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瑶这话,摆明了告诉众人,这事都是陈玉树的责任。
师爷怕太守再问下去,会让其他人听见更多内幕,忙出来打圆场。
“各位大人,今天这事十分蹊跷,定是有人陷害。烦请各位大人移步,待太守大人将此事处理完,再与各位叙旧。”师爷有礼有节地说。
各城知府见状,自知走不掉,也就随着师爷的安排,去了别院中最偏僻的几间房。
府里没有下人,自然也没人准备茶水小食,各城知府只能心思各异地干坐着。
师爷回到主屋,就见太守气虚体弱地靠在栏杆上,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
而屋里,陈玉树还在哀嚎。
师爷不得已,只能进去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愣是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陈玉树之前有药劲在身,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
冷不丁被陈芝瑶踢了关键部位,那种疼痛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师爷屁滚尿流地跑了出来,对着太守耳语一番。
太守听了他的话,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师爷来不及扶住他,或者说,也根本没力气扶。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脑袋咣当一声,撞在了地上。
“老爷!”
“爹!”
师爷和陈芝瑶两人齐齐嘶吼。
陈芝瑶更是扑到太守身上,哭了个肝肠寸断。
师爷强自镇定,抽出其中一个护卫,让他去请府医来,并千叮万嘱,一定要保密。
过了两柱香的工夫,府医匆匆赶来。
此时,太守已经悠悠醒转,正靠着门框喘粗气。
府医刚要给他看诊,就见他无力地抬起手,指了指屋里。
府医不敢耽搁,连忙进屋。
看见陈玉树的伤势,府医倒抽一口凉气。
“断了,断了,这……这是断了。”
“你说什么?”太守挣扎着爬起来,在师爷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进了屋。
陈玉树衣衫不整,发鬓凌乱,脸色惨白,眼圈焦黑,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
太守顿时就翻了白眼。
还好师爷和府医有准备,一左一右将他扯住。
陈玉树遭受重创后,整个人就清醒了,他看见是陈芝瑶踢的他,恨不得杀了陈芝瑶。
无奈,剧痛让他除了翻滚和哀嚎,什么也做不了。
府医将他的伤口进行了一下处理,过程中,陈玉树哀嚎连连。
结束之后,府医又拿出好几盒药丸,喂猪一样塞给陈玉树。
陈玉树光是吃药丸都差点饱了。
不过,药丸下肚,疼痛的感觉有所缓解。
他终于能在府医和师爷的搀扶下,到床上去坐着了。
“我儿的伤势到底怎么样?”太守整个人颓废在太师椅里,有气无力地问。
府医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能用了,彻底不能用了。
太守又开始翻白眼了,肥胖的身体,也不住地往椅子下溜。
师爷和府医赶紧过去,一左一右,把他往上提了提。
太守捂着胸口,都快窒息了。
他唯一的嫡子啊,这不是让他断子绝孙嘛。
还好,自打他夫人娘家破落之后,他就连娶了好几房小妾,生了一个庶出的儿子。
要让庶子成为嫡子也不是不可能,事在人为……
太守想到这里,觉得老怀甚慰,又提起了些精神。
师爷见他脸色好转,便提议先回太守府,把陈玉树和陈芝瑶安顿好,再来处理那些目睹了丑事的各城知府。
太守这人没什么才能,遇见事情除了着急跳脚和胡作非为之外,什么都不会。
遇见大事,他几乎都要倚仗这个师爷。
于是,他干脆把后续事情的处理都交给师爷,自己带着府医和一对儿女先回太守府去了。
师爷这人虽没什么大才,但心思比较细腻。
送走了太守,他便着手写了一份保密函,并誊抄数份,让各城知府签字画押之后才放人离开。
做完这些事,天都黑透了。
师爷拖着疲惫的身躯,再一次步行回了太守府。
林雪竹扒在窗边,看了这么一场大热闹,不由得心满意足。
等人都走没了,元修问她,“好看吗?”
林雪竹疯狂点头,“跟狗血电视剧一样好看。”
说完,她突然意识到,她所处的世界,就是一本狗血小说。
而她的出现,则让这本小说更狗血了。
顿时,巨大的成就感涌上心头。
她忍不住想,以她的搞事天赋,前世怎么就没去写小说呢?
要是写了,说不定也能一炮而红,走向人生巅峰。
林雪竹想到这里,忍不住搓了搓手。
元修见她一脸坏笑,忍不住问:“夫人,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林雪竹嘿嘿笑道:“夫君,杀人诛心,你说我还要不要给太守补一刀?”
“如何补?”元修不解。
林雪竹道:“各城知府签了保密函,不能把今天发生的事透露出去,那我们来透露怎么样?我之前看,飞云城里没有说书先生,要不我写个本子,让严大去说吧?”
太守府大公子和二小姐的故事,要是能被严大声情并茂地说出来,那得多精彩啊!
元修听了她的想法之后,简直哭笑不得。
他揉了揉她的脑瓜顶,笑道:“夫人,你就放过严大叔吧,人家还有妻女呢。”
让人家说这种不堪入耳的故事,不是糟践人嘛。
使不得,使不得啊。
林雪竹听了元修的话,内心稍稍冷静了一下。
刚才是她想偏了,忘了古人和现代人对于狗血故事的接受程度是不一样的。
让她兴奋到苍蝇搓手的剧情,听在古人耳朵里,怕是只会觉得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