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抓住陆默,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出元修的猫腻。
大皇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对外面喊道:“来人,把陆默给我抓起来。”
林雪竹在他没留意的时候,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这白痴,希望你手下的人,能像小表弟一样,跑得那么快!
她小心翼翼地问:“大皇子,我是不是提供了什么有用的线索,那现在可以把我夫君放了吗?”
大皇子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这无知妇人,等你夫君获罪,你也一样跑不了。到时候别说放了他,你都得跟着下狱!”
“啊?”林雪竹大惊失色,那惴惴不安的神态简直被她演活了。
她瞬间仿佛可云附体一般,颤抖着对大皇子说:“大皇子,你问的话我可是都如实回答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这都不能将功折罪?”
大皇子懒得跟她废话,冷哼一声,对外面喊道:“来人,把这刁妇给我下到大狱里!”
“大皇子我冤枉啊,我是帮着你的大皇子。我什么都交代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林雪竹一边喊,一边扑腾,跟疯了似的。
大皇子的手下怕他扰了主子,赶紧把她拖走了。
出门刚走了几步,林雪竹突然就消停了,既不喊,也不闹。
甚至还淡定地对几个手下说:“你们拖着我不累吗?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几个手下都懵圈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什么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的。
而且,林雪竹周身的气势,让他们竟然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她。
“大狱在哪边?”林雪竹就像外乡人问路一般,说话的语气颇有那么几分自来熟。
几个手下说道:“我们带你去。”
说完,一人带路,几人跟随,簇拥着林雪竹就去了府衙大狱。
“几位官爷,能不能把我关在我夫君隔壁?”林雪竹走着走着,突然十分诚恳地问。
几个手下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竟有些动容。
瞧瞧人家的媳妇,都落难到这个份上了,还惦记着自己的夫君呢。
要是自家的败家娘们也有这份心就好了。
带路那人连忙道:“林娘子放心,我们给你安排,你就是想跟你夫君在一个牢房里都行。”
这点小事,他们还是能做主的。
走的时候主子也没说不能把他们俩关一起呀。
林雪竹感恩戴德,从袖子里摸出一小包碎银子,给几个人分了分。
说道:“我夫君在牢里,承蒙各位关照了,这点钱是我的心意,各位不要嫌弃。”
一个流放犯人,能随随便便拿出一包银子,几个手下是有点震惊的。
不过,他们没多说什么,赶紧把银子收了。
白给的银子为啥不要?
他们又不傻!
几人带着林雪竹去了大狱,依照承诺,把她关进了元修的那件牢房。
此时,元修身上血迹斑斑,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林雪竹看了这情景,眼泪就掉下来了。
虽然,他没有之前在大理寺的时候伤得重。
但她对他已经有了感情,也不像当时那样纯路人,自然见不得他受一点点伤害。
“夫君。”她一边流眼泪,一边轻手轻脚把元修扶了起来。
几个手下见此情景,心中也是唏嘘。
锁了牢门,不忍直视地溜了。
元修睁开眼,一眼就看见了林雪竹。
他有些不能置信,又仔细盯着瞧了一会。
半晌,他才道:“夫人,你怎么来了?”
“我来陪你呀。”林雪竹难受地说:“我不来,谁给你送丹药?”
说着,从空间里摸了颗元气丹出来,塞进元修嘴里。
元修噗嗤一声笑了。
这情景似曾相识,不过那时候,他还怀疑夫人别有用心。
现在想想,他真是猪油蒙了心。
他嗓子眼里又干又涩,想吞个丹药都十分艰难。
林雪竹见状,连忙从空间中拿出来一碗灵泉水,用衣袖掩着喂到他嘴里。
元修大口大口喝着灵泉水。
清甜的泉水下肚,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不少。
等他稍稍恢复了些体力,他才嗔怪地握住林雪竹的手,说道:“夫人,你不该来。大皇子性子乖张狠毒,他可不会因为你是女子,就对你手下留情。”
林雪竹冷笑,“我要是怕了他,那我就不叫林雪竹了。夫君放心,他既然敢对你用刑,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元修安慰她道:“我已让人以大皇子的名字往京中传信,相信要不了多久,皇兄就会采取行动了。”
林雪竹道:“这也不过是缓兵之计,说到底,只要你还活着一天,那狗皇帝就无法安枕无忧。这次是大皇子,下次又不知道是谁。不过,他急着往北境送菜倒也不错,来一个咱们就炒一盘,看他还有多少亲信可用。”
元修失笑,说道:“夫人雄心壮志,为夫佩服。”
林雪竹白了他一眼,问道:“夫君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夫人有什么?”元修眉眼带笑,配合着他脸上的血迹,有种战损般的破碎美感。
“我在酒楼里给你打包了好几道菜,你想吃什么都行。”林雪竹说着,摸出了一块酱肉。
她来之前就仔细考虑过了,鱼虾什么的是发物,不利于伤口。
要让身体尽快恢复,就得多补充蛋白质。
瘦肉,鸡蛋都不错。
所以,她不仅打包了酱肉,还特意回宅子里煮了一锅鸡蛋。
打算给元修好好补补。
元修脸上有伤,她便将酱肉撕成条,一点一点喂到元修嘴里。
元修慢慢地吃着,内心十分满足。
他时常想着,有这样的夫人,便是让他当即就死了,也值得。
两人正吃着,就听牢门口传来脚步声。
林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