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大刀一挥,赏了封平侯一个痛快。
他回到山门内,将刀重新放回土匪大头目的手里。
然后环顾四周,检查细节,看看有没有不合常理的地方。
等他检查完,林雪竹也从山门上爬下来了。
她看了看庆王的尸体,歪着头想了一会,又往山门外瞄了一眼。
“夫人,你在想什么?”元修好奇地问。
林雪竹意念一动,将从庆王府书房里找到的东西拿了出来。
夫妻俩蹲在地上,逐一翻看。
元修看着看着,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冷笑。
虽然他知道庆王图谋不轨,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竟敢与朝中多位官员私相授受。
元修把这些书信筛了一遍,从中挑出一些,藏进了庆王的马车里。
至于他保留的那些,都是他认为那官员尚有可取之处,值得留一留的。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林雪竹已经去石牢里,把被抓过来的人收入了空间。
怕他们半路醒来,她又用空间里的御制药粉,给他们加了点料。
等她出来,元修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
他把剩下的书信交到她手里,说道:“这些,还是夫人替我保管吧。”
林雪竹明白,没有什么地方,比她的空间更安全。
于是,她接过书信,收了起来,并道:“夫君,人我带上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元修点头,从马厩里挑了匹马出来,示意林雪竹坐上去。
林雪竹上马之后,便抖了下缰绳。
一声令下,马儿撒腿就跑了出去。
独留风中凌乱的元修。
元修本打算带着她骑马的,没想到她自己先跑了。
只好又从马厩里牵了匹马出来,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骑回了村子,此时天已大亮。
若放在平时,流放队伍已经在路上了。
而现在,所有人还在酣睡着。
元修掏出竹哨,吹了几个音符。
很快,山上有了回应,是陆默。
林雪竹先把空间里的六辆马车移了出来,又把流放队伍里的人也移了出来。
因为记不清每个人原来睡在哪,她只能胡乱把人摆在一起。
然后,她从空间取出一盒御制醒神香,在营地里点了一圈。
进了村,她又如法炮制,把村民摆在村中小路上,照例是用香熏。
本来,她没期盼这香会有如何好的效果,只打算试一试。
如果不行,还是得费点劲,用水把人泼醒。
但没想到,等她从村里回来的时候,流放队伍里,已经有人开始有反应了。
而这时,林家人刚好回来。
林雪竹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林成章看懂了,立刻拉着文秀清躺在地上,并对其他人疯狂暗示。
于是,一家人陆陆续续都躺下了,装出一副也被下药了的样子。
林雪竹一盘算,觉得陆默也应该醒着,就示意他可以站着。
陆默不明所以,但觉得听表嫂的肯定没错,便就照做了。
刘奎是最先醒的,他揉着脑袋,一脸懵逼地坐了起来。
看着天光大亮,他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弹起来,却感觉到身上软软的,又跌了回去。
他环顾四周,看见忙忙碌碌的林雪竹,和坐在马车里的元修,疑惑问道:“林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林雪竹听见声音,连忙跑了过去,庆幸道:“官爷,你可算是醒了,昨天晚上真是吓死我。”
“究竟怎么了?”刘奎察觉到事情不对,有些心急。
林雪竹连忙解释,“这村中的里正,和那些土匪勾结,把自己的村子给卖了。结果没想到,我们突然到来,让土匪的抢劫计划没达成。于是他在水中下药,不仅把咱们的人都迷晕了,还把村里的人也迷晕了。”
“那你们三个怎么没晕?”刘奎立刻就找到了破绽。
林雪竹嘿嘿一笑,说道:“我夫君和小表弟是从过军的,这两人不会吃喝来历不明的东西。我呢,单纯就是嫌他们的碗不干净,也没喝水,侥幸没被迷晕。按理说,官爷你也是警醒的,只是那里正太鸡贼。谁能想到,我们帮这村子击败了土匪,他还能给我们下药呢?”
刘奎看了林雪竹一眼。
依稀感到,她表面上是在替他找借口,实际上好像是在戳他的心窝子。
林雪竹才不管他怎么想,继续说道:“昨夜我夫君值夜,发现值夜的官差睡着了。他怕耽误事,就让小表弟过去把人喊醒,结果发现怎么喊都喊不醒,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我们三个藏了起来,打算看看谁在作乱,结果,就见里正带着一群土匪进了村。”
“然后呢?”刘奎向前倾了倾身。
林雪竹道:“我们三个本来打算,若是土匪想抢劫财物,我们就跟上去,摸清土匪的老巢在哪。等大家都醒了,再一起打过去,抢回财物。却没想到,那些土匪竟是奔着人来的!他们把村里人都拖了出来,扔在地上,还打算来弄我们流放队伍的人。”
说到这里,林雪竹眉头皱得死紧,愤愤然道:“官爷你是知道我的,钱丢了我不怕,人没了我可不答应。所以,我小表弟就在土匪们去牵驴车的时候,直接把土匪头子给杀了。其他土匪见状,又是害怕又是六神无主,在我小表弟的气势下,直接吓跑了。”
刘奎听到这里,默默地点了点头。
擒贼先擒王。
在敌我人数悬殊的时候,这不失为一个好策略。
林雪竹说明情况的当口,又有其他官差和犯人清醒了过来。
他们有的把这故事听了大半,有的是从半路上开始听的,有的只听了个尾巴。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知道了,是林娘子家救了他们。
而林家的其他人,也混在人群里,陆陆续续爬了起来,一副也是刚醒的样子。
林雪竹的故事,他们都听全了,也明白该怎么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