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双梅韵姐妹俩此时就是非常懊悔。
她们非吃那野果干什么,那玩意又不好吃!
现在可好,主子交代的事一样没办成,还被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男的给拿捏了。
梅双有心拒绝周申义,可一旁的梅韵却突然抓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你们吃的野果有麻痹作用,不及时救治的话,会气闷而死。”周申义不咸不淡地说。
梅双的心咯噔一声,看梅韵的症状,就知道周申义没骗她们。
此时,她也有气短的感觉,只不过没有梅韵那么强烈。
但再过一会,毒性上来了,说不定是什么情况。
也许真的会死。
林雪兰观察周申义的神色,连忙对梅氏姐妹道:“你们就答应了周公子吧,现在只有他能救你们。”
不管怎么说,在外人面前帮着周申义,她总不会吃亏的。
梅双别无选择,嘴上呜哩哇啦,脑袋点的像捣蒜。
“你呢?”周申义转向梅韵。
此时的梅韵,脖子上已被自己抓出了好几道血印,闻言只能拼命点头。
周申义这才不紧不慢起身,向外走去。
他摘药的一会工夫,梅氏姐妹已生不如死。
看见周申义拿着一把草药进来,姐妹俩立刻匍匐过去,抓起草药就往嘴里塞。
草药又苦又辣,吃得姐妹俩眼泪都流了出来。
然而她们不敢停下,生怕吃慢了,就会因为上不来气而一命呜呼。
过了许久,气闷的感觉渐渐缓解。
姐妹俩死里逃生般互望了一眼,神情皆十分虚弱。
“上路了,都起来准备。”
这时,官差敲响了铜锣。
犯人们陆陆续续起身,收拾好食物与器具,就往山洞外走。
周申义懒懒看了林雪兰一眼,说道:“她们两个就交给你调教,你们每人每天必须给我编出十个筐。如果她们两个编不出来,你就别吃饭了。”
不得不说,周申义是懂管理的。
知道拿捏了林雪兰,再让林雪兰去拿捏梅氏姐妹,他就能花小力气办大事。
林雪兰听了这话,顿觉她在周公子的心目中是不一样的。
梅氏姐妹虽然貌美,但远不及她和周公子相处了这么久的情分。
既然周公子让她调教梅氏姐妹,那她好好调教就是。
于是,队伍启程,林雪兰就给梅氏姐妹一人发了一把藤条。
她站在姐妹俩中间,给她们演示编筐的方法。
梅双和梅韵虽是庆王豢养的棋子,但从来也没吃过真正的苦。
刚编了一会,两人细嫩的手指就被磨出了水泡。
“不行,我编不下去了。”梅韵把藤条往地上一扔,打算摆烂。
她还不信了,这么多人看着,周申义还能杀了她不成?
林雪兰见她不配合,心中十分不悦。
两个村姑而已,再娇能娇得过她林府大小姐?
竟敢在她面前摆谱,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梅韵妹妹,我劝你把东西捡起来。我是个面慈心软的,你在我面前耍耍脾气,我可以当作没看见。但倘若你今天编不完十个藤条筐,被周公子追究起来,可就没那么好过关了。”林雪兰半是伪善半是恐吓地说。
“他这么厉害,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我啊!”梅韵不以为然。
林雪兰冷笑反问:“你真当他不敢?你要不要问问他,我爹是怎么死的?”
听了这话,梅双和梅韵立刻抓住了关键信息,齐齐望向林雪兰。
她们早就觉得林雪兰和周申义的关系十分奇怪,却不知,里面还有人命官司呢。
林雪兰见恐吓有效,换了副掏心掏肺的态度道:“他是医者,能救人,自然也能杀人于无形。我爹是流放犯人,有官差庇护,尚且难逃一劫,更何况你们。若你们出事,可连个为你们申冤的人都没有。”
最后一句话,直说到了梅氏姐妹心里。
她们被主子扔在这办事,临走的时候,主子既没说什么时候接她们回去,也没说派什么人与她们接头。
这可不就是死了都没人知道吗!
想到这里,梅韵心虚地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藤条,委屈巴巴地继续编了起来。
她们不知道,在她们身后的马车里,元修和林雪竹正并肩而坐,一边啃着果子,一边看着她们受苦受难的样子。
“夫人好计谋。”元修由衷赞叹。
就这一手祸水东引,都被她玩出花来了。
林雪竹嘿嘿一笑,苹果在嘴里咬得嘎嘣脆。
和恶人直接交手多跌份。
恶人嘛,就要交给恶人去磨。
而她,坐在马车里,一天就有三十个筐,多惬意。
想起空间那成筐成筐的樱桃、葡萄、杨梅、琵琶、桃子、草莓、西瓜等可口水果,她觉得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
就算开个水果店,也没有她现在的幸福感高。
奋斗了这么久,如今,她终于可以安心躺平了。
午后,流放队伍在一片小树林里休息。
官差照例给每人发放一个馍馍。
周申义拿着十个藤条筐,来和林雪竹换了两个馍馍。
回去之后,他把两个馍馍都吃了。
梅双梅韵姐妹俩编筐编得手指头都秃噜皮了,午饭却是一口也没吃上,忍无可忍之下,决定找周申义抗议。
周申义轻描淡写道:“让你们一人编十个筐,每天给我换六个馍馍,我吃四个,剩下的两个就是你们的。这一上午,你们三个总共才编了十个,换不到馍馍,你问我要?”
梅氏姐妹无语。
梅韵道:“筐是我们编的,凭什么换来的馍馍都落到你肚子里?难道不应该把馍馍给我们,再由我们分配吗?”
“这是你们的救命钱。”周申义眼睛危险地一眯。
他本就长得苍白如纸,眸色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