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晚饭是裴昱铭亲自安排下去的。
为了感谢白苓,他特意邀请了京城的特级厨师。
菜刚端到桌子上,下人就来禀报,“少爷,傅少来了。”
京城圈子里,大家对傅琛的称呼都是傅少。
至于傅爷这个称呼,只有跟着傅琛的人才会叫。
裴少嘲讽一笑,“他来的挺及时,正好赶上饭点。”
他摆了摆手,“去请他进来。”
若是以前,傅琛不会轻易来裴家,裴昱铭也不会轻易让他进门。
但有了白苓这层关系在,裴昱铭还得对傅琛客客气气的。
没办法,吃人嘴短,如今白苓是他的救命大夫,他自然不能含糊了。
不一会,下人带着傅琛进来,裴昱铭笑着起身迎接,“傅少,贵客!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安排人去接你。”
傅琛掀了掀眼皮子,不平不淡的开口,“都是老熟人了,不必跟我客气,就算客气,也不是发自真心,何必?”
裴昱铭嘴角抽了抽,真的不愧跟白苓是两口子,气人的功夫一流。
“请坐!”裴昱铭亲自给傅琛倒了杯茶。
白苓睡了一觉,精神状态好多了,她刚进门就看见傅琛来了,很自然的走到他旁边坐下。
她看见桌上的酒,随手拿了一瓶,刚打开,白皙的手指忽的一顿,她侧头看着傅琛,挺随意的问了一句,“换香水了?”
她的鼻子还挺灵的,一靠近傅琛,就发现他身上的香水味道变了。
其实傅琛很少用香水,香水会随时暴露他,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不太用香水。
除了没有任务,陪白苓的时候,他才会用些香水来遮挡身上的烟味。
他是怕白苓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
“没。”傅琛极其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发觉这丫头的手又凉的似湖水,“晚上李星蔓来了一趟梨园,谈了笔交易。”
李星蔓?
白苓抬了抬眸,看了眼傅琛,然后打开啤酒瓶,喝了一口,只回了一个字,“哦。”
不知为何,这个李星蔓总让她感觉到不太自在。
“先吃饭。”菜上齐,裴昱铭招呼白苓和傅琛吃饭,“这是我今天特意请来的厨师,你们尝尝手艺。”
白苓尝了一下,味道确实不错,便多吃了点,正好她下午耗费了不少‘气’,需要补一下。
白苓一向话少,整顿饭没怎么说话。
傅琛和裴昱铭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里话外暗潮汹涌。
吃完饭,裴昱铭安排了茶水。
白苓不喜喝茶,拿了瓶啤酒和一本医书坐在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
傅琛和裴昱铭两人明明不喜欢彼此,却还假装客气的喝着茶。
挺无聊的。
此时。
裴家三房。
“砰!”
奢华的房间里,上好的瓷器碎片一地都是。
裴安洛一个个的古董摔在地上,精致白皙的脸气的通红。
“哎呀,乖女儿,你可不要砸了,这都是爸爸好不容易才搜罗回来的,全世界就一个,你都给爸爸砸了,可就没了。”裴彦倾心疼的看着一地的碎片,心想着不知道古董店能不能修补好。
“那个贱人为什么还在裴家,为什么没人赶走她?爸!她让我跪了三个多小时,你不帮我出气就算了,还眼睁睁的看着裴昱铭那个私生子请国宴厨师来招待她,她凭什么?”
裴安洛气的脸都变了形。
她今天丢人都丢到一里地外去了,无论是裴家的客人,还是裴家嫡系,还是下人,都看着她跪在院子里,有些人表面上装的很关心她的样子,却是暗地嘲笑。
她快气死了,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她让人叫了医生都没法让她起来,她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
真的跪够了三个小时,白苓才过来,不知道在她腿上做了什么,她就能站起来了。
她正要找白苓算账,可跪的时间太长,刚起来就腿麻了,一下子没站稳,又跪了下去。
周围的人都没忍得住,居然笑出了声。
天知道,那一刻她有多想杀了白苓那个贱人!
“谁说我没有帮你出气?实在我也吃了亏,裴昱铭那小子,以前隐藏的太好了,让我们都小看了他,我今天大意了,损失了三个高手,不然我也有可能缺胳膊断腿。”
裴彦倾也气,可他毕竟活了四十多岁的人了,也不会意气用事,眼下想办法应对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看着那个私生子骑在我头上撒野?我不干!”裴安洛嚎叫道,“我要他给我下跪,我要他交出那个女的,让她当我的奴隶,每天折磨她。”
“行行行!”裴彦倾好脾气的安慰裴安洛,“你先消停几天,你爷爷快不行了,等他死了,我们掌握了裴家大权,就可以任意拿捏裴昱铭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听他这么说,裴安洛的脸色才好了些。
可一想到白苓,她又气的牙痒痒,“凭什么?我都没吃过国宴厨师做的饭,那个一身穷酸相的贱人有什么资格?我不管,一会你去把那国宴厨师请来,专门给我做一顿。”
“好,我马上就让人去请。”裴彦倾也是拿这个女儿没办法,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
裴安洛刚消停一会,下人就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裴彦倾怒斥,“慌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对不起。”
下人看起来挺着急的,不等裴彦倾说话,她便道,“小姐,傅少爷来我们家了。”
“傅少?”裴安洛愣了愣,“哪个傅少?”
傅家的儿子多了,外人基本都叫傅少。
“就是傅家七少爷,傅琛。”
“什么!”裴安洛一声惊叫站起来。
然后快速的变换情绪,换上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快,给我把那条刚拍下来的裙子拿过来,赶紧给我补妆。”
此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