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竹安排完接下来的活计,便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假寐。
实则意识进入空间,做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收割。
自打上路以来,她就忙着搜集物资,却没怎么管过空间里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发现,空间里的产出,如果没被收获,便不会长出新的。
比如,竹林里的笋子,地里的蔬菜,果树上的果子。
她顿时感到一阵抓心挠肝。
合着这么多天,她错过了多少收成!
自那天开始,她每天晚上的主要任务,就是收割。
空间有保鲜功能,即便是最娇贵的草莓,摘下来时什么样,许多天以后还是什么样。
而且收割不难,用意识就可以搞定。
难就难在,她没有储存这么多东西的容器。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她将不少藤蔓移栽进了空间。
这样,她就能有源源不断的编筐材料了。
于是,每天白天,她照例脱离队伍,寻找物资。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不断编筐。
到了晚上,就将编好的筐里装满瓜果蔬菜。
然后睡觉。
这样的日子,朴实无华且枯燥。
然而看见空间里成筐的物产之后,她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就这样努力了好几天,空间里的产出才收获了一小半。
可她的手指都要磨秃噜皮了。
林雪竹觉得,这样不行。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她需要发动群众。
说巧也巧,就在她收割完毕,意识从空间里出来时。
突然听见马车外,有人敲了敲车厢。
她向身边看了一眼,元修不在,似乎是去解手了。
于是,她挑开车窗,向外看了一眼。
就见周申义一脸窘迫地站在外面。
她立刻意识到,这货是特意挑元修不在的时候来的。
“什么事?”林雪竹隐隐意识到,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即将发生。
果然,周申义神经兮兮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迅速说:“林娘子,求你,借我点银子。”
“没有。”林雪竹果断拒绝。
周申义哀求道:“林娘子,以前的事是我错了,你可怜可怜我,我一定不会再跟你作对了。那个玉牌我不要了,你拿着它,以后去任何一家周记店铺都可以用,就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林雪竹冷笑,“玉牌是你周家的,店铺也是你周家的,你们想什么时候换一块牌都可以。我拿着这玉牌去周记的店铺,岂不是自投罗网?周申义,你以为我傻?”
周申义被林雪竹戳破,面色十分尴尬。
不得不说,这娘们心眼子真多。
周申义平生没遇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虽然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想对她低声下气,奈何生存的本能还是逼迫他,不得不暂时向她妥协。
林雪竹见时机差不多了,也不想跟他过多地浪费时间。
便道:“这样吧,我每天给你两个馍馍,你给我编十个筐来换。”
她知道,林雪兰每天能得到一个官差发的馍馍。
她再给周申义两个,就能让这对男女既吃不饱又饿不死。
至于周申义想要的银子,她是不可能给的。
这一肚子坏水的东西,拿了银子就不知道要憋什么坏了。
周申义听说十个筐才能换两个馍馍,觉得十分离谱。
再说,他也不会编筐。
可软磨硬泡了一会,林雪竹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
而没有林雪竹的同意,他和林雪兰又无法从其他人那里弄到食物。
掂量来掂量去,就看见元修被陆默背着,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成交!”周申义扔下两个字,撒腿就跑。
被陆默看见了,差点对他扔一根竹矛。
幸好被林雪竹制止了。
“夫人,他找你干嘛?”元修的脸色不太好。
早知道这小子要钻空子,他就不该在夫人睡觉的时候离开。
万一夫人睡得太沉,被这小子暗算了怎么办?
想想,元修都觉得后怕。
“他来要钱,不过我没给。”林雪竹脑袋从车窗上探出去,津津有味地盯着周申义的一举一动。
元修见她一脸八卦,也探出头去看。
只见,周申义回到林雪兰身边,不知跟她说了什么。
林雪兰的目光,往林雪竹这边望了一眼。
接着,就满面凶光地跟周申义吵了起来。
然而没吵几句,周申义就甩了她一个大耳光。
林雪兰被打得在空中转了一圈,才跌落在地。
捂着脸,满眼泪水地盯着周申义。
周申义又恶狠狠地对她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坐到一边休息去了。
林雪兰哭哭啼啼,间或向林雪竹投来几个怨毒的目光。
等她哭完了,才委委屈屈地站起来,往别的小分队所在的地方走。
“夫人,这是?”元修没看懂,却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雪竹笑着解释道:“我让周申义每天编十个筐,跟我换两个馍馍。”
“夫人需要那么多筐?”元修将目光移到林雪竹红肿裂口的两只手上。
前天他就发现了,林雪竹的手上有伤痕,但是他没有问,只暗暗留意着。
今天听她说编筐,他才推测,林雪竹手上的伤,或许是编筐造成的。
林雪竹自然不能告诉他真实原因,只说:“编筐是我随便提的,本意是想给他们两个找点事干,以免他们总将心思花在算计人上面。至于他们编的筐嘛,回头我悄悄扔掉就好。”
“哦,是这样。”元修将信将疑,却没表现出来。
而是喊来陆默,说道:“找个最大的筐,给周申义送去,让他照着那个大小编。”
陆默不明就里,然而不耽误他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