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修沉默,林雪竹的心里更是没底。
元修可是战神啊,如果连他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这一战,注定是凶险异常。
虽说,依照书中所写,元修最终是得胜归来了的。
但是,既然她的出现,能改变书中部分剧情走向,安知不会改变战果?
如果她引起了蝴蝶效应怎么办?
如果元修输了怎么办?
如果……
林雪竹不敢再想下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马背上,各自沉默。
半晌,元修开口道:“半月前,我得到消息,说我皇兄在北境游历途中染病,卧床不起。”
“染了什么病?”林雪竹下意识问。
“无非是季节交替,偶感风寒罢了。”元修轻描淡写地回答。
本来他是不打算说这件事的,毕竟齐王在北境呆了这么久,也没来与他相聚过哪怕一个时辰,他又何苦关心这个王兄?
只是,此时此刻,他想说点什么,转移林雪竹的注意力。
果然,林雪竹问:“那齐王现在好了吗?”
“并未。”元修回答:“不知为何,小小风寒,却是久治不愈。”
“你让人打探过吗?”林雪竹又问。
元修点头,“打探过了,的确是卧床的,吃饭出恭都不曾出过房间。”
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被窝里吃,被窝里拉,被窝里放屁崩爆米花吧。
林雪竹纳罕,“小小风寒,竟如此严重?”
她和家里人是一直喝着灵泉水的,身体强健,就连林佳瑗的体质都得到了改善。
所以她基本没有经历过,一场小病要人半条命的事情。
虽然,这在医疗水平欠缺的古代,着实不算什么大事。
一场流感,一次脚气,可能都是致命的。
林雪竹随即想到,万一这个齐王死在了北境怎么办?
虽说是个存在感不高的王爷,可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狗皇帝也可以治孔博一个照顾不周之罪。
总而言之,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她不希望节外生枝。
更不希望有任何事,影响到元修和她的计划。
“夫君,齐王的病,还是派人盯着点为好。”林雪竹提醒道。
元修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他王兄的这场病,怕是没那么简单。
只不过,他多次派人打探,都得到一个卧床不起的消息。
他静观其变就好。
日子一晃过去了三天。
炸药作坊里的所有人,都紧锣密鼓地工作着。
林雪竹数着日子,算着产量,只盼着南域的战事能拖一拖,再拖一拖。
就在她紧张不已的时刻,有人来报,称安北城府衙,有旧友求见。
旧友?
林雪竹不记得,她有什么旧友。
敢于如此自称的,在她手里,多半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她问传信的将士,“可知那人是谁?”
将士为难道:“报信的人不是府衙里的人,我不认识。但既然敢打着府衙的旗号,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也未必是好人。”林雪竹和元修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两个将士跟她一起去。
万一路上遇到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林雪竹迅速出发,一路前往府衙。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藏头露尾的人,是何方神圣。
刚到府衙,就看见了王深。
王深人在马上,看起来正要出去办事。
看见林雪竹,他便从马上下来了。
将林雪竹拦在一边,小声说道:“文越世子来了,听说要见林娘子你,黄大人让我赶紧去报信。没想到,我刚要去,林娘子你就来了。”
林雪竹这才明白,这个“旧友”是谁。
前后一推想,便知这文越世子是掐算准了的。
他自己人还没到安北城府衙,就派人去给她传信了。
这样,等黄浩发现他来了,临时让人去通知她,也来不及了。
林雪竹勾唇冷笑。
这后生,是把她骗出来了吗?
且看看这小子要玩什么招数吧。
林雪竹迈着大步,往府衙里走去。
王深前方带路,很快就把她带到了会客的地方。
会客厅里,文越世子坐在上首,黄浩坐在下首相陪。
见林雪竹这么快就到了,黄浩诧异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心中不由得暗自唏嘘:从未见过如文越世子一般行事诡异之人。
侄子单独面见婶婶,已经是不合常理了。
更何况,还这样遮遮掩掩的。
就不怕坏了林娘子的名声吗?
黄浩用目光打量着林雪竹,想跟她讨个办法。
林雪竹接收到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冷静而疏离地向文越世子行了礼。
文越世子笑:“婶婶,快别这么见外了,我是晚辈,该我向婶婶行礼的。”
他这笑容一出现,林雪竹不怎么好的记忆就被勾起来了。
因为时间久了,慢慢淡去的对这小子的反感,再次涌上心头。
林雪竹道:“世子去而复返,真是辛苦。”
语气中带了丝嘲讽的意味。
文越世子面色不变,照旧是笑眯眯的面具嘴脸。
他说道:“听闻父王在北境病倒,我实在担心,便打算过来接父王回封地。”
“哦,那为何要单独见我?”林雪竹丝毫没有和他打哑谜的意思,开门见山地问。
文越世子经过上次一面,已经大概掌握了林雪竹的脾性。
闻言,不仅不恼,反而笑容更深了,“侄儿有要事,想与婶婶相商,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不方便的,人都骗来了,还能扭头就走吗?
林雪竹冷笑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