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竹觉得,这个兖王怕是我行我素惯了,做事情一点都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呢。
也是,人家是狗皇帝同父同母的弟弟,还颇受狗皇帝的宠爱,行事张狂一些也情有可原。
只不过,一味的张狂可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说现在,简直就是把话柄往人家的怀里送。
林雪竹觉得,对她来说,兖王主动送话柄的行为十分暖心,她应该心怀感激地接受。
于是,在围观众人听说她是襄王妃,而谋害她的人是兖王,而表现出十分震惊的神情时,林雪竹继续她杀人诛心的言论。
“谋害襄王妃,我看你们这些人是多长了几个脑袋吧。不如这样,你们告诉我,兖王让你们抓我做什么,我就放了你们,让你们现在跑路,说不定还能争回一条命。否则,我直接提了你们去找兖王,亲自问问他,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我们说!”一个小弟受不了这种心理压迫,率先崩溃了。
他哆哆嗦嗦,不敢直视林雪竹的眼睛,说道:“我们是无辜的,今天做这事,是老大告诉我们,有个漂亮妞会出现在这里,兄弟们只要把您劫了,大家一起开开荤,就有人给我们送银子。我们也不知道对方是兖王,更不知道您是襄王妃。要是知道的话,给我们几个胆子都不敢劫您呐。”
他现在就是悔,当初就不应该跟这个老大。
老大胆大包天,贪得无厌,什么活都敢接。
现在好了,把他们这么多人都装进去了。
林雪竹听了这小弟的话,露出一抹嗤笑。
她想起在兖王私库里发现的那些古代版情趣用品,心道这人的脑瓜子里真是什么好货都没装,装的都是一些黄色废料。
就连收拾别人的办法,都只能想到这一种。
兖王如此,他那草包皇兄也不遑多让。
兄弟俩这个智商,难怪都是给别人送菜的货。
林雪竹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将手一挥,对那些大汉说道:“滚吧,滚快点,我估摸着兖王很快就来了。”
“谢襄王妃。”
一众小弟一溜烟就跑了,只剩下那个行动不能的老大,对着他们的背影无声地伸出手。
那渴望的眼神仿佛在说:带带我。
然,没人理他。
林雪竹也不理他,转身迎向了匆匆赶来的知府。
知府是被赖公公叫来的,脸上的焦急神色不似作假。
他知道襄王妃行至此地,下午的时候,他还亲自出城迎接了。
没想到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
如果襄王妃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他难辞其咎,就是把项上人头摘下来,也不够顶罪的。
林雪竹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并未和兖王合谋。
兖王这人,做事不讲章法,随心所欲,估计也不屑于和小小知府谋划什么。
左右是他的地界,他想做就做了,难不成还要跟底下的人打招呼?
林雪竹略想了想,便迎着知府走了过去,低声说道:“大人,你来的不是时候。”
“臣罪该万死。”知府扑通一下就跪了。
林雪竹道:“好在我没出什么事,大人不必过于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知府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飞奔而来,惊得众人纷纷退避。
待惊恐的众人稳下心神,才看清马车上竖着一个大大的“兖”字。
众人纷纷下跪,等待兖王从马车里出来。
然而,兖王只是挑开了窗帘,傲慢地往外看了一眼。
当看见林雪竹完好无损,且鹤立鸡群地站在那里时,他的目光中,明显透着仇恨的意味。
今天这一局,他交给几个小混混去做之后,便没放在心上了。
只等着小混混们事成,林雪竹受辱之事人尽皆知之后,他再出面,杀了那些小混混,给皇兄一个交代。
为防惹上嫌疑,他压根就没派自己的人去跟进。
当然,他压根就不认为,林雪竹有逃脱的可能性。
没想到,他正逍遥地等着结果,就听下人来报,说小混混惊动了府衙,知府正在赶过去。
为了怕知府坏他的事,他才赶紧坐着马车过来,打算看个究竟。
没想到,事情比他预料的还糟糕。
林雪竹那娘们竟然毫发无损。
兖王的目光,从林雪竹脸上,转移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他虽看不清那人是谁,但瞧身形,应该是某个混混。
而他不知道的是,围观的群众本来对混混的话将信将疑。
毕竟就算襄王和兖王之间再不和睦,兖王也没有对一个弱女子出手的道理。
虽然……襄王妃也不能算是一个弱女子啦。
看见事情经过的群众,都领教了她狠辣的出手。
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兖王总不会这么没有德行吧。
然而,兖王的出现,彻底做实了他就是绑架襄王妃的幕后主使。
否则,谁能解释府邸并不在此地的兖王,为什么在混混们事败之后,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呢?
围观群众们的想法,在林雪竹的意料之中。
本来,她还想找几个人,给她之前散播出去的流言加把火呢。
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了。
兖王已经出手帮她了。
于是,怀着感恩的心,林雪竹对兖王行礼道:“妾身见过兖王。”
兖王没理她,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那神情分明是对她此刻的完好无损感到十分气愤。
围观群众都跪着,不敢抬头,看不见兖王脸上的表情。
但是他们能感受到此刻的气氛,还能听见兖王从鼻子里哼出的那一声。
“知府,在你管辖的城池里出了这样的乱子,你怎么说?”
兖王忽略林雪竹,直接对着跪在地上的知府发话。
知府的小心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