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脸上流露出失望且沉痛的表情,刚刚逃命回来的一群人还不是很理解。
而一直跟着皇帝的贵族和大臣们,则都很清楚,皇帝究竟在失望什么。
事到如今,皇帝是害人不成反连累了亲弟弟的性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唉,所以说,没那个能力,干嘛要去干那害人的事呢?
还不如老老实实呆着,什么也别干。
贵族和大臣们想起太后的死,顿时觉得,这母子俩真是一脉相承的又蠢又坏啊。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林雪竹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失心疯一样的兖王妃,和被割断了脖子的兖王。
看见兖王死状如此惨烈,皇帝怒吼道:“怎么回事?”
“皇上恕罪!”兖王的护卫们扑通一下跪下了。
为首的一个道:“皇上,奴才们掩护着兖王撤退的时候,突然从后面跑过来两个御前侍卫打扮的人,他们抡起刀就要去砍襄王妃。奴才们本要保护襄王妃的,奈何兖王动作更快,冲上去挡住了那两人的刀。这时襄王妃大吼一声提醒奴才们,这两个人肯定是刺客伪装的,奴才们这才齐心协力,把这两人拿下了。可惜,兖王被……被割喉了。”
皇帝简直不能相信。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兖王保护襄王妃,还替襄王妃挡刀,为什么?
他疯了吗?
可是,回话的人,确确实实是兖王的府兵。
他们总不会向着襄王妃说话吧!
皇帝的脑袋,乱成了一团麻。
想了想,望向瑟瑟发抖、一身血迹的兖王妃,“兖王妃,你说说,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
兖王妃失神的瞳孔,木然地转向皇帝。
刚才兖王死的时候,血溅了她满身满脸,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些可怕的景象。
太后、兖王……下一个是谁?
兖王妃浑身打了个寒噤,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帝要气死了。
这一个个的,都是不争气的东西!
最后,他将目光移到林雪竹身上,问道:“襄王妃,你说呢?”
“妾身谢兖王救命之恩。”林雪竹对着兖王的尸体,就拜了下去。
皇帝:行,朕还能说什么?
“皇上,要怎么处置那两个冒充侍卫的刺客?”兖王的府兵头领问。
“杀了吧。”皇帝一挥手。
那两个侍卫都懵了。
啥玩意?
说谁冒充谁?
怎么就杀了?
而一直跟着皇帝的贵族和大臣们,则非常清楚皇帝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两个侍卫,不杀难道还真的审吗?
“皇上,奴才们冤枉啊!不是皇上派奴才们去杀襄……”
唰唰——
御前侍卫总长抽出刀,将那两个侍卫的头砍了。
他虽然心痛,手下的人就这样冤枉地死了,可为了皇上的颜面,他只能这样做。
但愿他们下辈子,不要做那见利忘义之人吧。
可他下手终究是慢了,那个未能说完的“襄”字,还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什么。
大家神色复杂地望着林雪竹。
御前侍卫总长恨恨道:“这两个狂徒,到死还不忘了挑拨离间。”
众人:你当我们傻吗?
人群里,不乏有认识那两个侍卫的,毕竟他们跟在皇帝身边,总会遇见人。
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时,林雪竹站了起来,对皇帝道:“皇上,那些刺客说的是八嘎语,他们都是海盗的人。”
“你怎么知道?”皇帝的眼神,顿时变得警惕起来。
林雪竹道:“妾身在北境时,曾经遇见过海盗派来的奸细,当时他们嘴里说的话,跟那些刺客说的听起来差不多。妾身听说,那些海盗早对我中原疆土有所觊觎,并且多年以前,就派奸细潜伏在各地,与当地百姓通婚。一旦他们大举起事,这些人就可与他们里应外合。”
林雪竹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这些刺客乃是事先就潜伏在京城的,所以并不存在元修失职,把这些人放进来的情况。
听了这话,有几个大臣将目光投在了皇帝脸上。
刚刚是谁说,镇国大将军失职来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吧?
人家在前线舍生忘死,你在后方安安稳稳过日子还不行,还要提前给人家准备罪名是吧?
怎么着,上次人家平定了北境之后回来,你给人家抄家流放了。
这次人家再平定了南域回来,你还想给人家杀头了不成?
对于立下赫赫战功的亲弟弟都如此残忍,对别人又当如何呢?
短短的时间内,这些大臣们已经好几次觉得自己的脑袋顶在肩膀上,似乎不那么稳当了。
皇帝这么狗,岂不是谁伺候他谁倒霉?
就在众臣觉得心有戚戚的时候,皇帝开口了。
他充满疑惑地望着林雪竹,“襄王妃,你刚才说的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得不说,这个皇帝还是很会抓重点的。
大臣们立刻反应过来。
襄王和襄王妃在北境,那可是流放犯人的身份。
抓到南域海盗的奸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们接触犯人啊。
众人这么想着,便将好奇的目光投在了林雪竹的身上。
林雪竹面对着众人的疑问,毫不怯场,解释的话张口就来。
“回皇上,当时北境太守抓到奸细之后,听不懂他们嘴里说的八嘎语,以为是蛮族部落的人混了进来。因我夫君曾与蛮族部落交战多年,会一点他们的语言,所以太守便将妾身夫君请到府里,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说到这里,林雪竹顿了顿,才继续开口。
“夫君并未听懂,但是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