,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