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回到家里,陆海洋向刘颖简单介绍了一下关于单边带通话。
刘颖了解之后,说道:
“虽然话费很贵,你还是预缴一笔费用吧,这样有急事儿的话,在海上就可以跟家里联系了。”
“行,那我明天就去岸上站台把钱交上。”
第二天上午,陆海洋就去缴纳了两百块钱,把刘颖妈妈家,自己家,和父母家这三个号码设定为联系号码,三个号码分别定义为1号,2号和3号。
以后在海上需要跟家里通话的时候,先跟岸上的话台取得联系,告诉话务员自己要接通几号线,话务员把电话接通后,船上的人就可以和家里的人通话了。
一天夜里睡觉的时候,陆海洋做梦梦到了郭启明,在梦中,郭启明开着一辆大卡车,奔驰在美国的高速公路上。
他把货物送到一个地方,一个人非常艰难的把车上的货物卸下来, 郭启明的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早晨醒来的时候,陆海洋对刘颖说道:
“小颖,你还记得我那个大学同学吧?”
“记得,就是在美国跑的那个人,你怎么突然想起他?”
“我夜里做梦梦到他了,他已经杳无音信快两年了,上大学的时候,他救过我的命,我想去看看他的父母。”
“他父母在什么地方?”
“在石家庄附近的农村。”
“你认识他们家吗?”
“认识,上大学的时候我去过他们家。”
“那你去吧。”
当天下午,陆海洋就赶到了郭启明的老家。
陆海洋走进那个熟悉的院子,房子比前显得更加的破旧,一只母鸡正领着一群小鸡在院子里寻找着食物。
陆海洋走进屋里,昏暗的光线下,一位六十来岁的妇人正坐在炕边衲着鞋底。
陆海洋的眼睛一酸,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地说道:
“大娘,你还认识我吗?”
妇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抬头看着陆海洋,一脸的茫然。
“你是?”
“我是启明的同学,前几年我来过您家里,我叫陆海洋。”
“哦,我想起来了,你快坐。”
妇人把鞋底放在炕上,起身给陆海洋倒水。
“大娘,您别忙活了,我不渴。”
妇人倒了一杯热水,递到陆海洋的手上。
“大娘,启明有消息吗?”
妇人摇了摇头,悠悠地说道:
“我就当他死了。”
“妹妹小翠儿呢?”
“她已经出门子了,就在前面的村子。”
“我大伯呢?”
“他去地里干活儿了。”
“地离家远吗?”
“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您能带我去看看大伯吗?”
“走,我带你去。”
妇人佝偻着身子走在前面,陆海洋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地里。
郭启明的爸爸也60多岁了,他正外八字型一脚一脚地踩着土地,像是刚刚种下了什么。
妇人向老头儿喊道:
“他爸,启明的同学来看你了。”
老人站在地里,望着路海洋,目光浑浊。
“大伯,您这是种的什么?”
“种了点儿西瓜。”
陆海洋帮他一起踩了起来,踩完之后,三个人一起回到了家里。
妇人微笑着说道:
“你坐,我去买点儿肉,给你包饺子吃。”
陆海洋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打着转儿,最终他还是没有控制住,一行热泪顺着面颊流下。
陆海洋抹了一下眼泪。
“大娘,你不用麻烦了,我出差从这里路过,我不在家里吃饭。”
陆海洋从口袋里掏出1000块钱,塞到大娘的手里,哽咽着说道:
“大娘,我来的匆忙没给您买什么东西,这些钱就留着花吧。”
妇人颤抖着双手,接过陆海洋手里的钱,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晶莹的泪光。
“大伯,大娘,我走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
陆海洋快步走出了屋子,走了老远,他回头再看,两位老人依然站在门口向他挥手。
此时已经没有了返回青岛的长途车,陆海洋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第二天一早,才坐上了返回青岛的长途车。
一路之上,陆海洋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直到今天,他依然无法理解为什么郭启明会选择留在美国。
当天下午,陆海洋回到家里,刘颖还没有下班。
陆海洋躺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电话响了,陆海洋拿起电话,里面传来刘颖的声音:
“海洋,一会儿李姐跟我一起回家,她心情不好,你不要多问。”
“怎么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再跟你说。”
半个多小时以后,刘颖和李姐一起回到了家里。
陆海洋把莎莎接过来,抱在怀里。
李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刘颖脱了外套,拿起电话拨打着。
“妈,我跟海洋这两天不过去吃饭了,家里来了一个朋友,我们自己在家里吃。”
“我知道了。”
刘颖放下电话,对李姐说道:
“姐,你坐。”
李姐坐在沙发上,对刘颖说道:
“小颖,也没必要隐瞒海洋了,我的事儿大家早晚都会知道。”
“海洋,我离婚了,也辞职了,我在你们家住几天。”
陆海洋听了心里一惊。
“李姐,好好的怎么又辞职又离婚呢?”
李姐喝了一口茶水,悠悠地说道:
“我跟孙总的事情让他知道了,他提出了离婚。”
刘颖说道:
“上次我们在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