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脸秀女心里明白,欺负她的那些人,都是父亲官位比她爹要高的贵女。
自己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值得摄政王和王妃为她大动干戈。
能将那些贵女各打二十大板,送回家去,已经是最大限度维持公正了。
花脸秀女对于这个裁决并没有异议,只是不甘心,自己花容月貌,竟没有机会伺候未来的皇上了。
不过,不甘心归不甘心,还是要接受现实的。
能够伺候皇上的人,别说是脸上有这么明显的疤痕,就算是身上,也不能有任何瑕疵的。
王妃给她的补偿,已经最大限度体现了关怀了。
花脸秀女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闻言也不再哭闹,抹着眼泪点点头。
林雪竹便让她下去了。
房内没了外人,林雪竹拉开床幔,看了看元修的伤口。
自责道:“夫君,我本是有意让那些秀女们互相争风吃醋,给她们一个暴露本性的机会。却没想到,竟因此导致了夫君受伤,着实是我的不对。”
元修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无妨,夫人的灵泉水很是好用,涂在伤口上,很快就不疼了。”
幸好有灵泉水啊!
林雪竹心里一阵阵后怕。
想想自己不久前还埋怨元修把这些秀女的处置权扔给她,让她独自费心做坏人,于是起了拉着元修共沉沦的念头,她就惭愧不已。
“差点把夫君也搞成不能人道了。”林雪竹想起那壶开水的准头若是偏一偏……唉,不能想!
“夫人说什么?”听见她嘟囔的元修,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没什么。”林雪竹回过神来,赶紧摇头。
元修却不肯放过她,笑道:“原来夫人并非担心为夫,只是怕为夫不能人道了。”
“你咋说话的呢!”林雪竹立刻肃了神色,“我当然是关心夫君,也关心人道了,夫君与人道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整体。”
林雪竹小嘴叭叭,本想替自己辩解一番,结果说出来的话,感觉更跑偏了。
她马上捂住嘴,一脸怀疑地盯着远方。
吃错药了?这嘴是冲哪个二百五借的?
艾玛,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定了定心神,冷静地想:自己之所以会脱口而出,八成是因为,夫君的人道太快乐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果然不假。
啧啧,一不小心暴露本性了。
林雪竹脑袋里一溜烟的念头闪过,冷不丁就听元修开了口。
“夫人既担心,亲自试试不就得了。”
林雪竹一个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元修拖走了。
没错,她的快乐又来了。
一番人道之后,林雪竹有些累了,窝在元修怀里什么都不想做。
元修给她掖了掖被角,对着外面喊道:“全公公在吗?”
“奴才在。”清晰嘹亮的声音响起,把林雪竹惊了一身鸡皮疙瘩。
合着全公公和落红两人办事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了多久墙角了?
这皇宫,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全公公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了。
隔着床帐,他愣是连眼睛都没敢抬一下,头垂的比平时更低了。
元修说道:“明天早上,卡着各家大臣临出门之前,把他们的女儿送回去。”
全公公听了这话,有些没明白过来。
但并不耽误他执行命令。
“去吧。”元修淡淡道。
全公公低着头退了出去。
想卡在大臣们出来上朝之前,把他们的女儿送回去,这任务可是有点难度啊。
首先,他得知道各位大臣都什么时辰出家门。
其次,他还得安排好人,分别把各位贵女送走。
最后,他要把各府收到自家闺女后的反应收集上来,以防摄政王问起。
全公公这么想着,就赶紧着人去调朝臣们的卷宗,根据他们府上和皇宫的距离,估算他们的出门时间。
而鸡贼的林雪竹,一下子就明白了元修的用意。
这就是把她那个“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的理论发扬光大了。
卡着大臣们出门的点,把他们的闺女送回去,就是让他们亲眼目睹闺女被退回了,却没有时间详细询问缘由。
那些位高权重又心高气傲的大臣,定然会觉得,自家闺女被摄政王和王妃为难了。
等到了宫门口,大家一碰面,自然会互相交流这件事。
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惨遭退货的大臣们必定会联合在一起,于朝堂上向元修发难。
这样,她伟大的夫君元修同志,就有机会反将这些老东西一军了。
林雪竹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家夫君实在是太腹黑了。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办法吗?
本来她还为元修被烫而感到抱歉,但一想到自己的计谋,被元修拿来将计就计,顿时觉得自己又给夫君做了嫁衣。
唉,咱两口子的心眼子,连起来能绕着皇宫转好几圈。
那些自以为聪明的朝臣,呵呵,炖一起都不够下酒的。
林雪竹不免期待明天朝堂上即将发生的一幕,兴奋的小脑袋瓜就有些无法入睡。
她自己不睡,也不让元修睡。
作怪的小手在元修身上挠来挠去,搞得元修既无奈又好笑。
夫妻俩一直闹到后半夜才睡,第二天早上,元修又起大早去上朝了。
事情果然如林雪竹所预料的那样,各位大臣看到自家闺女被送回来的那一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头顶聚拢。
尤其是那些闺女被打了板子,趴着抬回来的,更是觉得摄政王和王妃欺人太甚。
上朝的时间临近,不能迟到,于是,各位大臣憋着气出的门。
到了宫门口,几家互相一对望,颇有种心照