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见来了高手,瞬间紧张起来。
然而他左顾右盼,也没找到人在哪里。
就在他摸不到头脑的时候,竹签破空而来。
不过几息之间,就解决了他好几个手下。
土匪头子顿时顾不上林雪竹了,对手下招呼道:“往村里跑。”
林雪竹听了这话,顿觉奇怪。
正常人遇到对付不了的敌人,不应该往回跑吗,怎么这些人还要往村里跑?
就在她不解之时,村里突然燃起的火光,给了她答案。
寂静的小山村,仿佛瞬间喧闹起来。
鸡飞狗跳,男人的嘶吼,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哭泣,交织成混乱的局面。
林雪竹的心猛地一揪。
而元修的动作却奇快,几根竹签,把剩下的几个土匪解决掉了。
林雪竹连忙翻身下树,朝村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土匪是从四面八方的山上下来的,而直奔流放队伍的那一支被元修解决掉了。
因此,流放队伍尚且没被波及。
林雪竹看见刘奎,朝他大喊:“让老弱妇孺从这边上山躲避。”
刘奎听了她的话,没有丝毫质疑,当即就执行了下去。
这时,陆默从山上跑了下来。
林雪竹连忙问:“家里人呢?”
陆默压低声音回答:“我把他们安顿好了,并且在附近查看了一番,除了被干掉的那一批,没有其他危险。”
林雪竹点头,“那就好。”
她转而对队伍里的老弱妇孺说:“这片山没有危险,大家找合适的地方分散躲避,不要出声。等安全了,我们会吹哨子召集大家,三短三长。”
说完,她见陆默已经向村里跑去了,而刘奎和官差们,还留在原地。
“官爷,你这是?”林雪竹不解地问。
刘奎看了她一眼,犹豫道:“土匪只是进村抢东西的,跟我们流放队伍无关,我不想增加伤亡。”
又来了又来了,刘奎这个明哲保身的劲又来了。
林雪竹一阵无语,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
“官爷,土匪抢劫之前,都是踩过点的。刚才有十来个人从这边山上下来,只不过被我小表弟解决掉了。咱们人能藏起来,马车怎么办?马车上的辎重,可都是土匪喜欢的。”
她这么说,就是为了提醒刘奎,丢了辎重,这流放队伍可就没法前行了。
到时候闹出事端,还不是得他来背锅。
孰轻孰重,自己衡量吧。
然而,刘奎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小官差先开了口,“论起马车,林娘子家的更多吧。”
言下之意,林雪竹是自己存了私心,才鼓动刘奎跟土匪对抗的。
林雪竹听了这话,目光骤然凌厉起来,盯了那小官差一眼。
小官差鬼使神差般,浑身打了个哆嗦。
林雪竹冷笑道:“我家六辆马车,就是全丢了,凭我的能耐,也能将日子慢慢过起来,你们呢?”
别说朝廷给的辎重,就是这些人一路上收受的贿赂,若是丢了,都够他们难过的了。
更何况,林雪竹家只有不到二十口人,其中还有好几个壮汉。
而他们这一队官差,可是要负担近百口人的口粮啊。
小官差立时就不吭声了。
林雪竹懒得和他们废话,冷冷道:“我只是建议,做决定的人是官爷。我家六辆马车都在这,哪个土匪想抢就抢,我不心疼。”
说完,转身往山上跑去。
打架斗殴这种事,留给有能力的人去干吧。
她一个弱女子,保护好自己家人就行了。
就在刘奎迟疑的时候,只见几个村民往他们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喊:“官爷,救命啊,救救我们。”
而他们身后,跟着好几个土匪。
那土匪见有马车,连忙一个呼哨。
刘奎心道不好,果然见四面八方都有土匪向他们这边聚集。
林娘子所言非虚。
刘奎咬着后槽牙,对手下道:“都给我上,逃过这一劫,回头我请大家喝酒压惊。”
说着,当先冲了上去。
现在是不想打也得打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见头儿顶在前面,各位官差也知逃不过,只能挥着大刀往上冲。
刘奎大喊一声,“趁他们人没有聚齐,把他们逐个解决。”
不得不说,好歹是押送了多次犯人的官差头领,经验还是有的。
被刘奎一喊,官差们也反应过来,分头向土匪们冲了过去。
而留下来的男性犯人们,则各个手持削尖的竹竿,挡在马车前,誓死捍卫大家的口粮。
单个对敌他们不行,群殴还是可以的。
就算土匪再彪悍,也是双拳难敌四脚。
他们一人一竹竿,也能给捅死。
刘奎杀了两个土匪,回头一看,犯人们没跟上来,却是围着马车严阵以待。
想起林雪竹说的,必要时可以把犯人们利用起来,他就很无语。
这咋利用?
这帮人把吃的看得比官差的命都重要。
刘奎无语片刻,也就释然了。
有人看着马车也不错,最起码不怕被人偷了辎重。
眼前又有土匪冲了过来,刘奎顾不得多想,挥舞着大刀就砍了上去。
又砍死一个人,他自己也受了点伤。
眼见着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被土匪追得满地乱窜,不仅起不到抵抗土匪的作用,还有些碍手碍脚。
他想起林雪竹动员大家杀狼那一次说的话,忍不住大喊:“跑什么,他们人少,咱们人多,跟他们干!”
见村民们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喊:“你们跑就是死,不跑跟他们干说不定能挣一条活路。干呐,干他们!”
几个壮年男人听了这话,有些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