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韵最讨厌梅双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
她不服气道:“你说的轻松,咱们要是饿死了,还管他什么交代的。”
“嘘!”梅双赶紧捂住了梅韵的嘴。
梅韵挣扎中,看见前方站着的人,眼睛顿时亮了。
不过,她猛然想起下午被元修扔竹签的事,心里又有些胆怯。
“姐,那人太可怕了。”梅韵的身子向后缩了缩。
梅双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在这等着,我过去。”
林雪竹她会过了,元修还没会会看呢。
“姐,你小心点。”梅韵说这话时,是诚心诚意的。
毕竟如果梅双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自己就会更加孤立无援。
梅双没回梅韵的话,她早已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元修身上。
她一边用目光在地上搜索,假装找东西,一边往元修所在的方向靠近。
“公子,你可知道什么样的野菜能吃吗?”
接近元修的时候,她满脸苦恼地问。
元修扭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呵,到底是皇室出来的男人,气度就是不同。
梅双看惯了庆王的做派,也不觉得元修的举止有什么不妥。
只要没向她扔暗器,那就是好的。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故作意外道:“这位公子,你可是林娘子的夫君?”
元修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
梅双立刻做出受了惊吓的表情道:“实在冒犯了,我这就走,请公子不要与林娘子说见过我的事。”
说着,转身欲走。
“为何?”元修的声音在她身后冷冷响起。
梅双唇角微勾,露出得逞的笑容。
她顿住脚步,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神色。
转身对元修说:“林娘子不喜欢我,公子若提起我,势必让林娘子不开心。”
“哦?”元修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我娘子为何不喜欢你?”
梅双委屈巴巴道:“我也不知,我只是听人说了几句闲话,或许林娘子觉得我是个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可别人要说闲话,我又能管住人家的嘴吗?林娘子这样看我,我实在冤枉。”
“什么闲话?”元修淡淡地问。
梅双连忙摇头,“也没什么的,依我看,不过是有人嫉妒林娘子能干,就造谣诋毁林娘子。女人就是这样,做得好了也不被承认,反而会被别人说是靠男人。”
“靠男人?”元修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梅双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抱歉和不知所措的神色。
“公子,是我多嘴了,刚刚的话,你就当作没听到好了。”梅双说完,扭头就走。
那匆忙的样子,好像她真的犯了什么错误。
没料到,她刚走两步,一根竹签就从身后飞了过来,径直钉在她面前的地上。
“说。”元修的声音毫无温度,有些瘆人。
梅双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道:“公子休要逼我,否则,林娘子一定不会饶了我。”
她话音刚落,又一根竹签飞了过来。
梅双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惊惧不已。
“公子别生气,我说。”她道:“是林姑娘告诉我的,说,说林娘子与那周公子关系不一般。”
元修双眼微眯。
有那么一瞬,他很想一竹签解决了眼前这个长舌妇。
她编什么故事不好,非要损害林雪竹的清誉,是嫌自己命长吗?
不过,想到林雪竹说,要留着她慢慢收拾,他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元修冷冷警告。
“是,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梅双低着头,假装害怕的样子,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元修不想再与她废话,转身离去。
等元修走远,梅韵才从躲避的树后跑出来。
她扶起梅双,问道:“姐,你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没什么。”梅双拍了拍裙子上的土,道:“我不过把林姑娘和我们说的话稍稍透露了一些。”
“你是说,林娘子和周公子的事?”梅韵大惊,“姐,这事未经求证,万一与事实有所出入,那元修不得杀了你?”
“放心吧,我不是一口气说的,而是一点点试探的。倘若那元修表现出任何异议,我当即就能转圜回来。倒是那元修,听了我的暗示就不停询问,显然不是很信任林雪竹。这两个人,应该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和睦,我们倒是可以利用这点,想办法离间他们。”梅双说道。
梅韵听了这话,觉得有些道理。
之前,她不过站在马车外说了几句话,元修就赏了她一根竹签。
倘若他真的不相信梅双的话,此刻梅双怕是命都没了。
如此看来,他是有几分信了的。
而且离开之时,他脸上的表情也很是气愤,该是找林雪竹对质去了。
“既如此,明天早上,我们再看看那二人的反应,应该就能看出端倪了。”梅韵道。
梅双点点头,内心对自己的机智应变感到十分满意。
正洋洋自得之时,突然肚子咕噜咕噜,响起了一连串抗议之声。
梅双捂住肚子,颇为窘迫地看了梅韵一眼。
饶是她再机智,也架不住没吃没喝,肚子唱了空城计。
“赶紧,找东西吃。”梅双急不可耐地说。
梅韵这次没有矫情,她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再不吃东西,都不知道明早还能不能醒来。
两姐妹在土地上奋力地挖着。
但凡是薅下来的草,只要没有怪味,看起来没毒,便甩甩土,通通卷进裙子里。
等两人的裙子装得满满的,这才去了小溪边,草草把野菜清洗清晰,就囫囵着往嘴里塞。
那不挑食的样子,让人很难相信,她们和下午时那对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