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都把林雪竹给听笑了。
她坐起身,开口道:“全公公,皇后宫里,对以下犯上的奴才,是怎么个处罚方法?”
全公公隔着门回答:“轻者杖责二十,重者杖毙。”
林雪竹道:“这样啊,那你去问问皇后宫里的掌事嬷嬷,如这奴才的所作所为,应该领个什么样的惩罚?”
“是!”全公公痛快地应了一声。
这时,半老的声音开口了,“襄王妃,奴才们并未以下犯上,请襄王妃明鉴。”
林雪竹慢悠悠起身,坐在了主位上,开口道:“你们进来吧。”
咣的一声,门被没好气地推开,一个腰身粗大的嬷嬷带头走了进来。
瞧她那一身的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子呢。
“拜见襄王妃。”那嬷嬷带头,潦草地给林雪竹行了个礼。
她后面跟着的两个宫婢,看眼神有些犹犹豫豫的。
似乎拿不准要不要跟着这嬷嬷一般作为。
林雪竹不动声色,说道:“我刚才只说一个奴才,可没说奴才们。你是这几个人的管事嬷嬷吧?”
“正是。”嬷嬷说道。
“那我说的就是你了。全公公,去问吧。”林雪竹淡定道。
“是。”全公公快步退了出去。
那嬷嬷还不服,顶嘴道:“襄王妃,奴才何错之有?”
林雪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摊手道:“我并不知道你何错之有,毕竟我不熟悉宫里的规矩,所以才让全公公去问啊!你要是觉得不服,去找皇后分辩呗。”
那嬷嬷似是知道了些厉害,脸色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她语气软了些,“襄王妃,奴才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还请襄王妃指正。”
林雪竹皮笑肉不笑,“不敢,本王妃住到这宫里,是蒙皇上皇后的恩泽。至于这宫里的奴才,可不归本王妃调教。你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又怕什么?等着就是了。”
说完,她起身,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而那嬷嬷脸上有了惧色,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找到说话的时机。
林雪竹不搭理她,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现在她算是知道了,这个襄王妃不是好惹的。
怪她轻忽了。
可她被派过来之前,皇后宫里的管事嬷嬷分明嘱咐她,让她好好办差。
人家可没说好好伺候襄王妃。
办差,办的当然是皇后的差。
在宫里这么多年,她是听得懂弦外之音的,再加上京中盛传,这襄王妃是个草包。
所以,她今天这番作为,就是为了试探一下襄王妃的底线。
她没觉得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但没想到,襄王妃这么轻易就要发落她。
现在怎么办?
皇后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处罚她吧?
毕竟,她可是按照皇后的意思办事的。
嬷嬷心中忐忑,一边劝慰自己,一边紧张焦虑。
就在她脑子越来越乱的时候,全公公回来了。
“禀襄王妃,皇后宫里的掌事嬷嬷说,这种怠慢主子的奴才,打死就好。”
那嬷嬷没想到,她在会不会受处罚之间纠结了半天,最后迎来的却是“打死”两个字。
她做什么了?罪不致死吧。
可“打死”两个字,是真真切切的。
“襄王妃,奴才冤枉,求襄王妃饶了奴才一命。”那嬷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
刚才姿态多么张狂,现在态度就多么卑微。
林雪竹看都没看她,只对全公公道:“那你还等什么呢?”
“是。”全公公会意,对着门外招了招手。
便有两个粗使小太监跑进来,一左一右架起那嬷嬷,往外走去。
嬷嬷的两条腿,不断在地上踢蹬着。
嘴里嚎叫道:“襄王妃,奴才错了,您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奴才一定好好伺候您,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了。”
林雪竹不耐烦,对全公公道:“关上殿门,我不想听见她的鬼叫。”
“是。”全公公手脚麻利,关门之前,还让两个粗使太监把那嬷嬷的嘴堵了,这才回来,站到林雪竹侧边。
林雪竹扫了一眼都如筛糠的两名宫婢,说道:“你们两个年纪小,该是听了那嬷嬷的话,才有意怠慢的。本王妃这次不跟你们计较,你们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两个宫婢哆哆嗦嗦,倒着往外退。
其中一个退到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咕咚一声就坐在地上了。
她顾不上屁股疼,爬起来就直接跪下了,对林雪竹咚咚咚地磕头,“奴才恳请襄王妃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林雪竹看也没看她,挥挥手让她走。
小宫婢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就要跑。
全公公退到门口,对两个脚底抹油的宫婢说:“回去好好收拾收拾,赶紧过来伺候。”
管事嬷嬷因为什么被打死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两个宫婢这才反应过来,感激地盯了一眼全公公,脚底生风跑了。
全公公嘴角微勾,往殿内安静看书的林雪竹瞄了一眼,旋即正了神色。
“襄王妃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他问。
林雪竹道:“我初来乍到,这宫里的奴才,全公公多上心点吧。我这人惫懒,不愿意管乱七八糟的事情。跟着我的人,自己要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是直接看结果的。”
“奴才明白。”全公公弓着身子回答。
“去吧。”林雪竹头也没抬。
全公公退出去之后,把门轻轻关上了。
他出了大殿,拿着腰牌,直接往慎刑司去。
到了慎刑司,专门处决罪奴的地方,确定那嬷嬷已被打死,他又转道回了偏殿。
稍晚时候,林雪竹吩咐两个宫婢伺候她沐浴更衣。
临睡之前,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